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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嫡出,可徐琏贞有的,她也有,徐琏贞没有的,她也有。穿的裙裳是苏州十个绣女几月才绣成的穿花玉蝶洒金锦缎,戴的是玉镯昆仑十年难出的羊脂玉,阖府姑娘人人羡艳。而这些,明日就都将离她而去,更别说能抢来徐琏贞羡慕的好姻缘……
她怎么能甘心!
窗外传来声音,是徐嫔起身来迎皇帝了。
“听说爱妃又头疼了,怎么不在床上歇着?”明德帝的声音温柔又体贴,丝毫不像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
徐琏沁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小宫女头也不抬地在灯下绣花,她看向床边立着的青铜灯台……
延禧宫中,贵妃也按着额角,刚刚演完一场大戏也是很头疼。前面跪着一个宫人正回话:“陛下去了徐嫔宫里。”
贵妃“呵”了一声,轻嘲道:“德妃都昏过去了,吴王眼泪一抹就去做孝子,他嘴上倒是惦记,转眼却去了漱玉殿。”
翠姑姑挥了挥手,让宫人退下。自个绕到贵妃身后,给她按头:“娘娘,今日这桩事看来和吴王脱不了干系。”
“我们没有证据,他却有个会昏倒的娘,能怎么办呢?”贵妃继续冷嘲热讽。
前些时间,在顾想珑他们离开以后,吴王被打断的哭诉又可以继续发挥了,长篇大论的哭诉总结下来,中心思想就是——这场行刺发生在他的封地上,是他治安不严,但他绝没有谋害明德帝唯二的儿子之一的心思。然后还倒打一耙,“我与太子是骨肉兄弟,殿下和贵妃娘娘若是因此对我生了嫌隙,那儿臣真是冤屈”。
贵妃当时在殿上是一句也听不下去,这吴王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她与太子这个苦主还未说什么,他作为最大嫌疑人反而给她们母子扣了一顶猜忌至亲的脑子。
太子连忙过去搀扶,可吴王的戏还没有演完,拉着太子的手又开始哭:是兄长无能,自己的封地上竟出了这样穷凶极恶的匪徒,万幸太子殿下毫发未伤,不然兄长万死难赎。
太子早喜欢吴王这副做派了,半点不提匪徒和吴王有甚干系,只说要把此案交由大理寺严查。吴王仍是哭啼,求皇帝收回封地以谢罪。
吵吵闹闹之际,宫人又来报吴王的母亲德妃得知消息晕了过去。形势如此,明德帝当然是安抚儿子:“休要多心,朕从未疑心你,快先去看你母亲。”
“好一对唱作俱佳的母子。”贵妃气得摔了一套前朝汝窑的茶具,这才气缓了缓:“罢了,这事再议。听那边的人来报,沈肃在查香?”
旁边垂首的宫女把尚香局的张尚宫带了上来。
贵妃坐直了身子:“莫要行虚礼,郡王今日为何忽然查香,查的什么香?你同我一一说来。”
张尚宫颔首:“回禀娘娘,是端庆宫陈立直身边的徒弟陈小响来传的话,说郡王要配一味香,要香却不要太像香,也不要太香,要有点春花气,又要有点冷……”
贵妃听着,本来深锁得眉头渐渐松了,紧张神色散去,却还是疑惑:“这香倒是从没听说过,他从前最不爱香的。”
此时,她身后的翠姑姑笑了起来:“娘娘不必忧心,这香奴婢今日还在淇国公府闻到过。郡王不是忽然爱香了,是因为一个人才想配香的。”
贵妃脸上有了笑意:“你倒卖起关子来。”
“这人娘娘今日也见过的。”翠姑姑道:“奴婢厚脸给张尚宫指条路,要配出郡王想要的香,只需要去漱玉殿找顾小娘子,看看她的香囊里放了什么花草就好。”
贵妃崩了一晚上的脸终于舒驰下来,笑道:“阿肃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了。”
张尚宫次日清晨一大早来了漱玉殿侧殿的厢房求见顾想珑,打着的是翠姑姑的幌子:“听说小娘子配的香别致,贵妃宫里的翠姑姑也想配一个,所以厚着脸来求小娘子借香囊一看,不知方不方便。”
此时顾想珑才起,睡眼惺忪地正坐在梳妆台前等染梅给她挽发髻,闻言便大方地把腰间的香囊摘下递了出去:“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一些花草,随便配着玩的,尚宫看吧。”
张尚宫接过来只一眼扫过,就分辨出来了——兰花、梅花、冰片、薄荷草,也是宫中平日配香用得都是沉香麝香等贵重香料,想岔了路子。这下能配出香送端庆宫,尚宫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多谢小娘子,实在帮了我们大忙,这样别致玲珑的心思,我们是断想不出来的。”
这样长一段彩虹屁,顾想珑听着都红脸:“尚宫太谦虚了……”
打断这场寒暄的,是神色惶惶走进来的染梅。顾想珑还从没见到这样的染梅,她挂着客气的脸却一刻不停地把张尚宫送走,然后就把懵懵的顾想珑拉了起来:“娘娘有话,昨日之事不宜声张,还是请两位小娘子趁早回府吧,车轿在宫外等候了,娘娘身体不虞,就不必辞行了。”
“这样早?不会惊扰陛下吗?”
顾想珑几乎是被她拉着走出宫,染梅脚下一刻也不停:“宫中的事,小娘子还是少问为好。”
待被送上马车,顾想珑发现徐琏沁早已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