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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活该,吞了不该吞的钱……”
槿婳囫囵地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暗暗的笑意。
徐二娘果真挺有办法的!
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她舅舅应该就会上门来找她吧。
槿婳把菜籽搀回了兜里,没走几步,“沙沙”的,飘起了毛毛雨。
街上多的是没有带伞的行人,见雨来了,都慌着跑到檐下,树下去避雨。
一个卖干果的老人有些手忙脚乱地扯着一快油布去遮摊上的干果。
这些干果一旦淋了雨,可是全都要坏掉的。
老人心里着急,但他年纪大了,手脚不太利索,好不容易把一边遮住了了,刚走到另一边,风一吹,又把刚才盖住的油布扬了起来,露出了好大一角。
槿婳赶紧撑着伞跑了过去,帮他把油布扯好。
弄好了一切后,槿婳又把卖干果的老人送到了一处檐下避雨。
“多谢这位小娘子,小娘子真是大好人。”老人搓着两只粗糙的手,感激地对槿婳道。
“举手之劳而已。”槿婳谦虚地说着。
还好她听了婆婆的话,把伞带上了,要不然都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
她向老人笑了笑,撑着伞走出檐下准备回家。
身后传来了几声闷闷的咳嗽。
如烟似雾的雨让远处的杨柳的颜色都淡了。
她忽想起,她前世是在柳树飘絮时流落到破庙的,也是在柳树飘絮时噎死的。
死前,她染上了风寒,反复发热。而那时,除了她外,城里还有许多人也出现和她一样的症状。
这种风寒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
染上的人起初全身无力,畏冷流涕,后来便是咳嗽,大部分还会出现发热的症状。
有些人不须喝药,多喝热水,卧床休息十来日也就好了,有些人却是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好,而且越往后咳得越厉害,身子也跟着咳虚了。
城里有个名大夫说这是风邪,用连翘煎水喝能够防治。
大家听说后纷纷涌入药店买连翘。
买到连翘一度脱销,连翘的身价也一日比一日水涨船高,从一两十八文直涨到了一两三十八文,最后更是翻倍的涨……
槿婳想到这,下意识地往旁边的一间小药店瞧去。
她想买些连翘备着,摸了摸钱袋却只剩七文钱,七文钱顶多买些连翘渣子。
叹了一气,只得先回家了。
回家后不久,雨倒停了。
昨日新翻的土变得更加松软。
空气里好一股泥土味。
槿婳拿了把小耙子把土面整平,撒下了细碎的种籽。
刚好下过雨,浇水的功夫都免了。
撒完种籽后,槿婳走向天井洗手,洗鞋底上粘上的泥巴。
张学谨房间的窗半开着,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虽不知他念的是什么,但槿婳觉他念书的声音怪好听的,有点像唱歌。
槿婳也念过书,但不过也就三四年时间,认得一些字罢了。
听着张学谨读书,槿婳又有了让穆子训考科举的念头。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穆子训若能考上秀才,那他们穆家也算否极泰来了。
秀才功名虽低些,但强过童生,见了知县不必下跪,还可免除徭役,要是成了一等的秀才——廪生,每个月还能从公家手里领到粮食。
对于许多家境不好的人来说,考上秀才就同脱胎换骨。若非如此,千万士子也不愿十年如一日寒窗苦读。
槿婳正失神中,穆子训走了过来唤了她一声“娘子”。
槿婳往张学谨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穆子训安静下来,听了好一会,低声对槿婳道:“这是《中庸》里的文章,你相公以前念得可比他好。”
“我自嫁给了你,就没听你念过书,等哪天有空了,可得好好念给我听。”槿婳道。
穆子训生怕着了槿婳的道一样,讪讪笑着不敢接话。
槿婳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水拍干,在穆子训手臂上轻轻一掐,笑着往灶房去了。
*
又下了好几回雨,充沛的雨水滋润着万物,到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田里的土愈发松软,布谷鸟开始整日整日的叫唤,催促着人们耕种。
二月末,农民都开始忙活起来。
槿婳一直惦记着那两亩田,便提醒穆子训去耕种。
这耕田可比种菜难,穆子训吸取了上回翻地的教训,一早喝完粥后,便到田边去观察别人如何耕田。
到了中午,穆子训顶着太阳回来了。他的裤管上和袖上沾了不少泥巴,脸晒得有些通红。
喝了一碗槿婳递过来的水后,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吸了一口气道:“我可瞧清楚了,耕田光是人不行,还得有头牛。”
“牛?”姚氏挑眉道。她出生于富庶之家,生来就是大小姐的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嫁给了穆子训的爹后,几乎没离开过穆家的深门大院,对于耕种的事比穆子训和槿婳更一窍不通。
“对,套着犁铧的牛,人在后面赶,牛在前面走。”穆子训比划着道。
“这……咱家没有牛,”姚氏思忖了一会道,“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