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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想,他要真有心,会主动联系她,就上车调好导航,准备直接去下一个目的地,不想开到饭店门口,利铭正站在不远处。
她把车开过去停下,利铭上前拉开副驾车门。
“坐后边吧。”她指示他。
他愣了一下,拉开后车门上了车。
陈时雨没有着急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他脸上有点浮肿,显然网吧那种环境不太舒服,他没休息好,也没把自己收拾好,有几根头发还翘着。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我脸上有花?”又解释:“我在网吧洗过脸,难道没洗干净?”
陈时雨笑笑,说道:“我准备去S市,那里有一个展览,剩下的时间就是随便转转,你真想跟我一起去?其实你已挣到钱,可以早点回去。”
“你是不是准备离婚?”利铭直视她,直言不讳。
陈时雨皱眉,感到被冒犯,“这与你无关。”
“我是说,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利铭换了一个说法,继续看着她,目光灼热。
“……你是不是跟许多女人说过这句话?”
“是不少,但都没有你这么有意思。”
陈时雨没再说话,她听出来,他在和她逗闷子,又不想示弱,嗤笑一声,发动了车子。
开出一段路,车里很安静,利铭适可而止,不再多说,只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陈时雨发现他抱着肩膀睡着了。
她在后视镜里看了几眼,可以肯定的说,他昨晚在网吧没睡好,此时他似乎睡得很沉,不过睡姿看上去不是很舒服,又想到,昨天自己在车上睡着时,是不是他也这样看着自己。
不过,他很快就醒了,也就睡了半个多小时,两人聊起天,似乎打破隔膜,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利铭问起昨天晚上那个视频,陈时雨说,为了弄那一段儿,费了很大劲儿,又不能假手于人。说的时候,陈时雨对自己的缜密心思还是有一点得意的,而利铭适时夸她聪明,实话说,她听了很受用。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到达S市,直接去了展览馆,场地非常大,分了好几个厅,有各种摄影、绘画、雕塑作品,还有工业设计作品。
两人走在展览馆里,人比较少,其中学生居多。
陈时雨慢慢走,慢慢看,看到感兴趣的作品,她会驻足不前,感叹艺术与创造力的伟大,又自惭形秽,感到自己在专业上真的很渣。
利铭显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这时陈时雨看到一幅很棒的素描,拍了几张照片,虽然知道章霖已经看过展览,还是忍不住发到他微信,想发发感慨。
章霖很快就回复她,不过他的回复完全与展览无关,“时雨啊,管管你们家老周,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说着他发来一张照片,一个男人斜躺在他家的沙发上,虽然看不到脸,但陈时雨一看就知道是周衡,一定又是去章霖家祸害了。
“扔大街上去!”陈时雨一点没客气。
章霖发来一个苦脸,然后就开始诉苦,说周衡昨天晚上突然造访,找他喝酒,结果喝醉了,撒完酒疯就在他们家住下了。
周衡与章霖两口子是大学同班同学,多年的老交情了,周衡和章霖还是发小。
当年周衡与章霖毕业后曾雄心万丈,又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章霖咬牙坚持,后来终于开了自己的事务所。
而周衡那时则当机立断,放弃专业,跻身房地产,开始是做销售,后来他屯了不少小户型再适时卖出,滚雪球般攒了第一桶金,房市最火的时候,他赚了几辈子的钱。如今政府控制房价,房产税又甚嚣尘上,A市与房地产相关的各个领域已基本饱和,他现在算闲散人员一名,只偶尔做一些与房地产相关的边缘生意。
当年周衡放弃专业时曾对陈时雨说过,时雨,相信我,我肯定会给你买房买车,还要买个像样的包。
周衡自嘲自己是现实主义者,而章霖和陈时雨则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他要帮陈时雨实现自己的梦想。
如今他早已兑现承诺,陈时雨有房有车,又有很多像样的包,两人却早已不是当年的心境,毕业十年,结婚六年,毫无建树,人生似乎走到一个瓶颈……
“这画很好看吗?”
陈时雨回过神。
是利铭在问她,她已经在这幅画前站了很长时间。
她再次看向那幅画,是一幅工业设计素描,陈时雨惊叹于作者的娴熟技法,还有超群的想象力。
旁边利铭说道:“我觉得你画得比他好。”
陈时雨扭头看他一眼,“别开玩笑了。”
“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昨天,你画的我,很好。”利铭提起她的速写。
陈时雨啼笑皆非,也不知他是在夸她还是在夸自己。
“昨天那个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只能算是专业上的一项基本功,很多人在这方面都比我强。”
利铭不说话了,陈时雨觉得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