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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烨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温茉正好抬眸,猝不及防撞入一双蕴着深沉担忧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几秒,心头一阵酸涩让她回了神。
悄悄掐住指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时状态无异。
“怎么了?”
贺行烨一眼看出她有事想瞒着,也不逼她,话到嘴边改了口,“今天想吃几串糖葫芦?”
温茉掐得更用力了,“牙疼,不吃了。”
“那回家。”
“嗯。”
一路无言。
到老城区巷口时,温茉还是没忍住买了一串糖葫芦。
知道她心情不好,贺行烨也就没调侃她在教室里说过的牙疼。
温茉却有点不习惯,她撕塑料薄膜时,觑了他一眼,吃的时候,又是一眼……
刚才还不理他,这会儿倒是一眼接一眼的看他,贺行烨太想知道她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有话跟我说?”
说你为什么不损我?
实在是没那个脸问。
温茉摇摇头,两颗山楂顶得两边腮帮鼓鼓的,像极了正在进食的小仓鼠。
在被许隽找去谈话后,她的心情是很不好的。
看见他后,却莫名得到了平复。
好奇怪。
女孩儿水润的杏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像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才甘心。贺行烨俯身,指尖轻戳软乎的脸颊,“觉得我比糖葫芦更可口?”
温茉瞳孔一震,倒不是因他这句话,而是他的手……缓缓擦过了她的嘴角,别扭的酥麻感陡然窜遍了全身。
“我不吃人。”
小茉莉太紧张了。
连呼吸都控制得小心翼翼。
真怕她会窒息。
贺行烨抬起碰了她的指腹,“糖渍。”
温茉低下头,迷糊地说了句,“谢谢。”
明明是他占了她的便宜。
小茉莉真笨。
贺行烨微不可察地叹了声,“被欺负了一定要说出来。你要是憋着,只会让对方有恃无恐。”
确实是这个理。
但许隽知道她的痛处。
虽然没有直接用此威胁她,但她还是怕许隽说出去。
曾经被嘲笑的日子,犹如噩梦般,盘踞在记忆深处。
阴暗的楼梯角落。
旁人眼里清浅温润的许隽正发狠桎梏着一双纤细的手腕,他与她之间保持了至少三拳的距离,不做别的,仅是盯着她的眼睛,沉声告诉她,“多看看我本来的样子,你就不会怕了。”
温茉一点也不想看,但有一只大手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对上他的眼睛,没有温和,只有渗人心扉的冷意。
贺行烨说得对,她要是憋着,对方只会有恃无恐。
可是除此之外,她又有什么办法?
此刻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许隽满意勾唇。
下一秒,心里疯狂叫嚣:还不够!她的心里也要只有他!
忽地,许隽凑近,用最冷的声音说着温柔的话,“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做那些事,只是希望你的世界简单点。小茉很干净,不应该被复杂化。”
在许隽没有撕下面具对她坦白一切之前,温茉一直认为是自己不会交朋友。
没曾想是许隽在背后使了手段,让原本跟她聊得好好的人不再跟她接触,一些只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讨厌她。
比如,所谓的她去警告别人不要靠近许隽。
她怕的不是许隽本来的性格,而是他的丧心病狂!
他根本不知道那么做会给她带来什么,嘴上却总说是为了她好。
这双眼睛清澈明亮,怎么能用来发火呢?
许隽心疼,轻声哄道,“其实在初一,我就知道你以前的事了。知道我为什么没说么,因为我们都曾是被嘲讽、被看不起的人。我懂你的痛。”
温茉呼吸一窒,那她是不是可以反抗了?
咬牙——踮脚——
额头磕额头。
趁许隽晃神,她赶紧奔了出去。
月考成绩出来的当天就分了班,现在的班上,温茉一个朋友也没有。
她跑去对面那栋楼。
贺行烨和胡言在教室后门,胡言和乐茗说得最多,贺行烨偶尔颔首或说一句。
温茉站在拐角处,鼻子一酸。
为什么一班要单独待一栋楼!
温茉坐到地上抱紧双膝,脸埋着,周围光线又暗淡。
任谁看,都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可怜虫。
“烨哥你去哪儿?”
正说到该怎么安排生日惊喜,怎么突然转身就走?
胡言不解地抓了抓头发,“是我说错话了还是怎么着?”
乐茗也想不通,那就,“应该是你说错话了。”
上课铃打响,学校陷入清静。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