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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双腿,咳……我应该直接让人杀了你,这样楚国……咳咳……楚国或许就不会亡国了!”
    顾政的眼神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对楚国大臣道:“幸好当年派人打断我的腿的人是你。”
    楚国大臣错愕,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政背负着双手,用一种怜悯且快意的目光在楚国大臣扫过。他一扬手,身后跟随的暗卫立刻走上前来,从怀中拿出一柄银亮带着暗绿色的匕首。在顾政的注视下,暗卫用匕首削落楚臣的上衣,匕首轻盈的一落,仿佛一只银翼绿边的蝴蝶轻轻吻在了楚国大臣的胸膛。一片肉顺势被旋落,飞落在地面上。
    楚国大臣顿时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双目充血瞪大,被绑在木桩上的身躯拼命地在挣扎。叫着叫着,他又忽然狂笑起来,一边惨叫一边控制不住地发笑。原来匕首上淬了毒,那暗绿色便是抹在匕首上的毒液,能让人不受控制地狂笑起来。
    行刑还在继续,楚国大臣宛如一条砧板上再无力反抗的死鱼,只能偶尔地抽搐。鲜血流遍了整间牢房,地牢中原本那些呻|吟声和惨叫声不知何时全都消失了,唯有楚国大臣沙哑的笑声还在继续。
    顾政站在血泊中,如同一尊地狱中冷酷无情的神祇,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点微妙的同情。
    “幸好当年派人打断我双腿的人是你,如果是他,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
    ……
    第二日,易词终于知道顾政为何让自己搬到他的寝宫了。
    原来顾政是想让他教自己学习新文字。
    至于为什么顾政不让宁严清留下为他授课,易词能猜到顾政的心理,顾政不愿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短处。而易词早就知道顾政的一个秘密了,顾政也不再乎再让他多知道一个。
    从宁严清的学堂出来后,易词跟着顾政来到了顾政的书房,望着前方那道穿着黑衣高大挺拔的背影。易词下意识想到顾政将自己压倒在床榻上的事情,咬了咬唇,脸色冷了下来。
    这是易词第一次进入顾政的书房,易词不经意一瞥,突然惊讶了。
    书房中挂着许多丹青墨宝,一看盖印,几乎全是名家名作。在这些名家之作中有一幅画格外引起了易词的注意。画上画的是一处清幽的山林,山林中的怪石上站着一只羽毛火红的鸡。
    易词:“……!”
    这不是他的《松石锦鸡图》么!怎么会在顾政的书房里!
    顾政留意到易词的视线,与他一同看向这张《松石锦鸡图》。
    顾政道:“你喜欢?那便赠你。”
    易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装作有些疑惑的模样平淡道:“只是有些好奇,毕竟从未听过‘万悲闲人’这一名号。”
    顾政颔首:“你没听过也不足为奇,这万悲闲人是一隐士高人,传闻已经年逾五十。之所以此前寂寂无名,便是因为隐居山林,不问俗世。如今之所以有画作现世,是因为有人不忍见这些字画无人欣赏,在百般劝说之下,才让万悲闲人愿意将字画示人。”
    已经年逾五十的易词:“……”
    易词勉强一笑:“哦,原来如此。”
    前赵国相国庞罗将这幅画献给顾政时,把万悲闲人从里到外大肆吹嘘了一番,再加上这幅《松石锦鸡图》在阳雪阁悬挂十日,前来观看者络绎不绝,顾政对这幅图早有耳闻。因此顾政对这幅图的印象格外深刻,将其挂在书房中的显眼处,时不时观赏一番。
    提到自己收藏的这幅图,顾政心情颇佳,他难得耐心地给易词讲述了这幅图问世当日在阳雪阁的情形,又把挂在阳雪阁中的十日盛况给易词详细地说了一遍。话末,像有意等待易词夸赞似的问道:“你觉得此画如何?”
    易词:“……”
    沉默半晌挤出一个笑脸来:“我觉得这画甚好!”
    易词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以这种方式得到顾政这个仇人的大肆夸赞。
    作者有话要说:  主持人:请问易词,你觉得自己的头号粉丝是谁?
    易词微微一笑:秦皇吧,毕竟买画最多的冤大头就是他。
    主持人:请问顾政,你对易词叫你冤大头有什么感想?
    顾政冷酷道:冤大头么?我不觉得,毕竟我的画大部分都是别人送的。
    第16章
    面对顾政的吹嘘夸赞,易词忍不住想到,要是日后顾政发现这幅画是他所作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易词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
    终于绕过这幅《松石锦鸡图》,易词开始教顾政学习新文字。在教顾政学习一时上,易词不会将自己对顾政的情绪带入其中。
    易词让顾政把白日里宁严清教的那几十个新文字默写下来,想要看看顾政都记忆到了什么程度。等他说完这个要求,就看着顾政沉黑着一张脸,负手站在原地不动:“你在命令朕?”
    易词眉头微蹙,正想耐心地解释,突然想到一个念头,用迟疑的眼神看着顾政道:“你不会是一个字都没记住吧?”
    顾政的脸瞬间变得更黑。
    顾政咬牙道:“谁说朕不会的?如此简单的文字,你能记住,朕乃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记不住?”
    易词把沾好笔墨的笔递给顾政:“那你写一遍。”
    顾政额头啪地绽开青筋,目露凶光:“你没听明白朕的话?朕说这些字我都会,你只需要把这些字全部再写一遍给朕过目就行了!”
    易词目光怀疑:“说这么多,所以其实根本一个字也不会写吧。”
    顾政凶狠道:“朕说过,朕会写!”
    易词坚定不肯收回手:“那就写。”
    顾政直接拂袖将易词手中的笔扫开,语气森冷:“究竟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易词,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寡人的一个男妃而已!”
    易词垂眸静静看着地上的毛笔,在地上留下了拖长的墨迹。他的表情很平静,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阴翳。
    顾政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似有不妥。
    易词弯下腰拾起毛笔,将毛笔在笔洗盆中认认真真地洗净,再悬挂起来。
    将笔悬挂好之后,易词忽然拱手向顾政行礼道:“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男妃,才疏学浅,不足以教陛下,还请陛下另请高明吧。”
    顾政微微压低眼眸,冷声道:“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中。”
    易词叹息:“不错,我的命是在陛下手中,你随时可以杀掉我。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再教陛下。若是陛下始终如此态度,不肯配合我,那我是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让陛下学会新文字的。与其一个月后因为办事不利被陛下杀掉,我还是选择现在就辞去职务吧!”
    顾政似乎是没想到易词会反抗他的旨意,他眉目下压,俊美的面容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