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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聿:“对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李准就知道?”
    苏聿看着陈砚不满的小表情,笑着说:“谁叫你平时都不关注我?我的照片就挂你们学校校史馆里,每次我去你们校长都要拉我去看看。”
    肖奇说:“这可怪不着陈砚,谁没事往校史馆跑。估计李准是有什么组织活动才见着了。”
    陈砚点头,校史馆他从入校就进过一次,能在那么大个校史馆恰好看见「男朋友」的照片才怪。
    “我哥还去你们学校做过一两次演讲呢。”苏沫突然说道,“有一次好像是六十周年校庆,办的挺隆重的。”
    “六十周年?”肖奇怪叫道,“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是七十周年了吧?苏先生你多大年纪啊十年前的校庆你居然……唔……陈砚你捂我嘴干嘛?”
    苏聿的脸都已经黑透了,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醒他他的年纪大!而始作俑者苏沫还在一旁看热闹。
    陈砚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肖奇执意讨打,他真是拦也拦不住。
    苏聿没好气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肖奇这才看见苏聿锅底一般黑的面色,惶然道:“不不不,不老,配我们陈砚刚刚好……”
    苏聿冷哼一声,抓过陈砚手就往离他们远点的地方走,走着走着,手心处传来一点点酥麻瘙痒的感觉——陈砚在用一节食指不轻不重地挠他。
    苏聿略微低头一看,陈砚朝他笑得正灿烂,手心里那种酥麻的感觉就这样随着这个笑,一直痒到了他的心口里去。
    苏聿泄了气,抬手刮了下陈砚的鼻尖,叹道:“你还笑我,小没良心的。”
    陈砚笑得更灿烂了,“谁叫我看见你就忍不住想笑,你真好看。”
    苏聿被陈砚夸的无比受用,低咳一声凑近陈砚耳边道:“我也觉得我挺好看的,不过还是你最好看。”
    两个不要脸的情侣在这你夸我一句我夸你一句,闪瞎了身后三人的眼……
    第34章 肾源
    筇竹寺主庙占地不大,划地范围倒是不小,闲来无事转了一圈,已经接近正午十二点,恰巧此时晓絮和李准他们也到了,打了个电话会合,便一起在寺里的对外餐堂用了素斋。
    玉案峰群除了主峰,其余山都挺小的,胜在连亘绵延,青绿相接,漫天苍郁古树,美不胜收,几人在玉案山峰顶四处走走转转,景色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商量着下山去了。
    十月的南方,日头还很大,然而在这山妍水丽的西南俊丽山群中。
    在浓密荫蔽的绿林下,下午两三点的阳光好像也不那么炽烈逼人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几人走的比上山还慢还小心翼翼,经过一处湿滑的泥地,陈砚脚下一个趔趄,眼瞅着就要往前扑倒在地。
    苏聿走在他前面,本打算扶他下来的,没想到他这么急匆匆就跟着下来。
    一时间招架不及,正做好了两人一起摔倒的准备,陈砚却被另一只手扶好了,甚至由于惯性,陈砚顺势半跌在那人怀里。
    苏聿眉角一抽,抬眼看去,果然是曾一鸣。
    三个人在这尴尬诡异的氛围里沉默了一会,苏聿突然伸手一把把陈砚捞回自己怀里护着,客气而又疏离地冲曾一鸣道了一句:“多谢……”
    曾一鸣一愣,怔怔地收回自己还在半空中僵持的臂弯,僵硬道:“不客气。”
    苏聿没再给什么反应,继续半搂着陈砚往前走。陈砚在苏聿怀里,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苏聿的大度往往建立在没有破坏原则的基础上,比如有人和陈砚搭讪。
    他如果拒绝,就是无事发生岁月静好,但凡陈砚有一点点犹豫不清,都是逃不了苏聿一顿粗暴的某些事上的惩罚的。
    现在他们已经确定了关系,陈砚不知道苏聿的容忍度在哪,更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陈砚偷偷抬眼打量苏聿,只见他唇角下弯,抿成一个冷漠疏远的弧度,眼睛平视前方,故意不看陈砚,眼底没有什么光亮,只有一片漠然。
    应该是生气了。
    陈砚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更多的却是委屈,他又不是自己要被曾一鸣拉拉扯扯的。
    陈砚垂头丧气的,打定主意不会主动哄这个姓苏的,让他自己气死得了。
    两人沉默无言地走了一会,苏聿的电话却响了。
    苏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瞥了瞥陈砚,陈砚被他突如其来的视线弄得一惊,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又赌气似的避开,结果没想到苏聿却松开了他,往一边让了让后面的游客,接电话了。
    陈砚气绝,有什么电话是不能当着他的面接的吗?还躲到人后面去?
    陈砚冷哼一声,也不再管他,一个人跟着肖奇他们继续往前走。
    陈砚这边还在生闷气,苏聿那边不知接了谁的电话,嘴角居然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一改方才吃醋生气的冷脸,笑得十分真情实感,温馨动人。
    苏聿追上陈砚的时候那点笑意还没有消散,倒是不摆着张臭脸了,可陈砚见着却更加有气。
    所以他究竟接了谁的电话笑得这么开心?
    陈砚脾气怪得很,有什么事,不论好坏,都喜欢憋在心里。
    苏聿知道他这个毛病,一直惯着,看着他现在这幅生气炸毛的小模样,偏想逗一逗,于是嘴角弯得更加厉害,笑得十分欠扁。
    陈砚看着苏聿笑得这般灿烂,甚至都要哼起歌来了,委屈更甚,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往肖奇那一堆挤,把苏聿一个人落在后边。
    苏聿看他这种小孩做派,愈发觉得可爱,没忍住笑出了声。
    其实他刚刚得到的消息,陈砚听到了,应该会比自己还高兴,但是他就是想晾一晾陈砚,逼得他自己主动来问。
    陈砚这个性格没什么不好,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独一无二的,但也无法做到十全十美。
    对于苏聿来说,陈砚的性格令他心悦,令他心疼。然而对别人陈砚可以瞒着自己的真性情,把一切真心话憋回肚里,对着自己,苏聿只想让陈砚更加肆意,更加任性,想什么就说什么,有一说一,不用怕没人在意就不说,不用怕别人不当一回事,不用怕质疑得不到真正回答,不用怕心意被当做笑话。他愿意听陈砚一辈子的心里话。
    苏聿无声之中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跟上前去,就走在陈砚身后不远处。
    又想到曾一鸣这个人,说讨厌好像也一般,看上去倒是英挺正派的一个少年,但是苏聿心里就是膈应得慌。
    一想到陈砚那些青涩的少年时光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第一个人是他,苏聿就无法做到不妒忌。
    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是曾一鸣早一些发现他自己暗藏的心意,现在还会有他苏聿什么事吗?
    看曾一鸣那幅死心眼的痴情模样,年少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