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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气息里。
    大门口两侧是卖扫帚簸箕之类的,店家用几张大桌子在店铺外并拢成台,直接将屋里的货品摊开在上头卖,自己则是仰在躺椅中摇着蒲扇纳凉。在这两家店铺的中间开出了一条路,姑且可以算是这里主干路之类的存在,它一直向着深处蔓延,一路上两旁岔路不断,到处充斥着砍价声吆喝声。
    谢潋顺着这条路往里走,没过多久就发现一家喜糖铺子。数十种花花绿绿的糖果被分派进不同的格子,而其中正好有谢潋在寻的那一种。
    年轻的女老板递给谢潋一个塑料袋,“都一个价,按斤称算钱啊。”
    谢潋往袋子里扔了几块杂牌巧克力递给她,女老板接过来后把袋子放在电子秤上,看了两眼,对他说:“十五。”
    “微信付。”谢潋掏出手机。
    隔壁坐着嗑瓜子的老板笑了,凑过头对他喊:“小弟弟怎么不砍价啊?这个价,喔唷,离谱的嘞!”
    “就你话多!”女老板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算你五块块行吧!”
    谢潋攥着塑料袋走出星海批发市场,最后转头看了一眼,这是江也来过的地方,现在他也来过了。
    这件事儿办完后,谢潋左右找路口打车,这一偏头倒是看到一个公交站牌,上面只用红字印着一个“19路”。这班车经过北小区门口,再往南经过附中和三中,谢潋不止一次在街上看到过。
    他本该打车回家的,就像往常一样。可江也向来是坐公交车的。
    江也的生活就在眼前铺展开。
    想了想,谢潋缓缓走到了公交车的站牌下。
    坐上车后,谢潋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各种异样。
    那到底是什么。
    他从未通过父母了解到爱情,更是在初中发现性向而陷入迷茫。上了高中事情并没有好转。理科班的男生称兄道弟,他身边的同性几乎都是王洪涛一般的存在,兄弟,朋友。仅此而已。
    可是江也出现了,他是特殊的存在。
    谢潋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公交车的报站的声音响起,北小区到了,他却没有下车。后几站也是同样。家在身后越来越越远,他却感觉想要的答案在前方。
    窗外的风景和天色一起迅速地变化,路灯一排排地亮了起来,熟悉的附中校门也快速地向后退去。过了这一站,紧接着,三中就到了。在后车门合上的最后瞬间,他从拥挤的车内出逃,逆着校门口的人潮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要去做什么,是否能见到江也,他都已经顾不上,此刻只是想要走得近一些,再近一些,靠近江也,也靠近光。
    喜欢这一类情感纷繁复杂,但若趋光性是其中构成,那么谢潋被就此定义,便是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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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小黄v啦!
    第25章 苦肉计
    今天是江也他们组轮周值日的最后一天。
    辛苦干了一周,这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几乎所有人都没什么干劲,扫地的骑着扫把学习西方飞行魔法,擦窗户的转着抹布弘扬中国传统艺术。
    江也本来是拖地的,结果拖把冲湿了再带回来那边地还没扫完,只能将拖把搁到墙角立好,再从空心的讲台里头掏出一把扫帚,认命地扫起地来。
    “江也,谢谢你啊。”握着扫把的女生有点不好意思,抬起左手给他看,“我昨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今天干得慢了点。”
    “没事没事,”江也笑着摇摇头,“就当解闷儿了。”
    说完这句话,那边女生抿着嘴笑起来,他却在原地愣住了。
    这种愣怔持续了很久,直到对方叫了声他的名字,江也才回过神。“啊,”他挠了挠头,“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联想是种很可怕的本能。江也由这句下意识的话很快想到了谢潋,紧接着又联想到了那个吻。
    于是他也开始走神了,心不在焉地拿着扫帚乱扫,等到拖地的时候竟直接将扫帚伸到桶里,沾了下水后在地上左右瞎划拉。
    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个正经干活的组员变成这幅模样,值日组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突然感觉心很累。
    江也脚下发虚,整个人几乎是飘出学校的。然而出了校门后迎面突然走来一人,立在他跟前挡住路,等到看清了对面人是谁的时候,他双脚在瞬间落回实地。
    “谢、谢……”
    谢潋想了想,说:“不用谢。”
    江也这回是真觉得谢潋有病了,低声嘟囔了句“干嘛呀”,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顺便朝后退了一步,摆明了是不待见他。
    “路过,”谢潋紧跟着向前迈一步,“顺便等你。”
    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江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警惕地再次拉开些距离。
    谢潋笑了,“别退了,跟当街跳探戈似的。”
    “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
    谢潋还挂着笑容,可眼神的变化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他那逐渐粘稠的好感和畸形的占有欲缠在一块儿,交织成了一张网,一旦落入,无可脱身。
    他说:“一起回家吧。”
    江也不愿再听这些伪善的话,抿着嘴并不搭腔。他握在书包带上的双手收紧了些,脚尖转了个角度,准备挑准时机就溜。
    谢潋刚开了情窍,对江也的反应和表情的感知都比平日敏感许多,而此时江也的疏离和厌恶落在他眼中,几乎是成倍的放大了。他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
    “江也?”他沉声唤道。
    这一句便是信号。江也绷紧小腿,蹬地的刹那猛地一发力,飞快地从谢潋身边逃走。
    谢潋哪能允许。反正脚伤已经疼惯,他咬着牙转身追了两步,凭借身高腿长的优势立刻将人抓住。
    “谢潋你干嘛呀!”江也呼哧呼哧地喘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谢潋攥着他的手腕,又重复了一遍:“一起回家。”
    虽然已经过了高二放学的高峰期,但周围还有不少学生,他们陆陆续续地从校门出来,偶尔有几个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好奇地伸头看过来。
    “你、你先松开我!”江也脸上蒙上一层薄红,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推了下谢潋。
    可就是这样毫无力气的一推,谢潋却顺势倒退一步,然后又倏尔顿在原地。他脸色一变,然后倒吸了口凉气,动作极缓慢地蹲下,两手虚搭在脚踝的两侧,指尖还在隐隐颤抖。
    江也傻了,“谢潋,你怎么了?”
    好半天谢潋都没回答,江也慌了,心想难道是刚才自己没轻没重伤了他?在慌乱间他也无暇回想刚才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大劲儿,赶忙蹲下去查看。等他掀开校裤一看,当场傻眼,谢潋的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