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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到了极限,出来走了没有多久就发觉,对于这一切自己更本无法忍受。
    谢蕴礼。珍妮。
    真让人反胃。
    通常人抹去不了一些东西的时候,就会选择覆盖。有狐臭的人选择喷上浓郁的香水,溅上鲜血的墙壁会被刷上新的白漆。他抹去不了谢蕴礼和珍妮,也暂时也没找到可以慰藉自己的人,可嘴里的味道不同,他或许可以用些什么将其覆盖。
    走出公厕,他下意识地伸进外套口袋,想用江也给的最后那块巧克力掩盖口腔里的味道。结果他发现今天是周六,自己并没有穿校服。
    谢潋看向马路对面的一排店铺,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一家便利店。
    江也给他的是淡蓝色包装巧克力,他凭借残缺的记忆找了半天,可眼前看到的无非是好时,费列罗,德芙之类的常见品牌。在市场的洪流中,那种连牌子都不为人熟知的巧克力根本无法挤进便利店的货架中。
    他随手买了两块德芙走了,但扒开塑料皮儿不是那个感觉,吃起来更不是那个味儿。
    烦躁,莫名的烦躁。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人类惯常被这种心理支配,谢潋也不例外。
    他掏出手机,下意识地想要发信息问江也那东西到底是在哪买的。可是打开微信,看着屏幕上银色的圆月变为一片惨白的对话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哪里有江也的联系方式呢?
    平时完全不需要刻意寻找,江也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频率高到让人心烦。可那只是因为邻居这层联系,一旦离开了北小区那片四四方方的楼房,摘去框住两人的那层纽带,他们就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线拴着风筝放远了都会跑,更何况他们。
    第16章 意外
    谢潋用拇指和中指夹着手机转了转,脸上没什么表情。等到转够了大吉大利的六圈儿,他再次把手机摁亮,退出了微信界面。
    他在人行道上往前晃悠了几百米,到了十字路口就机械地跟着人群停下,绿灯亮起再被人群推着向前走,像一朵巨浪中的浪花。走到一幅巨大的广告牌前站定,他用软件叫了车,之后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等待。
    可等待的时间未免太长。
    这事儿怪了,刚显示着距离不到一公里,这点路十来分钟还没过来,谢潋划开屏幕一看。这才发现那师傅拐错了。
    谢潋一个电话拨过去,“师傅,您哪儿呢?”
    “哎呀,我路口拐错了咯!”那边懊躁地拍了下大腿,“建设路和解放路挨得好近,两边都是单行道,我拐不去!”
    “行,师傅,我知道了。”谢潋揉了揉太阳穴,“这单取消吧,我重新叫。”
    不知道为什么无力感蓦然袭来,他总觉得这一天诸事不顺,点儿背到连乌鸦都不肯认那种。
    他用舌头抵了抵腮帮,正准备再叫一辆,拇指按下的动作突然被一声吆喝打断。
    “小伙子走不走!”
    摩托车轰隆隆地响着,谢潋抬眼看到个拉脚的跨坐在座椅上,一只腿支在公交站台的路牙石上,正抬着手招呼他。
    谢潋勉强分给他个眼神,敷衍地摆了摆手。
    拉脚的中年男人不依不饶,“你说嘛,去哪里,我价格公道得很。”
    “真不用。”谢潋不耐烦道,握着手机往旁边走了走。
    没想到那男人豪爽地挥了下胳膊,说:“上、上来,免费拉你了!”
    “别了,”谢潋笑了,“您这我可更不敢走了。”
    “小伙子,就、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老婆跟我离婚了,孩子、孩子跟她了。”男人用力拍了下大腿,“你长得,和我儿子,太、太他妈像了!”
    那边又念念叨叨一大堆,谢潋被念得耳根子烦,抬脚就要走。可没走两步听到后头传来了呜咽的声音,他回头一看,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在街边抹起了眼泪。
    谢潋向来对亲情没什么概念,那是他生活中极稀缺的东西,现在看着陌生人轻而易举流露这种陌生的情感,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许是怜悯,或许是猎奇心理作祟,最后他还是接过了男人抛过来的头盔,拨下挡风镜跨上了后座。
    男人很兴奋,一路上都在唧唧呱呱地和他说话,可有两个头盔隔着,谢潋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好不停地用单音节糊弄。男人似乎察觉到这个问题,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的时候,掀开挡风镜,扭过头对他喊:“小、小伙子,谢谢你啊!我感觉,又一次,就像接、接儿子回家一样!”
    谢潋点点头,随着一缕特殊的酒精味飘近,他忽然间地觉出有什么不对。
    “叔,”他难以置信地拨开挡风镜,拽着男人的外套后襟说:“你喝酒了?”
    男人“嘿嘿”笑了起来,拇指和食指捏成一段空隙,说:“一点点,一点点。”
    谢潋一下子火了,冲着男人吼道:“您不要命能别害人吗?赶紧靠边儿给我撂下!”
    男人也不知道是迷糊了还是没听清,眯缝着眼睛把头扭了回去。
    而交通信号灯更是没听到他的诉求。
    绿灯亮起,完全没有给谢潋一秒钟反应的时间,男人就已经给足了油准备往前冲。可谁也没想到旁边的汽车也在此时赶着信号灯变色的瞬间打了右转向,而摩托车恰好就应该在他的视线盲区。
    金属、橡胶与柏油马路摩擦的声音瞬间响彻了天空。
    第17章 窗户
    “他这儿有问题。”
    陪着谢潋来医院的交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可能老婆孩子那事儿给他的刺激太大了吧,瞅着年龄和他儿子一般大的就以为遇着自己儿子了呢。”
    谢潋不作声地听着。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鼻腔里全是酒精、消毒水味儿,他盯着右脚踝上不久前刚缠紧的绷带,心想自己也算是为医院的标志性气味做了贡献。
    这交警是个能唠的,没人理自己也能在那讲半天单口相声,“不是,小伙子你胆儿也真是肥。”他边喷唾沫边用手比划,“那摩的,一个开得比一个快,我可不敢让我儿子坐!你说你这还碰上个酒驾的!哎,还有……”
    交警说,车沿没焊结实的金属边把男人的腿划开了口,他又是打破伤风又是缝针,加上脚踝也骨折,这是得遭一段时间的罪咯。
    谢潋问他:“谁主要责任?”
    “车祸确实是大车的责任多点……”他摸了摸下巴,“不过摩托老哥毕竟酒驾,这个严重呢,医疗费也没法走保险了。”
    他又说:“嗨,跟你说这些干嘛,这都之后我们要回交警队处理的。现在没你事儿了,赶紧叫家里人来接你回去歇着吧,啊。你最近也别造了,小心着点。”
    听到“家里人”三个字,谢潋眼角微不可查地跳了跳。
    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