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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得及时解决。”
江也诚恳地点了点头。
刘旭川看他这幅样子就跟拳头打到棉花上似的,一阵软绵绵的无力感。他抬手摸了把头顶稀疏的头发,“把你卷子拿来。”
江也把卷子递过去,试探性地问:“那、那我去上体育课了?”
“上个屁!”刘旭川听到他还有心情上体育课一下就火了,甩着满是红叉的卷子怒道:“这节课你就留这分析卷子!”
旁边有年轻老师笑着提醒:“刘老师注意影响啊。”
刘旭川无奈地挥了挥手,让江也从旁边搬张凳子在自己身边坐下。
“开学考的数学你才刚上九十,你知道附中平均分多少?一百三四十!人卷子难度比我们大了不是一点两点,最后一题还是竞赛题!”
江也想,咱三中连八中都不如,您怎么就和附中比上了。这不是拿北大青鸟和北大比吗?
但他只能再次诚恳地点头,“老师,我错了。”
“你肯认识到错误的存在就很好嘛。咱们三中和附中差得多,这师资和生源虽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是这学生自身的学习态度,才是决定因素!你别不爱听啊,就拿我之前去附中参观那次说吧……”
刘旭川照例开始了一段长篇大论,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江也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他的视线飘忽不定,一会看看老教师那发光的头顶,一会看看自己卷子上写得歪七扭八的字,眼睛越垂越低,不一会就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江也此时搭在腿上的双手只能从又肥又长的袖子里露出几节指尖,手掌大部分被袖子遮住。江也就盯着那浅蓝色和白色相间的布料看,他觉得三中校服的颜色简直丧心病狂,难看倒是次要,主要是太费洗衣液。偶尔浅蓝色要是再被染点色,整件衣服就更难以描述。
江也忽然想起早上拉住谢潋的那截袖口。耐脏的绀色,布料有点硬,但手感不坏。
“刘老师,”江也突然问道:“您知道哪个学校的校服是很深的蓝色吗?”
大半数小学生睡下了的时候高中生的晚自习也就下课了。江也磨磨蹭蹭地回到北小区,在路过炸串摊的时候买了一兜炸鸡柳,自己往里头多撒了些孜然和辣椒面。
此时他拎着一袋香喷喷的鸡柳站在三单元门口,他伸着脖子去看102室,发现窗户里面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他不确定是不是谢潋回来了。
江也又想到刘老师白天和他说的话。
“新搬来的邻居是附中的?高几?——你倒是问问啊!要是高二高三的你可别资源浪费,不会做的题勤问问,别傻不愣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玩!”
江也觉得很有道理。但他不仅想成绩提升让晋瑶开心,也想借着问题目拉近和谢潋的关系。这栋楼里好不容易来个了和他年龄一般大的男孩,江也想和他成为朋友。
虽然之前有点误会,但是早上他把话说开了解释了,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做完一番心理工作,江也刚要踏出“全面繁荣”的第一步身边就走过去个人,经过他的时候还明显加快了脚步。
那人踏上台阶,单元灯洒下的光将绀色的校服照亮。
“谢潋!”江也睁大眼睛,三步两步跟了上去。
谢潋“嗯”了一声就顺着楼道走到一楼左侧的房间准备开门,没想到江也跟过来站在一旁不走了。他开门的动作一顿,然后又“嗯”了一声,只不过这次变成了上扬音。“有事?”他问。
江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疏离,语气轻快:“那个,你高几呀?”
谢潋有点看不透他的路数,“高三。怎么了?”
“你今晚忙吗?”他举起手里的炸鸡柳在谢潋眼前晃了晃,“我想找你吃炸鸡柳……呃,顺便请教高二的数学题。”
看到江也讨好的微笑,谢潋也笑,“特忙,没空。”说完就捏着钥匙就要开门。
——结果怎么都戳不进去。
谢潋把钥匙举起来对着光一看,才发现他又习惯性地拿成了谢家别墅的门钥匙。这次迟钝如江也都察觉到他脸色变得难看。
大门这时被从里面打开,谢潋妈妈看着他们,笑着说:“在屋里听到门口悉悉嗦嗦的,还以为小偷呢。”她拍着儿子的肩膀把他迎进屋,又热情地拉过江也,“小同学你也进来坐坐,学一天了吧,阿姨洗了提子,快来吃点。”
谢潋满脸不赞同,“妈!”
那边笑意盈盈地“哎”了一声。
谢潋:“……”
江也将手里的鸡柳放到茶几上,一抬头看到一幅熟悉的书法作品挂在客厅的墙上。
这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封爷爷写的,居然还在这里。
女人给他端了杯水,“这房子是我父亲的,家里有点事才带着小潋搬过来。你叫我封阿姨就行。”
江也乖巧地叫了声“封阿姨”,心里却暗暗奇怪,他生前常来这里做客,从没听封爷爷提过女儿和外孙,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不好过问。
他捡了些和封爷爷的趣事说,封如姿听得开心,眼里却蒙了层薄薄的水光。
副卧的房门忽然被打开,谢潋站在门口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妈,提子。”
封如姿迅速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半怒半嗔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冤家,什么都要伺候到嘴边!”她拍拍江也,“不是说要问题目吗,你也去小潋的房间呆着吧,提子我一会洗好给你们送去。”
谢潋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面无表情地用舌头抵了抵腮帮。
谢潋给留了条门缝,江也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坐在桌边了,本以为他是在学习,走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在玩手机。
谢潋头也不抬,“把门关上。”
江也“哦”了一声啪嗒啪嗒地跑去关门。
谢潋没来由一阵心烦,总觉得自从江也进了屋后整个世界都不安宁了起来,听到这阵拖鞋拍地声又是一阵皱眉。
江也关好门后看向房间,除了谢潋坐着的那个外就没有别的椅子了,他犹豫了一下,在床边试探性地慢慢坐下。
“哎,”谢潋余光瞥到他的动作,赶快敲了敲桌子,“别坐。”他一向不愿意让外衣外裤碰着床单被罩,总觉得外面带的细菌太多。
但看着江也局促地在一旁站着,他也不能说出“你把衣服都脱了再坐”。这个季节校裤一拖就剩内裤了。
他烦躁地说:“算了你就搁那坐吧。”
还没坐下就听到卧室门被敲响,江也又啪嗒啪嗒地跑过去开门,接过一碗红提后说了句“谢谢阿姨”,然后轻轻把门带上。
谢潋的书桌上被各种卷子和五颜六色的文件夹堆满,江也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放碗的空隙。谢潋说:“你捧着。”江也就坐到床边抱着大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