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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更加别扭。
大抵上是平日里魏啸川对他太好了,让他有了这种奇怪的梦。
亵裤里有些潮湿,林渔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想着自己做了那种梦,甚至还弄脏了魏啸川给他买的衣服,林渔无声地喊了几嗓子,在被子里来回打滚。他想要把魏啸川赶出自己的脑子,不然今晚真的没法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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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林渔流鼻血了,天气干冷,他又蒙着被子睡了一晚,不上火才奇怪。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只是因为上火才会流鼻血”,但他内心里也明白有很大可能是昨晚那个梦的功劳。
鼻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起初他自己并没发现,魏啸川倒是比他先看到了。
“低头。”魏啸川提醒他,用手拦住他的小腹,防止他摔倒。就这一下,昨晚梦里的那些“妖魔鬼怪”再度侵袭他的大脑,他差一点儿就要躲开魏啸川的那只手了。
“擦一擦”魏啸川拿了一旁的毛巾给他。
林渔余光瞥见了魏啸川衣服上鲜红的那一点,是他的鼻血,想动手给魏啸川擦干净,这么一拉一扯的他就直接摔进了魏啸川的怀里。
“对不起啊,少爷,弄脏了您的衣服。”他说着要站起来,说话的时候鼻血还没止住,他用一只手捂着鼻子。
魏啸川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把头低下来。”
林渔听话地低下头,魏啸川用浸湿了的毛巾敷在他后颈处。林渔盯着颜色深沉的石砖,一动也不敢动。这个距离太近了,而且他还坐在魏啸川腿上。魏啸川会不会疼?要是疼了怎么办?而且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很丑?他又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他也是这样坐在魏啸川怀里,区别只在于现在他穿了衣服。
“血止住了吗?”魏啸川问他,“稍微抬下头,我看看。”
他听话的前移着身子,弓着腰,抬起头来刚好对上魏啸川的脸,“好像是不流了。”
“那慢慢起来吧。”魏啸川拍了拍他,用力把他从身上抱起来,然后放在地上。
林渔用手帕楷了楷自己的鼻子,不疼,确认不再流血之后他给自己找借口:“大概是蜜饯吃多了加上天气干燥上火了。”
“嗯,待会儿吃完饭我配副药给你。”魏啸川说,“喝个一两次就能好,这个天气容易上火。”
林渔点头:“我去给您打点水过来。”
刚他流鼻血的时候弄脏了水盆里的清水,那是香草端进来给魏啸川洗脸用的。
林渔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厨房,守在水壶前,等待热水。香草说他“你回房间去吧,等好了我给你端过去。”
他摇头:“我就在这等。”
“这有啥好的呀,一股子雾气,”香草嫌他碍事儿,“而且你也没穿外衣,不冷吗?”
香草说完他才注意到,刚才太慌乱了,只穿了睡衣就出来了,这会儿才感到凉飕飕的。
“那我也在这等。”他说,“少爷还等着我给他弄水回去洗脸呢!”
“哎呦呦,知道是少爷等你了,”香草揶揄他,“瞧你,好像多大个事儿似的,脸都红了。”
林渔说她:“你赶紧忙你的去。”
香草说:“我没事了呀,我本来就是负责烧水的,现在你把我的活干了,我没事做了。”
水烧好之后,林渔兑好了温水快速地离开了厨房,临走之前他对香草说:“我不是脸红,我这是冻的。”
吃过早饭,林渔给魏啸川沏好了茶,等魏啸川喝完,他找了衣柜里的棉衣出来。
“少爷,我推您出去看看,今儿外面是大晴天。”
魏家大院临近后山,那里是生长着野草的土地,春天的时候这里将会被重新种植各种药草。现在正是冬天,杂草泛黄,但也不失为一种美妙的景致。将轮椅停在堤坝的边缘,林渔蹲下来抱着双膝席地而坐,小小的身子缩成一个团。
魏啸川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风吹过来的时候,林渔细软的头发飘起来,像是小猫的毛发,他没忍住用手碰了碰,帮林渔把吹起来的头发理顺好。
天气虽然看着很不错,但还是感觉有点冷,林渔帮魏啸川整理了一下腿上的毯子。
魏啸川的手还放在他头上,手指缝中那一缕有点发黄的头发在风的作用下滑了出去。
“在想什么呢?”魏啸川问他,“有什么事情吗?”他感到林渔情绪不太高,早饭也没吃多少。
“没事啊,”林渔冲魏啸川笑了笑,“明天就过年了。”
他已经在魏家大院生活将近一个月了。
在林渔的印象里,像魏啸川这样的大少爷都是会有点小脾气的。比如镇上李家的小少爷,留洋回来的,很不喜欢林渔这种唱小调的,觉得不入耳;还有一些邻居也在背后议论,说林渔这样的和百花楼里那些卖笑的人没啥区别,挣得都是不干净的钱。
但魏啸川和那些人不一样,魏啸川不嫌弃他,喜欢听他唱小调,甚至对他好的不像话,从小到大他幻想过的那些美好,到了魏家大院一切全部成真了。昨晚那个梦,虽然他觉得很奇怪,做了这样一个不好开口和别人诉说的梦,但在他心里,似乎扎根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想到这种不受他控制的情感,林渔心里莫名有些害怕,怕哪一天会消失。
人一旦体会过了某种温暖,再度失去就会倍感孤单。
魏啸川没说什么,或者说没来及的说什么。
“你就是和我哥成亲的人?”
林渔寻声抬头看过去,距离他俩不远处站着一位美少年。
阳光里那人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大衣,一身干练利落的黑色西装,手里拎着一个医用皮包。林渔觉得面前这个男孩子长得很好看,和魏啸川有几分像。
“我是该管你叫嫂子呢?还是叫小渔弟弟呢?”男孩儿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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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要是对你说什么了,你不理他就是,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
腊月二十九已经开始准备年节菜了,香草一边熟练地切着盘子里的肉,一边告诉他。回来的那个男孩子是魏啸川的弟弟魏啸元,在好地方上学的,还参加过那个什么运动。
魏啸元回来了,魏家祖孙三人正在客厅里谈话,林渔和魏啸元见过面之后就退了出来,但他又实在好奇,忍不住跑到厨房和香草打探情况。
“二少爷可是厉害得很,”香草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他们那阵还上街游行去了呢!”
那个什么运动林渔也听别人讲过,他是不太能想象魏啸元那样的男孩子也去街上游行抗议了吗?真的挺勇敢的,他打心眼儿里佩服。
但他也是真的有些害怕,总觉得魏啸元像香草说的那样很厉害,让人有压迫感。林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香草说着话,眼睛看着客厅观察情况,都和香草说了什么,他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客厅里魏啸元站在魏老太太身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这都什么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