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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承欢散贵就贵在并非普通的催情.药,若是两人互相无情,就算剂量再多也无济于事;
如果有情,虽然沾上一点会情动,但仍在可控之中。
最神奇的是,若是一方有内功在身,承欢散可助力暂时封住内功。
姜姐姐又是医毒双涉的神医,如果她不愿意,阻拦被承欢散控制的兄长也算轻而易举。
“汀韵如此费心,我怎会不满?”收回落在云烟处的余光,姜浅音朝极力克制紧张的容汀韵柔声道,“辛苦了。”
“不会不会,”容汀韵连连摆手,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怕引起怀疑,眨眨眼指向门外,“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啦,姐姐早些睡哦。”
“好。”
容汀韵离去后,姜浅音把门带上,犹豫走近紫砂鼎,快到烟雾边缘时,纤纤素手堪堪停下。
容汀韵终究高估了承欢散的剂量,也低估了一个医者的感知能力。
并非她一眼就能辨别,而是承欢散一旦飘入鼻尖,哪怕剂量再轻,里面必不可少的槿樾草,无论如何她都都不可能察觉不到。
之所以停止把香倒掉的举动,是她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就像脱缰的马儿,完全不受理智所控。
因为心知肚明承欢散的药性,所以姜浅音想赌一把。
给容老夫人施针诊治的这些时日,她不是没见过容涣玉,也并非傻到看不出他偶然晦暗复杂的眼神。
她不信,一个声音如三春清水般温和的人,内心真的和冬天的寒冰一般无二。
反正她这辈子一眼惊鸿,再也离不了他的身。
如果容涣玉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凭借容涣玉的意志力,就算把世间最烈的那种药给他,他就算赴死也绝不屈服。
可以说,这一次她把所有的尊严和脸面,当做筹码和世俗礼教相对。
思及此,姜浅音掀帘走到床边,先是拆了髻间的缠花,轻柔如上等锦绣的青丝顺身后倾至膝盖。
随后又解了外衫,只余一件浅藕雪纱裙层叠没过双足。
盈盈腰间一条丝带轻束,静静伫立在浅烟缭绕的珠帘后,本就整窈窕淑婉,亭亭玉立的她,多了几分九天仙子缥缈圣洁的神韵。
这样的姿容,的确不负小说里九州第一美人的称号。
受自家亲妹支支吾吾促使的容涣玉,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许是赶路赶得及,衣袍角落沾了些许烟火气息的泥水。
他愣住,心下确实不受控漏了半拍。
美人如花隔云端——以为他以为君子对此等赞美女子的诗词,需要保持非礼勿念的态度。
真正见到姜浅音的第一瞬,他破例了。
四目相对,一时哑口无言。
“容公子,”或许是卑微思恋久了,姜浅音连他的性子都大致摸清了,明白此等境况,让他开口绝无可能:“……”
然而只是柔声唤了一句,视线就颇为涣散了。
呢喃间,她觉得有些热,恰好来人正是自己满心满眼所思所想,下意识想要贴近,“……明明刚到春日,怎么这天这么热了……”
容涣玉:“……”
他是何等睿智之人,看到姜浅音雪颜微微泛红、再一想急切让他前来却不说原因的容汀韵,怎么可能还反应不出前因后果?
“我去唤——”人这个字刚到唇边,他就怔住了。
“不要,你不要又推开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透过他干净洁白宽袍的姜浅音,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际不松手。
“……求你别走,救救我……”断断续续,顷刻间把他的冷漠击得溃不成军。
容涣玉:“……”
费了极大的力气,他垂眸再睁眼,暗暗运功压下心底的悸动才把人推开,“我去找人,你等我。”
说罢,似是觉得运功还不够力,他紧咬舌尖,不让自己失了智。
姜浅音:“……”
她愣了愣,忽然觉得眼眶除了一阵酸涩。
外间停了雨,没一会又开始刮起了狂风,想吹去这春日夜的热浪。
“……容涣玉,你接受我一次会死吗?!”许是在承欢散的支配下,姜浅音有些不受控了。
见刚推开自己的那人依旧不动不语,加上外间伴随狂风,又惊起雷电交加,天光外不知有谁在低声咛。
带出姜浅音根本没经过脑子的话。
“很好,你很好!你不要本姑娘,有的是人要,本姑娘现在就出去随便拉一个人进来,我就不信没有人愿意!”
狠话是这么说的。
可她为了给自己壮胆,害怕自己因再一次被拒而接受不住,主动贴近炉鼎,可谓服了好些承欢散进去。
她本就在人群中一眼万年,把他当成此生唯一,加上超标的过分剂量,怎么可能还有理智存在?
容涣玉一次又一次拒她于千里之外,当她真的没人要,只知道一根筋倒贴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