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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钦柔表示不足为奇。
小说里的秦衍,自记事开始就被自家亲爹娘培养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只知世交连家有三位晚辈,并不知这三位晚辈性别为何。
原主恰好抓住秦衍脑子里只有考试、漠不关心凡尘的bug,又借助药物伪装外形,这才让秦衍全程没起过疑心。
恰好结束科考,他又因谢意之事离京许久,等带着谢秦氏和秦王氏两人从蜀州回来,顾望瑾又入了狱。
别说为了殿试挑灯夜战,单就一时听闻顾望瑾罢了官,手忙脚乱之际,完全没考虑尚宁错综复杂的官场裙带,就把秦敬泽的把柄交进大理寺。
结果不用说,被章寺卿简单几句诬陷朝廷命官直接打出大理寺,孤身无助只能和顾望瑾赔罪寻求帮助。
去清平阁得了太傅的指示,他辗转陵州家中传讯,让自家亲爹找到秦敬泽与秦王氏成亲的媒婆,又找到谢意,搜集秦敬泽在科考的时候,是怎么威胁谢意给兼笔动的手脚。
一来二去,他甚至连宋钦柔因冒名顶替入狱都没听说。
所以毫无心理准备看清恢复女装、还穿着颇为讲究的宋钦柔,乍一眼根据身形下意识喊出“连兄”这个久违的称呼,直愣愣卡在喉间。
倒是赵段淡定而稳妥,炯炯有神的虎目落在宋钦柔身上时,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许柔和,“是阿宋,快过来。”
言辞热烈程度,让宋钦柔莫名有一种面对为她操碎心的老父亲的感觉。
“赵大人,”想是如此想,面上该有的礼数也不会少,她提起过场的裙摆,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朝两人俯身一礼,随后看向眉目恍惚的秦衍,“秦公子,别来无恙。”
这些弯弯绕绕,眼下实在不适合与秦衍解释。
后者也明白,暗自皱眉压下心头的百转千回,顿了顿退后一步,把“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贯彻到底,“连姑娘,过往是在下冒犯了。”
如此避讳莫及的态度,让宋钦柔无奈又无语。
她是女子不错,但也不是洪水猛兽啊,至于因为性别反应这么大吗?
“不冒犯不冒犯。”宋钦柔抿唇摇摇头,余光撇向地砖上的三道长影,脑子里灵光一闪,暗骂自己记性差。
秦衍都成贡生了,差点忘了恭喜人家。
思及此,宋钦柔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听闻秦公子中了应试前三甲,在此先向公子道谢,预祝公子在殿试也能取个好成绩。”
秦衍读书的天赋,她这个作者清楚的很,只要认真发挥,拿下状元完全不在话下。
何况往私心里说,小说里秦衍可是顾望瑾的得力助手,半个月后的殿试,他要是能成功入梁帝的眼,往后何愁帮不到顾望瑾?
确定了要把顾望瑾追到手,宋钦柔计划如何解决政绩问题的同时,已经默认顾望瑾是自己未来的亲亲夫君,努力思考如何帮他实现远大抱负了。
所以任何一个助力,他不会放过。
“……多谢,”哪知秦衍的面容,完全不如会试结束后,在贡院门口与她道别时的运筹帷幄,细看之下有几分阴郁,“时候不早了,那在不再叨扰,就先告辞了。”
一边说着,一边和表情同样黑沉的赵段拱手,退后三步转身,挺直腰板一步一顿顺台阶远去。
阳光打在他乌黑如瀑的长发上,与白皙的布衣形成鲜明对比,也把整个人衬托的愈发挺拔颀瘦了。
春风拂来,带起他鞋底的细微尘土,朦胧了逐渐远去的俊郎少年。
“赵大人,秦公子过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直觉秦衍骨子里傲气削去了不少,宋钦柔一言不发跟着赵段进了京兆府,这才沉声问道。
不管是小说大纲,还是穿书以来和秦衍为数不少的接触,印象的秦衍,绝不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文弱书生。
“罢了,与你说也无妨,”宋钦柔现下身份经梁帝承认的,直来直往的赵段在上首落座,剑眉从头到尾就没舒展过,“本官活了这么久,何曾见过秦敬泽那等无耻之徒!”
秦敬泽?怎么哪里都有他。
宋钦柔心里没来由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奈何良好的聆听素养使然,让她并未出声询问,而是默默听赵段说下去。
“想来你也知道,秦敬泽是秦公子五服以外的堂哥,按理说是有几分关系的。”见正襟危坐的宋钦柔乖顺点头,赵段停顿片刻,似是在组织语言。
宋钦柔大致明白他的顾虑。
无非是武将天性,促使赵段只要想起秦敬泽就忍不住爆粗口,但考虑到她是个女子,犹豫着选一种比较迂回温顺的陈述方式。
其实她很想吐槽,不瞒赵大人您说,不仅您想骂秦敬泽,我也想骂那个坑货。
明明大路朝天,无仇无怨,就因连父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给他资助,给他埋下了仇恨怨愤的种子,又想到替皇后做事,这才把矛头指向原主。
最可恨的,她小说不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