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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亡谁?
来道雷吧,让我早死早超生,来世一定勤勤恳恳洗心革面,树立端正三观,好好重新做人。
“顾……”不知道顾望瑾是不是也被传染傻了,两人就保持这种你上我下的姿势,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从山寨口传来这道成功卡壳的声音,顿时让顾望瑾眸色微顿。
绝艳而雪清的眼尾,快速闪过一抹怒赧,好在常年习武,就算没有外在扶持之物,爬起来的动作也算行云流水。
堪称“圭端臬正”这四个字的教科书级别。
反观宋钦柔,身上压着的那股重力陡然消却后,加上还有旁人围观,再脸皮厚也有些挂不住。
但是比害羞紧张更重要的,她一个假冒伪劣的“男子”,把如隔云端的男主给霍霍了,在礼教森严、文人尤斥男风的大梁,会不会被直接灭口?
不会吧不会吧,躲过了被毒蛇和男主弄死的壮烈命运,却躲不过被她设定的礼法吗?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宋钦柔忙着脑补逃跑辩解的可能性,危险分子已经恢复清傲,抬眼看向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下属,“何事?”
哪怕是羞极气极,在下属面前他也能秒入镇定自如,一副任何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通身都是谈笑间指点江山、灰飞樯橹的冷傲气度。
青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方才眼见,顿了顿单膝跪地答话,“回顾相,已经控制住岳老大了。”
☆、非人
正堂内。
空间虽不是很大,但不知道这些土匪都是什么爱好,墙是金的,地砖也是金的,主位的紫楠木八仙桌是金的,就连太师椅也镀了一层金。
如此金光璀璨,让尚在纠结、不经意抬眸的宋钦柔,差点就被亮瞎了双眼。
好家伙,这才是古代版的金屋呐。她缩在顾望瑾身后三尺远外,摸着下巴暗暗感慨。
有句话不是叫金屋藏娇吗?
宋钦柔眼前一亮,稍抬眼就能看见那道仿佛覆了一层冰雾的身影,深感顾望瑾与这这个词非常符合。
不过吐槽过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无限度纠结。
按理说,她那阵都把顾望瑾那样了,以他对“礼仪端雅”从一而终的设定,不应该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罪魁祸首啊。
最诡异的,青年报完消息后,他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原本风轻云淡下压抑的暗潮汹涌,仿佛瞬间平静安定。
然后就是探讨如何善后,三言两语定了速战速决的节奏,很快负手执扇离开。
而全程别说对她胆肥冒犯一事只口不提,就连眼神都没都给她一个,只是在她窃喜躲过一劫、可以打道跑路的时候被青年喊住了。
然后就被带到了这个地方,对着顾望瑾的背影大眼瞪小眼。
内心的小人也跟着凝眉蹙额、抓耳挠腮,到处打滚,不知道在这随处被金子包裹的地方该怎么办。
等等金子……宋钦柔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小人也不再顿足搓手,干脆利落席地而坐,摸着下巴一脸姨母笑。
自小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化大繁荣背景熏陶成长,宋钦柔堪称一位资深涉猎题材甚宽的创作者,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她已经开始扩展方才那出“金屋藏娇”的大戏了。
很明显,这个被藏的“娇”,就是一身铮铮傲骨、奈何家道中落的清冷儒冠顾望瑾,藏他的人——
啧啧啧,不可说。
反正身价背景肯定不会差,外表嘛,勉勉强强,重在性格张扬霸道,手段狠辣绝情,来个铁链锁床、血腥爱恋这些追起火葬场一类的,肯定会火。
等有机会回去,或者就算回不去,照样可以发展古代话本事业,以少年丞相为原型的风花雪月,就不信没怀春少女心动。
反正大梁礼教再规范再森严,她就不信连话本这种主要服务儒冠志士抒发郁郁不得志的行业,都无法发展。
再说她是要回陵州的人,江南水乡,高度发达的经济促使文化繁荣,随即促进文娱也合情合理,指不定到时候,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小扑街,还能成为一代文学小说的开创者呢。
想想就充满着干劲,一边收获发家致富和功成名就两不误,一边还能出心口恶气,给男主来个回炉重造,一石三鸟,不做白不做。
多美。
“顾相,人带来了。”虽然宋钦柔心里的小人甚至已经着手捋大纲,碍在过往走神吃太多次亏的经验,她表面老实低调降低存在感,还不忘留个心眼注意前方的动静。
为了小命,亡羊补牢和守株待兔都不丢人,只要为时不晚就好。
这不,还真被她听到了内室传来的一道声音,紧接着就是两个黑衣男人,像拖抹布一样,拖着被五花大绑、昏死过去……暂且称为人的一团条状存在,从金屋后门绕至顾望瑾面前。
“砰——”的一声,听得相隔较远的宋钦柔都心头一颤,唇角微咧地看向毫无意识的赤金身影,好半天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