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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听到搁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是微信消息提醒的声音。
他没去看,知道应该是陈述和季度在群里聊天,便边用白毛巾擦头发边走到阳台处。他拉开阳台门,任由外面呼啸的风吹进来。
湿润的发被风吹到额前,他双手握在阳台栏杆处,毛巾被他握在手中。
小时候他常常跟弟弟在这阳台上玩,那个时候他们还没这栏杆高。
现在,他背后屋里一片亮堂,他眼前万家灯火欣然,站在这,可以俯瞰K市所有的美景。
可他的眼里,却什么都没有,一片寂然。
他知道,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抑或是未来,眼前的万家灯火,哪怕现在身处一家亮堂,都没有一盏,独独一盏灯是为他而亮的。
他死去的那个夜晚,沈沿淇就说过,你不配。
是,他就是不配。
不配成为陆家的一份子,甚至根本不配出生在陆家。
可是,在他们都抛弃他,怨恨他时,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是不是就希望活在陆家?
如果可以,如果真的可以,他真的很想放弃一切,哪怕他现在早已一无所有。
如果他真的可以选择,他愿意用自己,去换回他。
黑夜真的好漫长,好漫长,漫长到,几乎都快湮没他了。
陆知椹缓缓的闭上了眼,也许,也许……
站在外头吹了约一个小时的风,他回到房间,看了眼手机,发现没什么事后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他坐会书桌前,拿起需要学习的新课本,手上执着一只黑色的笔。
看着书本,偶尔画上一笔,在旁边记上点什么。
群里边陈述和季度在热烈讨论最近的球赛,其实也就是他们四个的群。
陈述,「欸,度,你说就我俩在这说,漠哥和烦去哪了?」
季度,「你能别叫得那么肉麻吗?」
季度,「不知道,漠哥估计在陪他妹妹,阿烦估计在做题。」
陈述,「做题?做啥题?这不暑假呢做啥题呢?」
季度,「我说你二你丫还不承认,你跟阿烦那么久你不知道他什么性子?每天就做题打球看书,比佛还清闲。难道向你一样天天就知道叨逼叨逼,比陆烦还烦。」
陈述,「我,我叨逼?那是你们不懂爷的乐趣。」
看着陈述又开始吧啦个不停,季度果断的退出了群聊,剩陈述一个人在群里唱独角戏。
——
安漠这边才刚煮好饭菜,他本来打算上楼叫下安酿,不过刚走到大厅就看到被安酿无情丢在客厅里的画。
他想着也奇怪,安酿平时可爱画如命,刚刚一回到家把画一丢就跑上楼,那个样,整个人兴奋得不行,也不知道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他把画搁在桌子上,把画板画笔水彩什么的都收拾进画房里,再回来拿画进去。
他把画放在画架上,端详了会儿,发现这栋房子特别熟悉。
转念一想,这……
不是陆知椹的家吗?
原来安酿早上去采风的,就是陆知椹的家啊……
安漠笑了笑,到安酿的房间发现她呆呆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星空,叫了下她,“小离子,吃饭了。”
安酿听见他的画后翻了个身,撑着手肘看着他。
安漠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问,“怎么了?”
安酿爬了起来,套上拖鞋后急匆匆的跑下了楼,安漠也跟着下去,发现她又一头扎进画房。
他跟着进了画房,看到她又在摆放画纸,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怎么又要画画了?先吃饭。”
“哥,哥!等下。”安酿被他拉着走到门口,两只手拉着他停下,“让我画完这幅好不好?哥哥。”
安漠看着她,“那也得先吃饭。”
“哥,我就画个底稿就好,行不行?”安酿拉着他撒娇,“我保证,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我就出去。”
安漠知道拗不过她,“十分钟,十分钟后必须吃饭。”
安酿没辙,只好先点头。
在安漠出去后,她把画纸放好,拿着铅笔开始画。
她先画出脸的大概轮廓,然后眼睛鼻子嘴巴,先打好草稿。
然后再慢慢修,当那张脸画到六七分像时,已经过去好几个十分钟了,安漠催了好几次,她都说再等会再等会,最后安漠也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等她。
安酿在描眼睛的部分,那两块地方画了擦,擦了画,就是画不出她见到他时的神韵。
那种不可一世,那种漠然,纵然是安酿画过不下几十个人的眼睛,也画不出那种感觉。
直到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安漠走进来硬拉她去吃饭。
安酿看着那两处布满画痕的地方,到底是没能画出那两只让她魂牵梦萦的眼睛。
安漠看她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吃饭,知道她这是老毛病了,画不出她想要的画,她会连饭都不会吃。
安漠知道他这妹妹性子执拗,只能找点别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他说到了早上她那幅画,“你早上去采风的地方是我朋友住的房子。”
“什么?”安酿低低的开口,过了两秒后她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