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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开始对公司的事物感兴趣,但是,我不认为现在的你值得我信任。”
语气很中肯,字里行间透出的意思却十分伤人。林清禾心跟着沉了沉。
“嗯,我知道了,爸。”
他轻轻点头,专注地削着苹果。
又一个苹果削完,林清禾起身告别:“爸,那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尤蝶曼提着一个暖水瓶走进来,看见只有林仲宣一人,疑惑道:“清禾人呢?”
“走了。”
“怎么走的这么急?”尤蝶曼倒了一杯热水,走过去在病房坐下,看到桌上削好的两个苹果明显愣了一下,“这是……清禾削的?”
林仲宣点了点头。
尤蝶曼惊奇:“我儿子什么时候会削苹果了?”
林仲宣听着尤蝶曼几乎和他如出一辙的话,突然意识到,不仅仅是他,就连他的妻子,对于他们的儿子都不了解。
*
尤蝶曼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林清禾在医院削的苹果,文案是:我儿子削的。
看起来很低调,实则透着满满的炫耀。评论里一群叔叔阿姨在夸赞林清禾孝顺懂事,而尤蝶曼则礼貌地和他们寒暄着。
林清禾点了个赞,关了手机,倒在沙发上合上眼。
手指上传来些微的痛痒感,他在削苹果时不小心被刀蹭了一下,没流血,只有一条淡淡的细痕。
“我不认为现在的你值得我信任。”
林仲宣的话像是一把刀在林清禾心上刺了一下,不至于血肉淋漓,但也牵扯到了神经,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警醒。
即使他再怎么确认他不再是那个天真愚昧的林清禾,可在外人眼里,他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不会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即使是他的父亲。
固有印象最可怕。
林清禾大脑飞速地转动着,若是想要得到父亲的信任,他就必须得先拿出实力,证明他值得被信赖。
拿什么证明?
若只是优异的学习成绩那实在是可笑至极,林仲宣要的,林清禾能给出的,都绝不仅仅如此。
林清禾揉了揉眉心,开始分析自身的优势,他不比任何人聪明,更没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他较之常人最为特别的,也是最大的优势,他多了一世的人生经历!
林清禾睁开眼。
他不知道这一年乃至接下来每一年的中的彩票号码,曾经也不热衷于赌球赌马……
不过。
林清禾双眼微微眯起,右手食指轻敲膝盖。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趋势,什么样的生意能够获得巨大的利润回报,他比谁都胸有成竹。
第34章 小少爷
“承哥,你在干嘛呀?”
“先等一下。”谢承飞快说了一句,捂住手机,叫过陈小鱼,嘱咐了一句,“管好他们。”
陈小鱼点头。
谢承拿着手机走远了一些,确认这里不会有喧闹声才重新接起电话:“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方知味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语气轻快,“就是想问问你在干什么。”
谢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群人,垂下眼眸:“在处理一点事。”
“哦,这样啊!”方知味应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谢承说道,“处理完了。”
“那……你现在忙吗?”
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期待,谢承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双眼亮晶晶的模样。
“不忙。”
小少爷立刻道:“你在哪里啊,我来找你好不好?”没等他回答,委屈巴巴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出来,“承哥你不知道,放假好无趣啊,他们一个个的都出去玩了,还都不愿意带我,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无聊啊。”
听着他的话,谢承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清秀的面容,微嘟着嘴跟他抱怨:“哥,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感觉好无聊啊。”
谢承一怔,手握紧了手机,睫毛微颤,声音有些沙哑:“好,我过来接你。”
要在认识的当天,小少爷就把自己的生平全部去说了,就连自己幼儿园尿床的事也没放过,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家庭住址。
谢承原想是拿到地址方便联系方明程,却不想第一次的登门造访,却是因为方知味。
“真的吗,太好了!”方知味一下蹦了起来,嗷了一声,“承哥你太好了!”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承哥,我在家里等你啊!”
小孩儿说话就是有活力,每句话后面都恨不得跟上一个感叹号。
谢承说:“好。”
乒乒乓乓的声音清晰地显示出主人正在来回忙碌,小少爷估计忘了挂电话,谢承也没挂。
因为高兴,小少爷嘴里哼着一只不知名的调子。谢承没听过,却觉得挺好听。
*
“承哥,你刚干啥去了?”
谢承刚回来,陈小鱼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他,谢承看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
“待会儿再说。”
他收起手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上,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完美收工!”有人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说,“承哥,这种小事儿哪用得着你啊!”
“钱到账了?”承哥勾了勾嘴角,问。
“到了到了,我亲眼看着他转的!”有人说。
“行。”谢承点头,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其中两个人,似笑非笑地说,“你们回去记得跟瞎子说一声,这笔账已经确定没毛病了。”
那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明白,承哥。”
钱要到了,人也该散了。
谢承弹了弹烟灰,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儿。
走在他身边的陈小鱼不满地哼了一声:“我看瞎子就是故意的,承哥你什么身份兄弟们谁不知道,就他还让你来催债!”
谢承看他一眼,淡淡道:“祸从口出。”
陈小鱼冷哼一声,别过脸。
谢承知晓他是在为他感到愤愤不平,心里叹了一声,说:“瞎子最近盯得紧,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跟他翻脸。”
“为什么?”陈小鱼质问。
谢承看着他,轻声问:“小鱼,你说说看,我们拿什么和他斗?”
瞎子有权有势,他们有什么呢,充其量不过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拼的只有一条命。
陈小鱼不说话了。
“记住,这样的话以后绝对不允许再说。”
“……我知道了。”
回到家,谢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陈小鱼看他要出门,随意问了一句:“承哥你要去哪儿?”
谢承顿了一下,说:“有点事。”
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陈小鱼并没有做过多怀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