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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情况下依然坚持对他们微笑,想到他深夜里因为疼痛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想到因为没有钱他主动提出放弃治疗回到那个廉价破旧的出租屋……
一瞬间林清禾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双亲去世,孤苦无依,浑浑噩噩的混账林清禾。
安慰完林清禾,尤蝶曼退出房门,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心里一沉。
林仲宣忙到深夜才回来,推开门发现卧室的灯还亮着,尤蝶曼坐在床头,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他一眼。
他笑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尤蝶曼看着他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叹了口气,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我这还没换衣服……”
“你过来。”
语气强硬,林仲宣无奈,在她旁边坐下,尤蝶曼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
林仲宣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怎么了?”
尤蝶曼声音有些闷:“我是不是不够关心你。”
林仲宣一怔,笑了笑:“怎么会?”
尤蝶曼把林清禾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林仲宣听完后沉默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语气微妙:“你是说,这混小子因为担心我哭了?”
“可不是!”尤蝶曼瞪他,酸道,“我儿子还没为我哭过呢!”
林仲宣失笑。
尤蝶曼一只手摸着他的胸口,感受着那熟悉的律动,叹了口气:“老林啊。”
“哎。”
“明天请一天假,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林仲宣无奈:“小孩子的话你还真当真啊。”
“我不管。”尤蝶曼年轻时也是个任性的姑娘,闻言立即从他怀里退出来,美眸直直地看着他,“你就说你去不去。”
“去,去。”林仲宣拉过她的手,笑着说,“你说的话,我哪有不听的道理。”
“算你识相。”尤蝶曼勾了勾嘴角,“老林啊,你必须得给我好好的。”
“嗯。”
“不准留我一个人在世上。”
“好。”
*
林清禾清楚母亲对于父亲的重视程度,他这么一提,母亲绝对不可能忽视。
结束了半小时的平板支撑,林清禾浑身酸软,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起身去了浴室。
出来时发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Y.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简逸。
林清禾擦头发的手一顿,捞起手机,说起来这是简逸离开c市后和他的第一次联系。
Y.:这个ip地址你认识吗?
林清禾拧眉。
qh:不认识,怎么了?
Y.:那你认识一个名字首字母缩写叫xpy的人吗?
qh:许平阳。
Y.:那应该没错。
林清禾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名字,只是简逸跟许平阳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Y.:[图片][图片]
Y.:此人前段时间一直在找人查我的资料,另外还试图入侵我的个人电脑。
Y.:我不认识此人,不过我怀疑他是冲你来的。
林清禾心里一沉。
他能猜到许平阳对于他的异常肯定有所怀疑,只是它万万没有想到,许平阳居然查到了简逸身上。
qh:抱歉,此事确实因我而起。
Y.:需要我帮忙吗?
林清禾清楚,简逸出身高知家庭,自身智商极高,在计算机方面更是有着非一般的惊人天赋,许平阳想入侵他的电脑,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qh:不用了,我会处理好的,谢谢。
林清禾打下这一行字,手摩挲着手机屏幕,眼里很快闪过一抹暗色。
许平阳。
这是你自找的。
第21章 做交易
“要我说啊,没有承哥,他刘老三能有今天吗?”一十六七的少年呸了一声,面露嫌恶,“你们是没见到今天他那德行,我真恨不得上前狠狠揍他一顿出口气儿!”
“狗东西真他妈不是个玩意儿!”
路边的大排档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着,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咕噜咕噜,转眼就是一瓶酒下肚。
酒壮怂人胆,借着酒劲儿,那些平日里憋了许久不敢说的话一骨碌地全吐了出来。
“刘老三就是白眼狼!想当初要不是承哥救了他,他妈的早就滚去见阎王咯!”
“狗咬吕洞宾的玩意儿,以为得到瞎子的青眼就觉得自个儿见不得了,呵呵,也不想想他瞎子今天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少年擦了擦嘴,声音不屑,“谁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承哥他……”
谢承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小鱼,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小鱼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通红,眼里闪烁着亮光,“承哥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瞎子那个位置本该是你来坐的,是他太过卑鄙,居然用果儿……”
“够了!”谢承冷声喝道,眉头拧得很紧。
小鱼倔强地和他对试着,眼眶一点点泛红,转过头擦了擦眼角。
其他的人不知其中纠葛,听见他们的争吵,一时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谢承笑了笑,提高声音安抚道:“大家放开吃,今儿个我请客!”
“好嘞,谢谢承哥!”
“承哥万岁!”
……
谢承看气氛热起来了,顿时笑意一敛,对小鱼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他出去。
秋日的夜晚带了几分微凉,风吹在身上,一派清爽。
谢承从包里弹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烟雾被风吹散,掩盖了他眼里的情绪。
他斜了小鱼一眼:“清醒了吗?”
小鱼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他:“对不起,承哥。
“是,是我太冲动了。”拳头缓缓握紧。
“不服气?”
“不敢。”
谢承嗤了一声,小鱼跟着面色一白,眉宇间却依然透着一股子倔强。
“我说过,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提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谢承声音里夹杂着叹息。
小鱼心一颤,看着他。
“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瞎子的手段有多卑劣?为什么我们要依旧跟在他的手下为他卖命?为什么……”
“小鱼。”
“承哥,我不懂。”小鱼眼里闪过迷茫痛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会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我不明白,承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活下去?”
“果儿呢,你难道已经忘了她吗!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吗!”
“陈小鱼。”
“承哥,我忘不了她啊!我每天做梦都会梦见那天,她一脸痛苦地看着我,让我救她,他浑身都是血,好多好多的血,我不知道该怎么救她,我太笨了承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