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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圣上称病不早朝,太子背后智囊也只能一筹莫展。至于何毅的身世来历,不久便以一份诏书公告天下,何毅乃早逝的瑛嫔所生,生下来时因体弱得大师点化,须秘密养在宫外方能渡过此劫。
    这瑛嫔乃普通官家女子,身子早年间便不好,膝下无子嗣,在琼太妃薨后没两年便也香消玉殒了,若不是圣上此番提醒,倒教人忘了后宫还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只是人走如灯灭,死人不能开口,这何毅的真实身份也无从查证,再者说圣上金口玉言,又岂是众大臣能犯上质疑的?
    圣上如此大费周章,给这位毅王一个合乎礼理的身份,很难不教人联想到,立储之事恐怕又将生出风波了。
    而这件事中最受打击的人,无异于太子何轸本人。
    他慌忙召来赵浚,所商讨之事不再是如何迎杨念入府。只见那玄色丝履在殿内漫无目的地来回踱着,一贯耸着的肩好似再也放不下去了,何轸苍白的脸上泛起愁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赵浚俯首入殿,立定跪在何轸面前行礼,却被何轸快步上前扶起,“赵先生,这下如何是好?”手心出了一层虚汗,此时想必也顾不上什么太子威严了。
    赵浚依旧垂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殿下,此事该从长计议……”
    话还没说完,被何轸厉声打断,“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这话从我登上太子之位开始,听了十多年,听了数百数千遍,可事到如今呢?”锦袍的袖摆一挥,“任由那贱种爬到孤的头上来吗?”
    赵浚冷眼瞧着何轸发愤怒,倒没生出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呵呵一笑,拱手道,“英明如殿下,其实您心里一直是有主意的,不是吗?”看着眼前何轸那张苍白的脸渐渐平静下来,赵浚俯身一拜,那双鹰隼似的眸子盯着何轸,轻声补充道,“殿下,这世上凌驾万人之上的,只有皇权。”
    何轸愣怔了一瞬,抬起的手又顿住,片刻才找回心智,轻颤地指着赵浚,甚至不敢厉色地骂出来,“放肆!你这是,这是要孤……”篡位二字乃是禁区中的禁区,何轸甚至都从未由口中说出过这两个字。
    “非也非也,殿下误会了,小人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赵浚慌忙摆手,若有似无地露出笑来,好似在安抚何轸此刻紧绷的神经,“小人的意思是由毅王入手,此人在朝中并无倚靠,何足为惧呢?”
    何轸听完拍手称好,可想了想又道,“何毅如今刚被父皇召回,若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孤的嫌疑岂不是最大?”
    太子轸行事优柔寡断,可这番话说得倒是不假,为了储位之争手足相残,就是日后坐上新君之位,想必也是要受人非议的,而当今圣上向来铁腕执政,立谁与不立谁只在其一念之间,更不要说圣上心思深沉,几年前便未雨绸缪,杏榜下万人之中选出一个周双白,扶摇直上傲立明堂,为的就是震慑诸王储不敢轻举妄动。
    而之前何幽失宠一事,很难说不是圣上亲自属意,再由周双白经手所办。
    赵浚听完太子心中疑虑,愈发认定了此人难堪大任的事实,自古成王败寇,成大事者哪会如此畏手畏脚,在乎什么伦理纲常?而周双白派他来做太子府谋士之前,想必也早就认清了这一点,若是何轸登上高位,只怕祖宗基业难保。赵浚捻了捻腮边短须,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殿下,自然不能明面上对其动手,可暗地里……”
    赵浚斗胆凑近何轸耳旁,道明一法,只见何轸略带苍白的脸色白了又青,最后竟激动地涨红起来,“赵先生,此法凶险,可是……真能应验吗?”
    这赵浚生平很不一般,在周双白寻到他之前,自小长在道观,年少随军到过边地,又在市井间浸淫了数十年,资质阅历非一众苦读圣贤书的谋士清客可相比。赵浚捕捉到何轸眼中流露中的浓厚兴趣,又给他心头添了一把火,“天机不可泄露,小人愿拿出性命担保,此法定能奏效。”
    人都说赵浚自幼修道,通晓神鬼,其实说起来他最为擅长的,还是参透人心,眼前自幼长在帝王家的太子轸,生性却懦弱无能,遇繁难之事,很自然便会倒向于“不问苍生问鬼神”。
    事实证明,他猜得不错,何轸上钩了。
    太子轸最近忧思重重,无暇顾及杨念,入主太子府一事自然而然地搁在一边,可杨念却没有时间苦等了。这些天她三番五日便去信给何轸,一开始还有回音,可最近几次敷衍起来,最后干脆就置之不理了。她的肚子如今已有些显怀,再拖下去,只怕一日大过一日,杨念愈发焦躁了。
    既然何轸迟迟不肯表态,那她就只好铤而走险一次,而眼下的冬至宫宴便是她最后的机会。
    大梁习俗对冬至重视,有“冬至大过年”的说法,这天举国同庆阖家团圆,而皇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当今圣上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为表重视,圣上在开宴时仍是亲临,只是第一场祭祀献舞未毕,便支撑不住咳嗽不止,黄帕上隐约透出的血色,教坐在一旁的梁淑甯忍不住蹙起眉来,留给舅舅的时间已是不多了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