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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捶了他一把,“快些放开,这是作甚?”红云立时飞上颊侧,嫩藕似的耳垂也晕成一团绯色,她担惊受怕身子根本坐不住。
周双白面上却轻哂,只道,“与郡主挨近些,是教郡主专心,将微臣的忠言听进耳里去。”他咻咻的鼻息喷洒在梁淑甯的耳垂上,激得怀里的人微微颤栗。
她天生怕痒,腰上肩上都是招不得的,可要说最怕痒的地方,还要数这两片耳垂,也不知都周双白是不是心存故意,灼热气息不偏不倚地喷撒于上,教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去躲,天底下会把人摁在膝头上劝谏的恐怕只有他周双白一人了吧。她开口连不成句,连带着胸中微喘,“你方才说的,我都听着了。”所以,他就不能正常些,赶紧松开她来?
“怕郡主没留心听,微臣再说一次也无妨,”周双白凑在她耳旁,声音又低又沉像编钟一般字字敲在她心尖上,“往后不许郡主对旁的男子笑,微臣若是吃味了,可保不准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梁淑甯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灼人的热度,立马动也不敢动了,再把他那股说来就来的邪火招出来,吃亏上当的那个总归是她,只得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直点头,“……记下了。”
周双白这回满意了,在她暖玉似的小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料想着再不松开自己待会儿该受罪了,只能爱不忍释地任由她离了怀抱,想着回京后郡主受封各项章程还要耽搁些时日,再加之那些要扫平的障碍,自行估摸着将她娶回家的时日,心底默默地期待起来。
这潜州至京中紧赶慢赶,也得有五六日功夫,这京中一早听到风声,对于这流落民间的安宁郡主,往日识得梁淑甯那起子京中贵女一下子就炸了锅,同她少时亲厚的那几位自然是喜不自胜,尤其是如今已嫁为人妇的倪若,想着自打淑甯回扬州后,两人已许久未见了,没想着再见面甯儿成了传说中的安宁郡主,回想起淑甯自小在梁府里的境遇,颇有一股扬眉吐气之感。同时,倪若心里也稍稍有些埋怨起祖母来,当年家里若能听她一句成全表弟覃啸阳求娶淑甯之心,啸阳也不必失意苦守关外三年,而如今身份悬殊起来,恐怕要做成这门婚事又得另生出许多事端来,可怜她那苦命的表弟哟。
有人翘首以盼,自然就有人暗生龃龉,其中徳胤长公主的养女自然是身份最为尴尬的那一个,在外人看来于长公主膝下尽孝多年又如何,现如今人家正经郡主归来,谁还瞧得上她这本就出身卑贱的养女?不管这京中风言风语传得再怎么难听,杨念面上却岿然不动,想她自小是受皇室礼教培养起来,而那梁淑甯呢,身份再贵重又如何,毕竟是从小宦后宅里长起来,自小又无嫡母在身边教养,论姿容风骨跟她如何能相提并论?
杨念虽有些不屑,可心里也多少不是滋味,自从换了新药后,徳胤这段时日可以说,对她是言听计从,这冷不丁冒出一个亲生女儿来,教她怎么能心安?她只能安慰自己若想成事必先成势,决计不能因一时的失意而败馁,她自始至终的目标都盯紧了高台之上的那尊荣宝座,如今周双白潜州一趟来回,京中风向也随之转变,幽王被褫权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唯一的竞争对手败下阵来,这皇位自然而然会落到太子轸的头上,那么,如何接近太子轸才是目下的重中之重。
只可惜,东宫里太子何轸的日子也不大好过,他安插在潜州军中徐庆失手,偏偏撞在周双白眼皮底下,所幸徐庆及时自戕并未留下实质性的把柄。可前几日圣上赐了一幅《里仁篇》的手卷,里面有一句“人之过也,各於其党。观过,斯知仁矣。”圣上心里知道,口上并未挑明,只是将此事归结于他何轸误信谗言佞语,才作出这样的荒唐祸事,可如此的暗示简直比掴在他脸上还难受。也教太子轸彻底知道,周双白之所以不参与各党纷争,因其背后所代表的是皇权,更是圣上摆在朝堂之上迷云诡谲间定盘的星。
心里只恐惹圣上不悦,何轸这几日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他无旁的法子,只能唤来门下谋士共商日后对策。而眼前这个赵浚正是他倚重的几人之一,更为关键的是,前些时日潜州投放疫种之事,赵浚当时极力阻止,只可惜他一时糊涂并未将其良言采纳,猪油蒙心听信了那草包纨绔晏子毅的馊主意,现在早已是追悔莫及,心里对这个赵浚则刮目相看起来。
赵浚为人寡言少语,在大小事上从来不多置喙,只是此人深于城府,他的部分主张又过于激进,让何轸一直来畏葸不前,就比如赵浚曾与他一句谏言,“只要圣上在一日,太子便永不能凌驾其上。”这话的言下之意,何轸听了只觉得心惊肉跳,忘不掉却又不敢深想,某些矛盾的想法在他内心深处扎下了根,时常扰得他心绪难宁。
何轸日常感慨身边没什么可用之人,这么多年来出了独一份的周双白,却被圣上招揽御前,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赵浚,看他能不能想出法子暂解眼下水火之困。
赵浚拱手,依旧一字千钧,“回太子殿下,由长公主府入手或能另辟一番天地。”
“这是何意?”何轸忙开口问,见赵浚缄口不言,敛目想着,这安宁郡主不日便会归京,其生父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