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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甯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只担心他是不是真病了,如若不然哪能额角沁出那样多的汗来,上头荫蓝的青筋正微微跳动着,“不如叫军医瞧瞧?有病就得医,倒是哪一处疼?”一张小脸诚恳得很,眸底的雾气也渐渐散开,认真同他问话。
她问他是哪一处疼,周双白脸上又可耻又可恶地泛起了红云,凑在她耳旁轻声道,“藏在衣服里,你看不见的那处。”
梁淑甯听完,气得发起抖来,“周双白你……你真无耻。”真不知道,上辈子的谦谦君子究竟是她眼瞎识人不清,还是他的演技着实太过高超毫无破绽,梁淑甯如今被气得只能前后起伏微微喘着气,一时简直想不出什么词儿来骂他好。
她不动还好,他尚且能强忍自控着,可她偏偏微喘着,两团软雪直脱脱往他怀里拱,耳边尽是她的气息,调和着那股甜梨香,蜿蜒出一道刺啦刺啦的火光在血管里乱冲乱撞,她可真知道怎么调理他。
“甯儿,亲我一下就松开你,”周双白艰难地开口,再不松手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疯成什么样来,“就跟上回一样。”她主动贴上他的唇瓣,蜻蜓点水似的那一回,可这次他必须得守信遵约,亲一下就得松开,他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食言。
现下被他死死掐在怀里,长腿抵在她膝盖两侧,连动弹一下都艰难,梁淑甯觉着自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就算有八十一般变化也难逃出生天去,她眼角微敛,顿然想到了什么,下一瞬伸出玉指去捧周双白的脸,在他微微惊愕的眼神中将唇瓣贴了上去。
那吻像一绺冰泉灌进周双白焦渴的内心,她却并不急着离开,辗转在他的唇峰唇角,描绘起那菱角似的弧线来,不带一丝情、欲,宛若一掬清溪悠悠拂动,周双白的呼吸逐渐随之平复下来,仿佛全身心享受着唇上的轻挲,像一个苦行多年的旅人落入了柔情的绿洲,就快要醉死过去……
梁淑甯撩开眼帘将他的迷醉瞧在眼里,趁着他微微闔下羽睫,无意识间已昏昏懵懵地松开对她的桎梏,等的就是这样的一刻,梁淑甯几乎使了全力,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人,翻身坐了起来。
她却低估了周双白的机警,这样的男人从沉迷中转醒也仅仅一瞬,他清明大半的眼底泄出一丝光亮,像夜猫一般精敏,大掌反手捉住她的腕子,扣紧,梁淑甯本就未稳的身子被他用力这么一带,又直直坐了下去。
不偏不倚,坐下去的那一瞬,周双白忍不住闷哼出声,双眸倏然泛起些点点猩红。
扞格不入的强弩恰遇上绕指柔情,梁淑甯怎能不知道此刻被自己坐在身下的是什么,隔着衣料氲出的热气已经哄得她连头都抬不起来,正屈膝要走,周双白的大掌却扣上她腰侧,“甯儿,别动,我快死了。”
可……可眼下怎么处?梁淑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人羞得快昏过去,周双白的眼神偏还灼灼地望着她,梁淑甯没他那么不要脸,抬手捂住了低垂的脸,隔绝与他不怀好意的视线,她心里太委屈了,做了郡主也逃不出他周双白的手心,不如窝囊死算了。
她想起身,周双白偏不教她如意,两个人都不大好受,好像她坐着的那处下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若没她挡着,放出来定要害人命似的。周双白比她还不好过,研磨得他心尖发颤,今日可太过邪门,教周双白对多年来引以为傲的自控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甯儿,你方才说什么来着?”两人此时一上一下彻底颠了个个儿,周双白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口问她。
“……你无耻?”梁淑甯满脑子就剩这么一句了,方才骂他也没顶用,没成想他现在反过来主动讨她的骂。
“不是这句,”周双白微微摇头,认真纠正她道,“甯儿方才说,有病就得医。”
梁淑甯心里简直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合着他也知道自己有病,“是,有病就得医。”梁淑甯附和了一声,心里的意思是骂他,病得不轻。
周双白一听却像是来了精神似的,抱着她坐起来,两人仍挨着一处,他眼底发亮,“甯儿素来菩萨心肠,定能妙手回春。”语气戚戚地,像是哀求似的。
妙手回春?梁淑甯不知道周双白如今在鬼扯些什么,疑惑地瞧着眼前的人,按着她的手往他襟边去,他明显的喉骨上下滑动起来,手蹭着那光滑的衣料,周双白急不可耐似的攥着她的手往下溜去。
轰——梁淑甯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此刻转为一片空白,她倏然明白过来他方才说的“妙手回春”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会,你放开,我要叫人了。”梁淑甯偏过头,想将手从他掌心扯回来。。
梁淑甯往后退一寸,他就进一尺,嘴里低声哄诱着她,“现在教我放开,可能吗?甯儿不会,我教你罢。”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像小时候教她习字时那样,只是现下竟是教她做这种龌蹉之事。
周双白思来想去,救命的法子目下只那么一个了,对甯儿的爱早已深入骨血,前世虽是夫妻他却不能恣意轻怠了她,回京他就打算向圣上求旨赐婚,定要重新娶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