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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人耳目与旋花牵牛混种,到了每年八月花开六瓣红白相间,绿茎碧叶好不壮观,至于这花有何妙用,想必只有杨念本人知晓了。
正当这时,长公主府上的一位女官上前,在杨念耳旁低语了几句,她这才推说与许承茵作辞,许太医目送着她渐渐消失在游廊尽头,清丽无双的背影在他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杨念没想到晏子毅今日没有提前知会一声便来长公主府找她,进门时正瞧着晏子毅失神地望着她,她有些心虚地笑笑,“晏世子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失魂落魄的。”杨念不是没听说昨日曲水流觞宴上发生的事,只是想不通晏子毅为何现在过府找她,莫非是?
“一个小官之女,也值得你动手?”晏子毅今日并未带纸伞出门,下辇的那会儿雨落得正大,他却管不了那么多披了大氅冲出来,鬓发仍是哒哒濡湿一片。
杨念听他这样说,心下不免一震,面上却不显,拿着丝帕抬手为他拭着额角上的水珠,“狐狸今日好生奇怪,尽说些我听不懂的。”她知道晏子毅向来聪敏狡黠,他说这话并不排除诈她的嫌疑。
“那位岑姑姑呢?可处理好了?”晏子毅单刀直入,摆明了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看着眼前杨念有些惊诧的面容,有些失望地开口,“杨念,没想到你这样自负。”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了?其实是漏洞百出,更不要说她此次将梁淑甯牵扯进去,直面的对手便成了周双白,简直是自作聪明。
岑姑姑倏尔被从他口中提起,杨念自知晏子毅想必知道了什么,此时有些不敢开口了,低垂着脸不去看他。
晏子毅却不依不饶,“昨日曲水流觞宴上,苏玉倩向长公主府上借了一座白玉画屏,由岑姑姑带着几个侍从随行看管,那湖心楼后园的门只有苏府和长公主府的对牌才能通行,姓邹的区区都尉之女若没有人背后支持,哪里来的胆子成事?”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叙述着,冷漠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仿佛一对陌生人。
杨念为他擦拭的手顿住,抿唇道,“你说得很对,那对牌只有苏学士府和长公主府的人有,那又如何确定与长公主府有关,而不是苏府的人所为呢?”昨日一事她压根没有参与进去,就算怀疑也该拿出证据来才是。
晏子伊不怒反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夹了粉末的纸包来,“那这榆花香丸里掺的曼陀罗花粉呢?”此花并不常见,京中鲜少有人种植,可若教有心人认出长公主府后院中那一大片曼陀罗,她还能这样镇定自若吗?
果然,杨念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博山炉里的香灰她明明教人第一时间换了出来,此时为何会在他的手上,况且这曼陀罗花粉与麝香区别甚微,不仔细加以辨认根本分不出来,这榆花香丸是邹婉琳亲手准备的,她只是趁机加了致幻的花粉,就算事迹败露也大可以推脱给邹婉琳身上,杨念以为此番行事已是万无一失,没想到这样容易便被晏子毅看穿。
面前的男子掀唇冷笑,“放心,这东西我已替你处理妥帖,”他推窗迎着风将那包黑灰色粉末扬了出去,被地上的雨水打湿倏尔不见了踪迹,“那女人有何特别,值得你亲自动手呢?”晏子毅轻轻叹了一声,檐下的雨滴仍淅沥作响,并听不大真切。
杨念扑在晏子毅的臂弯里,“我不喜欢她的眼睛,好像要夺走我好些东西。”说完她就忍不住哭了,可晏子毅不再像之前那样摩挲着她的发顶柔声安慰,仍是这样自持地看着她,杨念突然觉得周身一冷,梁淑甯却是已经开始夺走了一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了。
从上次赏花大会后园所发生的一切开始,连眼前的狐狸都不复从前,他曾几何时会是一而三再而三对旁人心软的,可为了那个梁淑甯他已是第二次破例,杨念低垂的眸光泛起怨怼,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并无特别之处的女子,能得了那位惊世卓绝周双白的青眼,教她心里如何不厌恶呢?
晏子毅冷淡的眸光滑过她颊边的泪珠,不知这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以淡淡的口吻提起,“那岑姑姑是断不能留了。”
杨念从他怀里惊愕地抬起头来,腮边仍有泪痕,“我教她在外头藏起来避几日风头,想事情还没到那样的地步罢。”岑姑姑是长公主府里的老人了,也是她好不容易收买的心腹,这些年为她做了不少事,这样一枚有用的棋子就为着这样一点小事,便折损了?杨念不甘心,也不相信。
晏子毅的胸膛隐隐起伏起来,竟是冷笑,“这京中有什么人能躲过周双白的眼?圣上连影卫都拨给他了,就算周双白查不到她头上,那何幽可是给了她好处的,如今栽了这样大的跟头,太子轸一派必定会借此机会上书弹劾,你说何幽会不会放过她呢?”那岑姑姑佛面蛇心,多年来在暗地里一直做这些害人的勾当,当朝显贵只要是愿意花些银钱,便会由她牵线搭桥与佳人共赴巫山,这也是京中权贵圈内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幕。何幽瞧上了梁淑甯不假,如今却与邹婉琳扯得不清不楚,太子轸若是捉住此事不肯罢休,事态发酵起来,那岑姑姑里外里是没命活的,与其教周双白或是何幽拿住了人,严刑拷打之下将杨念供出来,倒不如自己动手清理干净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