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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婉琳嗤笑,又道,“除非你现下掏银子出来,不然就你一人能赢回这五十两今儿才能教你走!”邹婉琳又同身边的几个不怀好意地激将她,“也难怪,庶的就是庶的,注定上不得大台面。”
梁淑仪被气得头发昏,平生第一次这样被人瞧不起,撸起一把袖子来,“好,比就比!”
邹婉琳这边几个瞧她这样不经激就上了套,难免心里幸灾乐祸,估摸着这位梁家二姑娘今日必然要“掉层皮”了。
“二妹。”此时梁淑甯却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开口制止。
梁淑仪见了来人是自家大姐姐,整个人登时泄了气,心头的委屈倒绷不住了,此刻瘪着嘴只想哭出来。
梁淑甯也不看她,只往她身前一站,朝邹婉琳客气道,“我家妹妹年纪小,做的有何不妥还请担待。”
众人瞧了来人是梁家嫡女,面容娟秀举止也不俗,这梁大姑娘鲜少在雅集诗会上露面,如今一见,竟全然不输那位公认貌美的观文殿学士之女苏玉倩。邹婉琳自持有几分婉约姿色,如今见了梁淑甯一身红装,反倒瞬间被比了下去,自是不服,没好气地,“你家庶妹输了银子却掏不出,这跟年纪小又有何干系,只怕不知是哪处养的一身奸滑抵赖。”这话中明里暗里是将矛头对准了入京不久的梁府。
“既然说二妹年纪小,自然有我这大姐来撑事,听你方才说了五十两,”梁淑甯从腰间掏出一张对契来,不多不少五十两,对邹婉琳道,“出门右转有一间锦苏布庄,邹姑娘自去支取便是。”在场的虽都是官宦之后,五十两怎么说也抵得上三月例银,能随手便掏出这个数的只怕也是少的,邹婉琳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方才就是存了心思羞辱梁淑仪,这会儿却被这个梁淑甯轻轻巧巧便解了围。
邹婉琳鼻子哼了一声,将对契接过往袖袋内一装,很是倨傲地,“你替她给了这事本就算了了,只是好言提醒你也要教好你家这庶妹,莫要以为腆着没皮没脸就能在这京中吃开了去。”
“你……”梁淑仪一听这话,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撂了袖子想去扯她的嘴。
却被梁淑甯抬手止住,一开口先是笑,银牙微露慢声细语道,“邹姑娘三句话离不开庶的嫡的,我私心想着家中小妹左右不过是不如邹姑娘好命,才能由着您一口一声地贬踩,可这做人忘了本总归不好。”
邹婉琳被她这四两拨千斤的三两句话,气得满脸铁青,众人没想到这梁家大姑娘的一张嘴竟也不饶人,将那邹婉琳的痛处一一撕揭开来。这邹婉琳原本也非正经嫡出,是她家中嫡母因病去得早,贵妾抬了正房,她这才摇身一变成了邹府嫡女。
旁边围观的众人也随即纷纷议论起来,邹家小姐一向风评不好,平日里最爱的就是拉帮结派仗势欺人,有些贵女不知她嫡女身份来历的,这回也全然知晓了。
那邹婉琳经不得旁人指指点点,只拉着自己那几个同党逃也似的溜走了。
等看热闹的散尽,只留下她们姊妹二人,梁淑甯只抬手,面色淡然地给眼前人理了理快要散落的珠钗,若无其事一般。
反倒是梁淑仪局促不安起来,看着眼前大姐沉静的侧脸,想起方才被她护在身后,她只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这大姐姐身上竟隐约一股侠气,只是仍要嘴硬,哼了一句,“…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这句话,妹妹今日说第二回了。”梁淑甯笑笑,转身不看她,径直朝外走去。
梁淑仪望着她挺直的脊背,居然忍不住热了耳根。
上午因二妹惹了风波,梁淑甯也不大好意思再逗留筵会,随即跟倪若作辞,与她约了晚上一同观看上元祭火,不过这次是由梁淑甯作东。
这上元节到了晚上才是重头戏,一年到头像淑甯淑仪这般年岁的姑娘正是约着一同出来逛的好时候,可不单单是这漫街的花灯,梁府还特意包了画舫,梁淑甯订的是湖心楼的雅间,须得乘船前往,她上次瞧出倪若的心思但不甚肯定,这次地趁着节庆,今日同行的除了自家兄妹及丫鬟外,她特意将表哥冯云榉与表妹冯稚晴邀了一齐来玩,只是没想到倪若将自家表弟覃啸阳也带了过来。
一群年岁相仿的在玉带码头集合,玉带街上晚间此刻灯烧陆海连绵不绝,各色各样的花灯串联开来,宛若一条闪着金光的游龙。离正式放焰祭火神还剩不少时辰,小姑娘们决议先在玉带街上四处逛逛,梁淑仪跟倪若都是闲不住的,左边探探走马灯,右边瞧瞧捏糖人,四周人群中更不乏高鼻深目,异域胡姬走贩,与平日里沉闷的闺阁生活相比,此刻的京都更像是个光怪陆离的别样天地。
而几个少年人肩上的担子就重些,街上擦肩接踵人流如织,他们几个还要整颗心留意着同来的自家姊妹们,不能教人群冲散了。那覃啸阳玩性大,见到街边好吃好玩儿的倒自拥上去,那冯府表哥人倒办事沉稳些,目不斜视地顾着前后头。
只剩下周双白行在最后,华灯明灭打在他光洁的额侧,湮落进深海似的眼眸里,灯火阑珊那头的姑娘今日难得的精心妆扮,整个人显得亮亮的,街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