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占了你的位置，谢我？别假惺惺了。”
    “如果不是你告诉这些，官司可能还赢不了，所以谢谢你。”
    缪雪不说话，她扭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牧遥顺着缪雪刚刚看的方向望去，那棵枯败的杨树的枝丫上有一个孤零零的鸟巢。现在是深冬，鸟儿都去南方了。
    缪雪低下头来，玩着手指，嘴角有一抹讽刺的笑，自言自语道：“刚出道就惹了那么大麻烦，想死还没死掉，现在真的没法交代了。”
    “你被全网骂的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缪雪问道。
    牧遥回想起那次，如果不是沈亦淮及时回来陪她，可能她真的会崩溃吧。
    然而缪雪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不去看不去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牧遥说道，“有人告诉过我，任何事情都没有生命来得重要，你不要做傻事了。”
    “我不是做傻事，我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了。”缪雪说道，“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只能去死。”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倒宁愿缪雪像前些日子那样对她耍尽心机，这至少证明她还有求生的欲望。可现在她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真的很让人揪心。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牧遥问道。
    “艺人肯定是做不了了，能把小命保住就不错了。”缪雪自嘲道。
    “你难道不想手刃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吗？”牧遥问道。
    缪雪冷笑，不置可否。
    “牧遥，我不像你。如果可以反抗，在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我就反抗了。这半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里。那些男人，在床上一个比一个变态，我真的——”缪雪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她说不下去了。
    “可是你做了我都没勇气去做的事。”牧遥说道，“打官司的时候我考虑过揭发这件事，可后来还是不敢。因为我怕引火烧身，但是你做到了。”
    “如果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牧遥安慰她道，“这件事已经引起重视，很多网友都在替你说话，听说检方很快就要介入调查了。”
    “是吗？”缪雪喃喃自语道。
    “小雪，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件事。”牧遥说道：“上次晨星娱乐赔了我一千万，这笔钱我暂时用不到。我借你一笔钱，你先躲起来吧。”
    “就像你说的，那群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国内也好，国外也罢，你现在走得越远越好。”
    缪雪盯着牧遥的眼睛，不敢相信牧遥会主动对她伸出援手。
    “我只是借给你，你以后要还我的。”牧遥强调，她发现缪雪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直接给她她肯定觉得牧遥在可怜她。
    “你不怕我还不起吗？”
    “那就慢慢还吧。”
    缪雪盯着床单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需要那么多钱，你借我一百万就够了。”
    “可以。不过你不要再把钱花在别人身上了，你以后要为你自己活。”牧遥说道。
    缪雪的眼眶突然红了。
    如果不是牧遥今天过来跟她说这一番话，她原本打算今晚从这个窗口跳出去的。
    她无路可走，是牧遥救了她一命。
    “对了。”缪雪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牧遥说道：“我听到有人谈起你上次照片被曝光的事。”
    “什么？”牧遥问道。
    “前两天在嘉华的洗手间，我听到孟雨萱和奚倩在聊这件事。孟雨萱还问奚倩这事没被发现吧，奚倩说让她放心，她找的人会全部把事情扛下来。我猜这事是她们俩在背地里搞的鬼。”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像是孟雨萱嫉妒你长得漂亮，总之女人的心思很难猜。”缪雪说道。
    “……”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自己被恶意攻击，牧遥真的无法接受，她说道，“可是我没有证据。”
    缪雪提点道：“别看孟雨萱和奚倩关系表面上还不错，其实奚倩并不服她。孟雨萱是个大小姐脾气，把奚倩当丫鬟一样使唤。上次孟雨萱大半夜想喝粥，助理不在，就让奚倩去给她买。结果奚倩买的不合她胃口，她就直接把粥泼奚倩身上了。”
    “当时闹得动静很大，孟雨萱骂她的声音整个楼道都能听见。”缪雪说道，“我要是奚倩我肯定迟早得反水，所以你多从这方面下下功夫吧，这两人并不是铁板一块。”
    从医院出来之后，牧遥沉重的心情总算稍显宽慰了些。
    沈亦淮来了电话。
    “下午去哪了？”
    “来医院看病人。”
    “看新闻了吗？”沈亦淮说道，“晨星的法人代表已经被检方带走了。”
    “动作那么快？”牧遥很惊讶，“难道你……”
    当初沈亦淮为了给牧遥打官司，搜集了晨星很多罪证。他想给牧遥出这口恶气，但最终怕影响牧遥的名声，所以没有公开。
    这次缪雪的事情曝光之后，沈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