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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对他有所求才来到他的身边的,如今他已成败寇,自然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真正对他无所求的,只有宋施,从来,就只有宋施。
    “原来,你真是这么打算的。”
    当偌大朝堂之上仅剩下他和章燃两个人的时候,章燃终于开口,他的眼神晦暗,神色无光。显然是还没有从夏琼苍战死的噩耗中走出来。
    “因为宋施和你说,让你做北越的王,所以你励精图治,一心一意的朝着他规划好的路走。后来,你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开始拒绝他,怀疑他,最后逼走他。”
    章燃就站在原地,他看着温祁,一字一句的剖析着对方,“你本以为你无所不能,可后来你发现,你错得离谱,没有他,你根本毫无动力。所以,你决定认命,继而决定将自己在内,全部葬送给过去。”
    章燃的剖析字字精准,让温祁哑口无言,只得点头承认。他笑着,而后反问道:“我说了,我们是一样的。你早就发现了,可你没有选择阻止我,不是吗?”
    “是啊,我早就发现。”
    巨大的无力感让章燃毫无招架之力,所有的事情,野心,情爱,瓜葛,都将付之一炬,泯为尘灰。
    到最后,终究是战无不胜的夏琼苍首尝败绩,战死沙场,到最后,输的一败涂地,一无所有的还是他。
    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章燃抬手,将束发用的象白玉簪摘了下来。这是赫阳留给他的念想,唯一的一点念想。
    曾经,不论夏琼苍怎么看这只簪子不顺眼,他都不曾摘过,岁岁年年,他一日不曾离身,可今天,今天之后,他都不会再戴了。将簪子握在手里,任由风雪吹拂起他一头乌黑头发,章燃就这样离开了,他没再和温祁说一句话,就如同亡灵般,消失在了皑皑里。
    他要去等夏琼苍回来了,他们约定好了的,这一仗结束,他们就离开朝堂,隐匿于江湖。
    夏琼苍从来不曾食言,一言九鼎,是他的立身准则,所以,他要等着他,这一次,他一定能等到他的……以前他以为死了的人尚且活着,那么,夏琼苍,也一定能活着回来!
    夏琼苍,我等你,我一直等着你。
    如果你不来,那我便去找你。
    疯魔,踩着风雪,翩然而至。
    看着章燃那最后有些疯魔的背影,温祁长叹了口气。他的这根弦绷的时间太久了,现如今,他终于可以松下来了。
    从王座上慢慢地走下来,感受着刺骨的冰冷,温祁走到外面,看着外面的尸横遍野,鬼气肆虐,温祁喃喃道:“承诺的那么煞有介事的,你不也是一样输了吗?齐书。”
    另一边,联军终于离庆阳仅差一城之遥,而攻下庆阳就意味着北越灭亡,天下一统。所以,两军战士人人士气高昂,眼中满是对和平的期待。
    站于无名山顶,遥望着庆阳的方向,那座他曾经竭力想要逃离的城,那座埋葬着他的心的城,宋施百感交集。
    他想,夏琼苍的死讯应该已经抵达庆阳了,他们会怎么做呢?章燃会怎么做?温祁呢?虽然他已经请求过集婴,一定要留温祁一条性命。可是依照温渠稀的性子,他真的还会选择苟活下去吗?
    宋施不敢再往下想了。
    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寒风吹得他眼眶酸涩,似乎,为他的辛酸找了个合理的落泪理由。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边,赫阳走了过来。这些天来,赫阳也变得很奇怪,他似乎有话想问,可是每一次,都止步于开口之前。
    宋施扭过头看着他,他知道,今天,对方是下定决心想问了。然后,果不其然,赫阳沉吟了一会儿,继而开口,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章燃的人?”
    “!”
    宋施曾经想过很多种赫阳在他面前提起章燃的可能,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就只是忘了,很单纯的,把章燃从记忆中抛下了。赫阳继续说道:“夺梦塔会夺走对施术者来说最重要的记忆,所以,如果我真的认识章燃,我想问问,他对我,真的很重要吗?”
    “也许,很重要。”
    微微垂下眼睑,宋施如此答道。
    “我与你自幼相识,章燃,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托付给我的人。并且,你把你母亲的象白玉簪给了他,想来,也是想日后来寻他吧。”
    赫阳听完,垂于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多可笑,时至今日,他甚至还记得他的母亲,可是,唯独章燃,他却忘得如此干净。
    他转头看着宋施,有些答案他已经心知肚明,可是,他却偏要问个究竟。然后,他开了口,“宋施,我认识的这个章燃,和夏琼苍认识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真相何等的讽刺与残忍,一时间,宋施不忍开口。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一个人。章燃一直在等你,可你始终杳无音讯。许是等的烦了,后来,他就遇到了夏琼苍。似乎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第320章 双赴
    “你真的,要去找他?他现在可能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这番谈话到了最后,赫阳毅然决然地决定去找章燃。他要去见一见,见一见这个他于无意中就辜负了一生的人。
    想他赫阳一世逍遥恣意,从不知困扰为何物,可现如今,只要他一想起章燃,他的心,就如万箭穿心的般的疼。
    赫阳走得过于匆忙,他甚至就只是和宋施交代了一句。主帅临阵消失,和逃兵没区别,但是他现在也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
    “他恨我是理所应当,我认。”
    坐于马上,赫阳勒紧缰绳,对宋施说道:“我这一辈子,都在对别人的情感冷眼旁观,活得像个幽灵。而这次,我终于可以活得像个人了。”
    宋施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去意已决的赫阳,他也没有那个立场。并且他发现,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真的非常的羡慕赫阳这种果断决绝的行事风格。他很清楚,干脆利落,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的。
    深吸了一口气,夜半三更,吸进肺里的尽是冷气。宋施心口一痛,而后,他慢慢地走到赫阳的身边,仰头对对方说道:“既然如此,赫阳,我想最后再拜托你做一件事,可以吗?”
    因为尚且不知道宋施心里是何想法,所以赫阳并没有多想,就点头应了下来。
    宋施勾了勾嘴角,继而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事到如今,究竟我和温渠稀之间,到底应该以何种结局作为收场。”
    听着他的话,赫阳突然就猜到了对方要让他做什么了。
    他刚要开口打断,却被宋施抬手制止了。宋施见他已然明了,便也没再多说,只是说道:“赫阳,我没拦你,如今,你也不必拦我。”
    垂下手,宋施笑容加深,显得很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