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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之中回过神来,良久,他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如此,真是有劳王上了,臣怕是配不上王上亲自挑选的坟茔。”
而后,虽然刚刚权星洲让童方瑜在床上躺着,但是,童方瑜还是硬撑着身体,走下了床,此刻的童方瑜,像极了风中浮萍。他重重的喘着气,跪在了地上,说道:“王上,北越刚刚毁了婚约,您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现状,其余的事情,就交由臣去做。所以,王上还是尽快回宫吧。”
见童方瑜竟然对自己下了逐客令,权星洲的怒火更盛了,他再次回想起了刚刚大殿之上,他与羊赫之间的氛围,是那般的缠绵,相配……
然后,他极其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垂眼冷漠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童方瑜,说道:“说来,大将军为什么至今不娶妻房呢?”
权星洲的话让童方瑜的瞳孔骤然缩紧,登时连呼吸也跟着一滞。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复,但他知道,他必须回复。看他这样,权星洲继续说道:“还是说,大将军根本就是不喜女色,而好龙阳?童文白,回答我。你让我走,是我妨碍到你与心上人恩爱了吗?”
权星洲问这话的时候,没有自称为“孤”,而是说了“我”。而上一次对方这么做,还是他灭了琼家满门的时候。时过境迁,对方再次这么做,却是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童方瑜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实在是无比的荒唐和悲惨,他就像是一只风筝,只能永远的围着权星洲转,将他的喜怒当成自己的喜怒。
他真的是太累了,累到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编织谎话。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坦诚地回答道:“王上,臣并非喜好龙阳人。”
说着,童方瑜抬起头,对上了权星洲看过来的眼神,“不过,王上说的没错,臣多年不娶,确是因为心中有一爱慕已久的心上人,而那人,也的确是个男人。”
童方瑜的确坦诚地回答了,权星洲立即紧张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焦急的问道:“是谁!”
童方瑜不明白为什么权星洲会这般在意,他只理所当然的以为对方是想以作为要挟他的筹码,而后,童方瑜直觉好笑,因为即使权星洲没有这么做,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跟在对方的身后,忠心耿耿,一直到死。所以他撒谎了,“那人已经故去多年,王上就别问了。”
直觉告诉权星洲,童方瑜一定是在说谎。可是,他又不能强迫对方承认他喜欢自己,所以,一时间,他只是用力的捏着童方瑜的下巴,皱着眉头,凝视着对方的脸。
为什么童方瑜,总是会让他感到这般棘手!
看到最后,权星洲故意勾起嘴角,他俯身凑到童方瑜的耳边,低声说道:“既然大将军可以接受男人,那么,让孤发泄一下也未尝不可吧~”
这是权星洲最后的一招了,他等着童方瑜狠狠地推开他,甚至对方打了他,他也可以理解,只要对方跟他说了实话,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童方瑜没有,“王上三思,切勿毁了自己的清誉!”
“啪嗒”一声,权星洲清楚地听见自己的理智之弦断了,他的眸色沉到最深,随后直接横抱起了童方瑜,将他扔到了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童方瑜,开口说道:“童方瑜,你杀了我的女人,如今,你有这种遭遇,全是你活该!而且,被我宠幸,你该感到幸运才是!”
第273章 迷惑
其实童方瑜有一个问题很想问问权星洲,是否,他真的就如此罪不可赦?为了保住他权氏的王位,他已经倾尽所有了。这些,在权星洲的眼里就真的不值一提,是他自己犯贱吗?
无数次,在他咳血咳的昏天黑地的时候,他都想问。
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将自己这些年所压抑的情感全都袒露出来,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凭什么”!他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一定要付这种代价吗!天下人的喜欢是喜欢,他童方瑜的喜欢,就是罪吗!
就在刚刚,他喜欢了很多年的,早就不是昔日比武台上风华绝代的少年,对他说,是他活该,这一切,就是他的咎由自取。然后,童方瑜突然就不想问了,甚至,他也没有力气再去坚持了。在权星洲的眼里,他早已腐烂的体无完肤,问,就太可悲了,即使,他早已可悲至极。
深吸了一口气,童方瑜躺在床上,他本想起身,可他是在没有力气,所以,他只能扭过头,看着权星洲,用权星洲永远不会懂的眼神。
也许,他是真的不够聪明,固执过了头,不仅害了自己,也伤到了权星洲。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说道:“做臣子的,怎么能违逆王上的意愿呢?臣,谢恩便是。”
权星洲见自己耐着性子等到的答案,竟然是这个,童方瑜,那个不近声色,冷漠禁欲的童方瑜,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权星洲觉得自己此事的心情无比的复杂,童方瑜难得的顺从让他很有成就感,可是,对方的顺从却是在这种事上,又让他怒不可遏。
想着,他一边解开腰间的腰带,一边也上了床,将童方瑜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权星洲其实鲜少有机会能这么近距离的细细看着童方瑜,而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童方瑜会有“东凉第一美人”的美誉,因为他,真的非常的美丽。
随后,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权星洲垂眼看了一会儿后,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覆上了童方瑜的脸颊。
权星洲的触摸,让童方瑜的心猛地一跳,这他梦寐以求了近乎一生的触摸,如今虽以这种方式实现,可是,他还是很开心,很幸福。
不过,他不能让权星洲继续这么温柔地对待他,因为他真的不能确定,再这样下去,他还能不能藏得住。
所以,他主动的伸出手握上了权星洲的手,依旧是以往胸有成竹的语气,他知道,权星洲最讨厌他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王上应是从未与男人有过床笫之欢吧?恕臣逾越,就请王上躺下来,由臣来服侍王上吧。”
“你和男人做过?”
童方瑜话里话外所表达出来的意思让权星洲倍感震惊,随着这股震惊一起的,还有令他不解的心痛。他紧紧地盯着童方瑜,用手直接掐住了童方瑜的脖子。
“回答孤!”
“臣不敢欺瞒王上,臣与男人做过。”
不过这句话,童方瑜就是在撒谎。他喜欢权星洲已经成了一种病症,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别的人碰他呢,这么说,不过就是故意的而已。
而且,他认定,权星洲从未与男人做过,所以,他一定不会看出来。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在意自己的这件事呢?不过马上,童方瑜便为自己找出了一个答案,毕竟,谁也不想碰别人碰过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