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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想道个歉。以后你还想做朋友,我尊重你,但就只是朋友;你不想,联系方式删了就行。”
这番话从昨晚在井瑶公寓他就开始考虑,没什么可犹豫的,只是昨天酒吧忙收工又晚,他来不及说。
嘉念一下就明白了,从开头说道歉就清清楚楚。
她知道宣承心里有另外一个人——答应自己去医院探病那天宣承打来一通电话,“我爱过一个姑娘,现在也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下她。”嘉念没有听完急匆匆打断,“我不介意,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她太激动了,很多次表白被拒,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宣承的任何一种回应于她看来都是突破。
多浪漫的相遇啊,他凭空出现出手相救,如同一直期待踩着七彩祥云出现的那个人。
开始的行动如无头苍蝇,她去酒吧堵他,一次次失落一次次重来。后来在闺蜜的点拨下改换招数,从他身边人那里收集各种各样的信息,喜好、习惯、生物钟,听一遍就牢记于心,放缓速度,因为不愿成为被厌烦的存在。
对于顾嘉念来说,倒追是第一次,可她乐在其中。
喜欢本来就是一件没办法的事。
她并不好奇那个姑娘是谁,一定要说感受,她只是很羡慕她,因为宣承太好了。
作为朋友去接触的时间里,宣承始终恪守着礼貌。他从开始就没有隐瞒,坦然诚实,选择权交予她。嘉念能感受到被照顾,一种客气且极力真诚的照顾——比如出游时配合拍照,比如回复信息尽管只有寥寥几字,再比如倾听她的烦恼和抱怨。她想,宣承应该认真思考过从这里开始继而去慢慢去探索以后的空间。
可做不到,至朋友这步已是极限。
“她……你心里那个姑娘,是怎样的人?”嘉念问道。比之难过、心酸、失落,更多是好奇,难以抑制的好奇。
“脑袋很聪明,但经常犯傻。”宣承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了解我,依赖我,却也尊重并支持我的决定。”
嘉念喃喃自语,“这些我也可以做到呀。”
“对不起。”宣承又一句道歉,“我知道对你来说做朋友意味着什么……”
“可你并没有做错啊。”嘉念朝他笑笑,“陌生人之间,本来就要这样一步步开始的。失败了而已,不用道歉。”
服务员端来餐食,宣承笑,“吃得下吧?”
“当然。”嘉念挥舞刀叉,“饿一上午,饥肠辘辘。”
牛排鲜嫩可口,特调酱汁冲击着味觉。
“其实我一点不喜欢吃牛肉,”嘉念忍住要落泪的冲动,“有股味道,我平时很少吃。”
宣承抬头,蓦得涌起一股愧疚。
“也很正常,心里住进一个人时是看不到其他人的。”嘉念大口下咽,不去看他,“我还是很高兴认识你,也很庆幸你当初替我解围。”
至少,关于这场爱慕没有遗憾。
许久,嘉念昂起头,“宣承,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她?”
不是常规的一方放弃一方争取,不是那样的关系。
宣承不打算解释,用沉默代替回答。
嘉念见状转换话题,“这会不会是最后的午餐?”
宣承埋头吃饭,“看你。”
“好,那我想想吧。”嘉念笑,“好人做到底,一会儿送我一程。”
“应该的。”宣承说道,换成询问语气,“点个别的吧?”
“不用。”嘉念摆摆手,“这样,挺好的。”
到此为止,不暧昧不拖累,真的挺好。
同样是这个中午,井鸥找来AZ。
正值课后时段,学生们三五成群鱼贯而出。井鸥逆流而行,见人多便停下脚步,在前台大厅招待长椅坐下,欲清静些再往里走。
斜对面站着一个男生,短发高个,单肩包懒散地垮于胸前,双手揣进校服裤子口袋,时而身体前倾向里面望望,似在等人。
模样让井鸥想到高中时代的宣承。那时兄妹俩一起上学,井瑶出门磨蹭,他就靠着自行车站家门口等,急了也会吼,“再不出来你自己坐公交车走!”出发时间差不多,偶尔井鸥推着车轻飘飘经过开玩笑提醒,“我可听你们吴老师说早自习小考。”“井姨您都看见了,我着急没用啊。”宣承气急败坏又一声吼,“井瑶!”
也抢时间,也急得团团转,可那时候日子就有种细水流长的温柔。
上学、工作、留守,清晨说句“晚上见”,天黑道句“回来了”,大家庭中的每个人都勤勤恳恳履行各自职责,察觉不到孩子的长大也意识不到自己正在老去,好像在时光的斡旋轮转中拥有某种让人心安的静止。
井鸥必须承认,她对班里孩子的用心程度远超过之于子女。晴子离得远,宣诺年龄小暂且不论,眼巴前能看见的大女儿随着长大想法和做法都日渐成熟;而宣承一向有主见,对于是非善恶的认知度与把控力甚至超过很多成年人,在井鸥看来,品质永远比成绩重要。
所以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