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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休无止的训练,一声令下说走便走。可能是儿戏生命的恐怖分子,也可能是残忍决绝的武装组织,这一刻他还在刷碗哼歌,笑、温度、声音,所有都是真实的;而从下一秒起一切未知,空气里残留的真实像虚构出来用以自我麻痹的假象,需要透支掉平生的生日愿望去换四个字——让他回来。
    算难么?
    宣承没有说过,可守在原地的井瑶太知道了。
    她看着病床上的人牵牵嘴角,“再难也都过去了。”
    他还在这里,在她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姐,你怎么……”井瑶的笑让宣诺产生某种难以言说的异样情绪。大哥受伤躺在这里,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可以笑得出来的状况。她知井瑶镇定,可今日遭遇这场飞来横祸,大姐的种种表现未免镇定地过分。那甚至让宣诺觉得冷,心冷。好似他们三人无形中被划开一条界限——井瑶不是宣家人,她没有理由为宣承担惊受怕。
    宣诺不愿那样想,所以她没有说下去,也自认很好的藏住了情绪。
    “困就睡会儿吧。”井瑶将外套披到她肩上。
    “不用。”宣诺摇摇头,没有再去看她。
    第44章 飞来横祸 2
    井瑶撑不住夜里睡着,可就像被什么揪着,突然就醒了。这样两三次后,象征新一天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投进病房,窄窄一条暗影,柔弱却顽强的做出提醒。
    她看着宣承发了一会呆,之后甩甩头去卫生间洗脸。
    再出来时宣诺也醒了。两人交换几句今日安排,宣诺上午满课,约好课后再过来先行离开。
    井瑶正要去打热水时季子辰火急火燎赶来。他只带一个双肩包,米色风衣拿在手里,衬衫胸口处不知撒上什么液体,风干后留一块邋遢丑陋的印记。进门后直奔宣承而去,掀开衣服仔细看过刀口,这才问道,“怎么样?”
    井瑶缓缓摇头,“还没醒。”
    “妈的。”季子辰先是一声骂,而后将东西放到隔壁空床位上,抱胸靠床沿坐下。
    井瑶放下水壶,问道,“你说监控都拍到了?”
    “嗯,证据倒都有……”季子辰停顿一下,望向她,“昨晚有人联系我,说对方想私了。”
    “谁?”
    “算以前同事吧,认识,不熟。”他皱眉,挺为难的样子,“是谁不重要。那男的生意做得不小,找了几层关系找到我这儿,托人来说情。”
    能在一晚上精准定位到当事人周边,想也知人脉有多广。
    井瑶沉着脸问他,“你怎么想?”
    这件事在她看来是一定要走法律程序的,证据证人都有,事实无可狡辩,退一万步哪有捅了人还安然无恙的道理?但眼下看季子辰态度,作为宣承兄弟的他竟然在犹豫。
    “你甭瞅我,他怎么能折腾能托多少人我一点无所谓。”季子辰先是叹气,继而慢悠悠吐出一句,“那女的怀孕了。”
    多可笑,一下被推上道德制高点。
    要打要骂是家事,一个不在乎一个愿意忍。可现在坚持走法律程序就是把一个孕妇送上法庭送去坐牢,明明是受害者的他们就会成为不讲情面得理不饶人的一方。宣承被遗忘了,他怎样卷入这场事端,他抱着怎样的心情平白无故挨一下,甚至连他躺在这里至今未醒,这些统统被遗忘。
    就因为他能打,就因为他没吃大亏,他连做被害人的资格都没有?
    到底是谁定下的规矩,因为聪明就必须优秀成为骄傲,因为能打就必须次次上前线冲锋陷阵,能力者不能哭不能累不能倒,因为你没关系啊你有可以扛过去的能力。
    这该死的能力。
    季子辰再次叹气,“等宣承醒了再说吧,到时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宣承仍睡得安稳,晨光落在睫毛上,原本浓密的黑色此时变成一抹好看的棕。井瑶忽而觉得也许他陷入一场梦境,悠长绵延以至于不愿醒来的梦。
    事发突然未来得及告假,井瑶交接一番赶回学校。午休时宣诺打来电话,她在医院留守,换季子辰回去休息。宣承还是老样子,生命体征稳定,可就是不醒。
    “要是一直……”宣诺不敢往下说,她是医科生,当然知道按常规情况术后这么久病人早该睁眼。
    “不会的。”井瑶当即打断,劝她也是劝自己。
    “姐,做人不能太善良吧?”宣诺看着病床上的人,呆呆问出一句。
    如果那个瞬间宣承没有跳下去,小雅也许会出事,也许警察会救,可无论怎样,躺在这里的绝不会是他。是他把人想的太好了,是毫无防备的善意害了他。
    “大概是吧。”井瑶望向窗外,黑压压的乌云几乎贴上对面高层住宅,要下雨了。
    挂断电话,秦硕敲门进来。见井瑶双手托腮对着显示器发呆,径直走到她跟前踹两下椅子,“嘿,怎么面黄肌瘦欲求不满的样子?”
    “有话说。”她此时绝无开玩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