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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捂肚子笑,“你以为人家要亲你呀?”
“保不齐。”宣诺振振有词,“按全套标准流程走,他肯定那么想。”
彼此初恋,这点恋爱认知可不就跟电视上学的。
“姐我都傻了你知道吗?”宣诺做两下深呼吸,“之前一点动静没有,突然来这么一出,我要心脏不好他这白直接就表到ICU去了。”
井瑶瞧着小妹摇头,傻蛋,人家那是伪装的好。
“还有之前那一大串自我介绍,我以为立遗嘱要给我分家产呢。”宣诺拍胸口,“这一准排练过啊,那咬字比他打辩论时都清楚。”
“挺会。”井瑶接茬,怎么都觉得好笑。
“简直不要太会!”宣诺大呼,语气带些不自知的顽皮,“他还母胎SOLO呢,我看他是花满楼业务员转世,上辈子靠游说广大女同胞发家致富。”视线一转落到矮桌的高脚杯上,宣诺端起讨要,“姐你在喝酒啊?快给我倒点,我压压惊。”
井瑶知今晚对她多特殊,从酒架上拿出已经开启的半瓶红酒,木塞拔掉,倒下小半杯。
宣诺一饮而尽,抹着嘴巴感叹,“好喝。”
“快睡觉去。”井瑶夺过杯子,发出禁止信号。
“哎呀我竟然比你快一步。”宣诺笑嘻嘻拍她的头,“有借酒消愁的功夫不如也找个男朋友吧。”
井瑶假装嗔怒,打掉她的手。
“你干完也赶紧睡吧。”宣诺拉起箱子朝卧室走,“喝酒误事!”
不如找个女朋友吧。井瑶也曾跟宣承说过这样的话。
部队封闭期结束后,宣承开始十分规律的上下班模式。那时他有辆二手车,早晨去队里报道,晚上到公寓吃饭,饭后回驻地宿舍。一人吃饭能对付,两人就得开炉起灶,加之宣承每日训练体能消耗巨大,营养跟不上人就废了,于情于理也不能餐餐三明治应付。
井瑶学会了做饭,也没有刻意钻研,炒菜加多少调料合胃口,牛排几分火煎多久口感最佳,世间大多事都由尝试开始再由练习进化为本能,做饭如此,两个人生活也一样。
如果形容那段时间,她大概会说苦中作乐。
宣承为提高语言开始抱字典硬啃,有时井瑶听着难受便会主动指点,一来二去自己作业写完已过凌晨。有天他刷着碗井瑶靠在一旁感慨,不如你找个女朋友吧,分担一下我的压力。话刚出口后脑勺吃一掌,宣承满手泡沫指着她鼻子教训,我供你吃住你还惦记沾别人的光?
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走心的那种。
宣承确也没说错,他的工资除了交公寓房租就用做两人开销,忙碌对比起有上顿没下顿的压力实则不值一提。井瑶将自己和班里下课便赶去兼职的同学比,幸福感几乎以炫耀的姿态溢出来。
宣承的到来让她清晰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她所谓忍受不了的辛苦实则只是某个阶段必须承受的常规辛苦,就像准备高考一定要下足功夫,这种累不超纲也不值得斤斤计较。
南法以薰衣草美誉全球,宣承提议天暖后去看,然而出行计划还未落实他就被队里召走了,地点归期统统未知。
外籍军团说到底是一支需要服役的正规军队,至于任务是什么,宣承告诉她有时是不能说,有时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他有合约,抱着的是一只不得不打开的潘多拉盒子,即便里面是厄运、瘟疫和灾难。
井瑶回归到一个人的日子,独自上课,独自吃饭,独自挑灯夜读。课业渐渐追上,同学关系也日益融洽。圣诞假咬咬牙没有回国,在小城另一头找到份烟店收银的兼职,早十点到晚八点,她迫切地想要实现经济独立以证明自己过得很好。拍下带价格的万宝路照片发给井鸥,留言“让宣叔叔少抽点,不然来欧洲要破产了”。井鸥回复中规中矩,“已转达。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送走寒凉的冬又送走温和的春,夏天悄然而至时,井瑶正式迈入十九岁。
那天她有课,没有收到一条祝福,连母亲的都没有。她赌气似的不去提醒,却忍不住一遍遍偷看手机。次数多了上课被老师揪起来回答问题,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同学们开玩笑,瑶今天终于把脑袋忘家里了。她配合反击,脑袋喊累非要罢工我有什么办法。这个国家的人笑点很低,连老师都咧着嘴让她明天记得带上,多伤感的一天啊,他们怎么会这么开心。
一整天都很黯然,站在公寓门外她甚至有些没头没脑的欣喜,这样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钥匙插进锁孔,扭转,开门,借着月光看到沙发上抱胸呆坐的人。宣承稍稍转过头,他们在并不透彻的黑暗中互相凝望一会儿,然后他说,“傻站着干嘛,开灯。”
他回来了。
这样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他回来了。
灯打开,井瑶蓦得想哭,沙发上的人瘦了一圈,面色惨淡,连嘴唇都不见血色。外套被放置在一旁,他穿件墨绿色T恤,裤脚塞进鞋里,而军靴被土埋得看不见本色。
她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次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