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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一定要聪慧,一定要优秀,一定要强大到不能被打倒。
可做不到啊。
她会失误,更会因自己的失误自责难当唉声叹气。
就是这样一份普通,推远了庄泽。
第18章 普通是一种奢望 2
隔天中午,宣诺收到井瑶的消息,“五一假期跟我去趟东京?”
想了很久,敲出“我有事”,发送。
手机很烫,厚厚手机壳都阻挡不住的热度。
手指点上那行字,撤回。
只是她忽而想到母亲的结婚日期,远在东京的他们应该会出席吧,井瑶是想让她提前认识一下素未谋面的家人。
室友带饭回来,见她发呆过来询问,“怎么啦?背着我们割双眼皮了呀,眼睛又红又肿的。”
昨晚上楼她就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眼泪打湿枕头,带着一片湿气和一脑袋杂乱的思绪睡着。
“没。”宣诺下床,解开外卖餐袋,“多少钱,我转你。”
“那你不亏大啦?”室友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纸币拍在桌上,“昨天你哥给了我一千,说你心情不好让我们带你吃点好吃的。说真的小诺,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物理货币了,揣着害怕。”
宣承送她回来时正遇室友外出,聊几句她就上来了,并不知大哥背后举动。
宣诺瞅着那沓钱笑,“我哥是海归土老帽,别怕。”
“土?”室友语气夸张,“你知道你哥往那一站回头率多高吗?还给我钱,搞得我都以为我傻白甜被霸道总裁包养了。”
宣诺笑得险些喷饭,“感觉是不特好?”
“凑合吧。”室友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还没做好当你大嫂的心理准备。”
“我拜托你好好发挥……哦你不行,身边有什么单身妹子介绍介绍赶紧收了我哥吧,”宣诺眨巴眼睛看向女伴,“真的,不然我宣家香火不保。”
室友“啧啧”两声,“无知少女。”转而拍拍她肩膀,“做老幺就是好,有哥有姐捧你一个,这得多强的幸福感。”
宣诺咧嘴一笑。
室友收拾好课本,“老妹儿,我去图书馆了。哦对,辩论赛别放心上,多大点事难受一宿。”
“嗯。”宣诺朝她挥挥手。
聊天记录停留在那条颇为心虚的“你撤回了一条消息”,宣诺不知大姐是否看到,但照井瑶的性子看到也不会多问。
就算自己拒绝,大姐也绝不会刨根问底。
因为她的纠结,只有井瑶知道。
室友以为她是家中最小,可宣诺对谁都没有讲过,她有一个小妹。
一旦讲起,家的概念就会被扩大,也必然牵扯出那些她极力躲避的事实。
去东京要见的人是母亲的第三任丈夫和一脉相亲的晴子。
前者的样子只出现在照片里,后者从未见过。
因为他们的存在,她疯狂憎恨过井鸥。
不是因为母亲再婚,也绝不因为她生下晴子,宣诺憎恨的理由是——母亲决定去日本生活时只问了井瑶的意愿却没有问自己。
要带大女儿去和三女儿生活,老二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又或者说,她被彻彻底底抛弃了。
小姑说你过去肯定哪儿哪儿都不适应,语言不通又没伙伴,去了干什么;奶奶说你妈现在没了工作,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她总得赚钱养你啊;井瑶只告诉她,妈有自己的考量,你别多想。
自始至终,解释都通过第三人转达,井鸥压根没有直接对话的念头。
母亲走了,迅速而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年宣诺十三岁,懂得留下意味着什么,也懂得怨恨的滋味。
她拒绝身边任何一个人提到井鸥,若有好事者踩到雷区,她的回答是我没有妈妈。
母亲一周通常会打回两次电话,时间固定。周中那次她把自己关在房间,耳机里音乐声放得很大;周末那次她通常会去同学家,早出晚归隔绝掉一切外界讯号。
开始奶奶会叫她听,宣诺接过直接挂断,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报复井鸥果断的一走了之。后来奶奶就不叫了,她猜测是井鸥的意思——母亲极少强迫他们做什么,以前父亲将这种教育理念总结为“天性解放”。
井瑶没有去日本生活,这个事实或多或少给到宣诺一些安慰。好像大姐也替自己报复了井鸥——你扔下我,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正因如此,井瑶变成宣诺世界里唯一的例外。所以即便大姐发来“妈给你买了件衣服,注意收包裹”“妈要回国,如果你愿意她想见见你”“妈寄了礼物,生日快乐小诺”,类似种种信息宣诺会读但一概略过回复,在井鸥出走的时间里,井瑶作为中转站维系着她们不堪一击的母女关系,孜孜不倦传递一方信息给另一方。
直到三年后母亲彻底回国,宣诺依旧执行着对她的冷淡。只是偶尔,非常偶尔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