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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二主啊,难道不该学伯夷、叔齐不食周黍而死?你一个失节之臣,哪来的资格指责我?这脸皮,啧啧,堪比城墙厚了。”
那翰林脸涨得的通红,“你胡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魏帝昏庸暴虐,身死国灭,陛下乃天命所归,我等投身报效,何错之有?”
秦无咎冷笑,“我何尝说择主而事有错了?奉父皇开创天下者,皆功臣良将,哪个也没错!错的是你!是你可笑无耻的双标,你可以择良主,我就必须要对人渣从一而终?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翰林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秦无咎这才赏了钱怀一个眼神,眼中满是忧虑,“钱相公,难道这就是这届朝臣的水平?只会盯着妇人后宫,边关天平了吗?物皋民丰了吗?海晏河清了吗?有这功夫多想想这些,若是不然,哪怕我是个公主,也要担心一下江山社稷能否国祚绵长了。”
钱怀暗自咬牙,“公主多虑了,冯翰林一时失言,臣即责令他回翰林院思过。冯翰林,还不与公主赔罪!”他心中暗恨,经此一遭,秦国公主这些话传出去,便再也无法拿这一套针对她,毕竟燕朝拢共立朝才十二年,朝中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魏朝旧民,别的不说,他自己还做过魏朝的县令呢。
冯翰林憋屈的请罪,秦无咎才没闲心看他们惺惺作态,只冷笑道:“不明事理,就少说话,多读书。”说罢上了马车,“徐姑姑,咱们走着。”
因为正赶上下朝的时候,不出半日,秦无咎宫门怒怼钱相和其门生冯翰林的话就在官员中传了个遍。武安帝自然也知道了,他默然半晌,问贴身伺候他的太监总管何顺,“大伴儿啊,婚事不谐,对女子的影响这般大?无咎原本礼仪周全,如今就没有比她更横的,朕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何顺知道因为公主的事,皇上又想起了从前,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秦国公主回宫的时候已经九岁了,回来就是规规矩矩的天家闺秀,对皇上的态度并不疏离,请安定省样样不缺,但就是没甚存在感,跟三个郡王比起来,压根就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给何顺的感觉就是,秦国公主的态度,是臣对君的态度,而不是女儿对父亲濡慕。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跟武安帝说当下,“还不是皇爷您心疼公主,公主才能无所顾忌。前面公主经了事,发现您是个肯惯着孩子的父亲,这才放肆一二,历代得宠的公主不都是这样?这段时日,没外人的时候,公主都不称呼父皇了,直接叫您爹,您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
武安帝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罢,只要不走了大样,由她去吧。
秦无咎不知道她爹主仆二人脑补了这么多,当然了,她知道了肯定不以为然,还惯着孩子,仇武安帝还没给报呢,傅家不过就是替罪羔羊,主使的俩人还好好着呢。
当然她能理解,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有时候不能快意恩仇。经过这些日子,秦无咎也发现了,武安帝正憋着大招对付前朝,后宫就得保持安稳,一切都须从大局出发,但这不妨碍她以憋屈为借口暗搓搓搞事情。
秦无咎要来皇庄的目的,一则是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宫里眼睛太多,含章宫哪怕整治成铁通一般,也很难完全避人耳目,不方便她行事。
二则是,皇庄有土地水源,她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培育良种。民以食为天,无论哪个时空,这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上个世界,云中坞积累了足够的经验,都编写成书传世,她空间里自然也收藏了,甚至一些良种,她也收了些在里面。
不过秦无咎从来不认为她手里的良种拿出来就能用,每个时代的气候不同,土地条件不一样,现有的农作物有差别,这些都会影响产量,因此必须要经验丰富的农人,按照她提供的方法,反复育种实践才能达到目的。
皇庄占地自然没有云中坞大,但在燕京城外,也就皇家能有这么大庄子了。七进的阔朗宅院,周围环绕着三百亩良田,西北方向上地势渐高,庄子里便汇聚了温泉和普通山泉,水源是不缺的。
皇庄周围,则散落着其他勋贵的别院庄子,或大或小,连绵成片。
此时正值暮春,庄子里绿意盎然,泉水潺潺,间或有一树荼蘼以及秦无咎叫不上名的花树盛放,雪白与朱红相映,别有一番野趣。
秦无咎略休整了一天,第二日便让人唤了庄头来。庄头姓丁,四十岁上下,看上去颇为壮硕,是浓眉大眼的面相,正直中带着几分狡黠。
秦无咎直接吩咐他,“丁庄头,我有种田育种良法,需要有经验的农人耕作,你在皇庄里选也好,去外面招募也罢,只要是有真本事的,都可以到皇庄上来,工钱丰厚,管吃住。”说着让宫人把写着要求和待遇的纸拿给丁庄头,“听说丁庄头是识字的,照着这上面写的去做,三天后我要见到人。”
丁庄头诺诺而退,出来正碰上徐姑姑,徐姑姑叫住他,“好好替公主办差,做好了且有你的哦好处。”听话听音,丁庄头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能在皇庄中拔了头筹,他自己就是个地里的好把式,自然明白良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