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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家谋求出仕,被有心人蛊惑去益州赴任,从此消失在巍峨蜀道之中。
因一夜未曾睡好,秦无咎第二日起的有点晚,还未用罢朝食,许霖便急匆匆赶来。
“女郎,探子来报,有一支人马,自蓟州杀奔梁州,却沿着北边的边界绕过梁州城,正冲着东川而来!”
第39章 需卦 被赘婿套路的妻主13
站在塔台上,秦无咎捏着坞下用箭射上来的信笺,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军队,“讨要粮食?难怪梁州郑修没有动静,原来打得是借刀杀人的主意。”
云中坞易守难攻,秦无咎倒也不是多担心,经过这两年的经营,云中坞关起门来过日子,一年不出去也没问题,蓟州军能围困一年么?所以只要守住坞壁,拖也能把蓟州军拖垮。并且领兵的范寿,沈渊的杀母仇人,秦无咎则想把他留下送给沈渊。
许霖手持长刀立于身侧,“蓟州去岁遭了灾,这是出来打家劫舍了,直奔咱们而来,肯定是郑修在中间挑的事。女郎放心,部曲们也不是白给的,咱们人少不能直面打,为今之计,是严守坞壁不叫他们攻上来。”
秦无咎颔首,她没真上过战场,上辈子白象国进犯抗敌,她作为地方官员只负责保障后勤,此时看着嚣张示威的蓟州军,心中倒有些跃跃欲试,正好用这支不长眼的军队练练手,检验下云中坞的防御能力。
她也要准备起来。
十天的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秦无咎正在药房里忙活,荀廉一阵风一样跑进来,“女郎,不好了,坞壁外架起云梯,运来火箭、火弩、火油,欲用火攻!”
秦无咎挑眉,果然,她与许霖没有料错,最近天干物燥,又总是刮东南风,北面和西面全是山林,天时地利都适合火攻。一旦起火,坞壁内忙着救火,哪里还防得住敌人。
好在她早有准备,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坞壁外墙皆是山石砌就,即便蓟州军架起油松、泼上火油助燃,想要烧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秦无咎站在敌楼上,浸透药水的面巾掩住口鼻,左右守卫的部曲青壮皆是如她一样的打扮,鸦雀无声的看着敌军泼油,点火。
火苗窜起,秦无咎闭了闭眼,再睁开,柔美的杏眼中罕见的泛起森然之色,她一挥手,许霖立时传令下去,部曲青壮们整齐划一的把手中的药包投下坞壁,落入狰狞的火舌中。
坞壁下的蓟州军并未注意到这一幕,领兵的范寿正盘算着,攻破云中坞后,如何分配情报中所言的极为丰厚的钱粮,以及……他眯着眼睛望向敌楼上广袖飞扬的女郎,听闻此女好容貌,他这回定要财色双收。
突然,冲在最前面的兵卒中惨叫声此起彼伏,随即冰刃相撞的声传来,兵卒们的刀锋指向了自己人,几息之间前锋大乱。
范寿大惊,正待传令下去制止,就觉得鼻端飘过一阵清甜中略带辛辣的味道,范寿一阵恍惚,眼前闪过种种不堪的过往的片段,一种无法控制的暴虐自心底升起,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杀戮和鲜血。
手中刀都举起来了,身后副将一声“将军”让他茫然了一瞬,然后猛地清醒过来,大叫一身不好,“快!传令下去,屏住呼吸,后退!后退!”
可是为时已晚,后军还好,离火墙较近的前锋和大半中军已经陷入狂乱之中,像打了鸡血一般自相残杀。
坞壁外血肉横飞,许霖看了眼秦无咎,见她神色漠然,不由得有些担忧,都说医者仁心,女郎迫不得已把救人之术用来杀戮,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心里这一关。
秦无咎不知许霖如何做想,她正在心中计算手中的药粉还能支撑多久,且顾不上思虑别的东西。这种致幻药是她研制麻醉药时,一次失败得到的副产品,其配置颇为复杂,其中一味药草存量不多,因此配置出来的药并不多。
或许昔日的学者秦无咎对于亲手造成大规模杀戮有心理障碍,但经历过第一个世界的节度使秦无咎则知道,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己方的残酷无情,她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杀退敌军,保云中坞安然无恙。
损兵折将的蓟州军终于后退,许霖忙着带人灭火,秦无咎舒了口气,回去带着荀廉和甘遂一头扎进药房,抓紧把最后一批药粉配出来。
两日后,蓟州军卷土重来,这次不用火攻了,直接用云梯、楼车、投石车硬攻。而云中坞这次却用了火,一桶桶火油泼下,一支支火箭射过去,当然了,火一起致幻药就洒了下去。
结果不言而喻,这样来来回回几次,终于消耗完了秦无咎手中的所有致幻药,但同样,蓟州军也在自相残杀中折损过半。蓟州军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最终鹿死谁手或未可知。
最后一战就在眼前,所有部曲从头武装到脚,每一柄锋刃都淬了毒或麻药,部曲们战意昂扬,女郎已经为他们争取到最有利的局面,辛苦建成的家园决不能拱手让人!
秦无咎拒绝了许霖让她待在坞内的建议,亲自上敌楼督战。只要赢了这一场,便足以震慑窥探云中坞的屑小,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