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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秦无咎,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匆匆赶来的许霖脸色不太好,双眉紧缩,跟秦无咎请示,暂停在外面的活动,老实在家种田盖房子。前几日梁州牧郑修重伤,齐腕被斩断一只手,长子亦被杀,梁州已经乱了。
秦无咎也是一惊,“沈修这么不抗打吗?”一个月前,梁州和蓟州因为争夺地盘起了冲突,听说各有胜负,突然之间怎会如此惨烈?
“虽是这场仗引起的,但却不是对阵伤的。”许霖“啧”了一声,觉着这话不好跟女郎讲,但又不能不说,想着女郎不是寻常人物,应该不会觉得别扭……吧?
然后秦无咎就在许霖特别尴尬的述说中,知道了梁州之变的来龙去脉,她只想送给郑修两个字:活该。怎么就没把脑袋一起砍下来呢?
郑修此人志大才疏,之所以能占据梁州,全赖祖上余荫。梁州和蓟州之间一直摩擦不断,因为实力差不多,胜胜负负跟拉锯一样,说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
只是这次打起来不久,蓟州牧收下了一员猛将,后面就把梁州打的无还手之力,一连丢掉两座城池。
眼看第三座也要守不住的时候,蓟州那边叫范寿的大将提出了一个条件,让郑修把他的一个姓沈的小妾交出来,他就撤兵。
郑修竟然就同意了。这样的小妾他有一院子,平时也高兴了也拿来送人赏人,他一点不稀罕好么,用个小妾换一座城池,值大发了。
在加上他的长子、属下都撺掇他用小妾熄兵火,只有一个谋士反对,因为这个妾是有儿子的,就算庶出的公子郑渊蠢笨,也不能把他的亲娘当个玩意儿送人啊。在众多支持的声音中,郑修哪里把这个谋士的话听进耳朵里,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在两军对阵的时候把小妾送过去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那范寿丧心病狂,竟在两军阵前当着千军万马对沈妾肆意羞辱,沈妾不堪受辱咬舌自尽。而这一幕,正好被匆匆赶来的郑渊看到。
郑渊当场就发了狂,原本文不成武不就的小透明,犹如天神附体一般,单人独骑杀入蓟州军中,一刀把范寿砍成重伤,若不是急着抢回沈氏的尸首,范寿早就是个死人了。
把母亲的尸体抢回来之后,郑渊直接杀向了郑修,好几个文武将官,包括郑修的嫡长子,全都被郑渊砍瓜切菜一般杀死,郑修在众人的保护下逃得一条性命,但也被郑渊砍掉了一只手。
据闻,之所以砍郑修的这一刀偏了,是因为郑渊狂怒之下突然头痛欲裂,梁州军才缓过一口气,在一片混乱中,那郑渊不知所踪。
“梁州牧郑修暴怒,挖地三尺捉拿逆子郑渊,听说蓟州那边也在捉拿此子,如今外面乱哄哄的,您看咱们是否要避一避风头?”艰难的讲完,许霖悄悄舒了口气。
秦无咎拧眉,这都他娘的什么畜生人渣,不,她不能侮辱畜生,郑修、范寿等人,给她田庄里养的牛马猪羊提鞋都不配!
“嗯,在外面的都撤回来吧。已经准备了不少砂石料,坞壁的地基也已夯实,乱的这么快,咱们得抓紧修筑起来。”这种毫无人性的军阀面前,先要做到自保。
“可知那姓范的为何如此丧心病狂?”这就不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
许霖一脸的一言难尽,“这事太脏,蓟州那边想洗白,放出风来说范寿与那沈妾有旧怨,沈妾原是范寿的青梅竹马,只因昔日范寿落魄,沈妾背弃他跟了郑修为妾,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沈妾当年对他的羞辱。”
秦无咎觉得范寿更该千刀万剐了,先不说这里面有没有隐情,只说青梅竹马就是一定要嫁给你的理由吗?多大脸!只因人家没嫁给他就施此暴行,“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严苛,不能怜惜一二也就罢了,反而肆意伤害,非人哉!我倒希望那郑渊逃出生天,这俩畜生不如的渣滓都没死,他怎么能死呢?”
秦无咎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听了一个恶心人的故事,对自己的影响也就仅限于徐霖说的那些,万没想到还能跟自己扯上干系。总有不长眼的觉得她好欺负,抓那位杀神郑渊没本事,欺压起平民百姓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四五十个梁州兵手中刀光闪亮,打头的几个人抓着两个十几岁女郎,刀刃压在她们的脖子上,正嚣张的与许霖带领的部首对峙。佃客们被部曲护在身后,有几个男女在哀哀哭泣,想来是被抓女郎的家人亲眷。
领头之人叫嚣,“谁让这两个雏儿不长眼撞到爷爷们面前!老子在这山里辛苦了一夜,就是要玩玩怎么了?一群贱民还敢阻拦,来啊,你拦一个试试?老子把这雏儿剁了喂狗!”
许霖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目光如利剑一般掠过那兵匪的脖子,寻找一击得中的机会。那兵匪一脸邪恶,“再瞪老子试试?想看是吧?好啊,老子让你看个够!”说着刀尖一斜,去挑身边女郎的衣裳。
“住手!”秦无咎接到禀报急急赶到别院外,正好看到这一幕,“竖子尔敢!”趁着那边被她一声高喝吸引了注意力,秦无咎不动声色的对许霖和王庆做了个“救人”的手势。
许霖他们跟秦无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