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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上前日也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
听说是永宁侯府上出了家贼,手脚不干净,偷了长公主的嫁妆,一对儿赤金镯子,拿了出去卖到黑市商人的手里。
卖出去的这对儿赤金镯子在黑市上几番倒手,进了一家玲珑阁的铺子。
这铺子前些日子卖出去一套极为珍贵的粉玉首饰而名声大噪,长公主身边的婢女去请铺子的掌柜带些好东西到侯府去给长公主挑选,不巧便看到那对儿赤金镯子。
这婢女心里头暗暗吃惊,旁敲侧击一番之后不动声色,先回了府上禀报安庆长公主。
当天,永宁侯府大门紧闭,灯火燃了一夜。
“这两件事有何联系?”
沈明煜跟沈如娇说这两件事的时候,正赶上沈如娇用午膳。
他也刚从顾府回来,没吃东西,正是饥肠辘辘。
看到桌上的竹荪鸡汤、玉露丸子,以及他最爱的三春珍脍鱼,让云锦添了饭,与沈如娇一道用饭。
“这两件事瞧着没有任何联系,不过用不了几日,它们就会一起成为将冯氏一族击垮的蚁穴。”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沈如娇自然是知道的,但她还是没能明白,两者间有何必然的联系。
沈明煜见妹妹生出了好奇之心,便笑着同她解释:“此事啊,还是要多亏了太子殿下出力。”
他将穆衡调查沈家马场瘟病一事的始末给沈如娇讲了一遍。
“殿下那日查到沈家马场出事的背后指使并非安庆长公主,而是那冯馨缈借刀杀人之计,察觉到你可能会遇险,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往白云山。”
沈明煜话里话外地,都在替穆衡说情,他今日见到太子,看得出来太子对妹妹十分惦念,这几日清瘦了一圈儿,让人暗暗给他送了不少补品药材,就怕那日在山里淋的雨让沈如娇落下病根。
“那跟周之峁又有何联系?”沈如娇没接哥哥的话茬,而是问向另一件事。
“那周之峁的官位来得不正,他一个明经出身,短短五年就登上转运使之位,都是冯笏清的手笔。”
沈如娇“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是太子殿下产出冯氏和明王一党的一步棋,只是恰巧,那冯馨缈与我有些过节,歪打正着了。”
说着,她似笑非笑道:“论起来,冯馨缈与我的仇怨,也都是因为太子殿下而生。他这个情,我可不承。”
沈如娇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起身:“哥哥你慢慢吃,我吃饱了。”
沈明煜看着桌上没动几口的饭菜:“娇娇,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回了房内,沈如娇想起来,前两回的宴席上,她那个处处掐尖儿要强的四妹妹,搭上了冯馨缈,不但跟着一道儿参加了顾府寿宴,连中秋的宫宴都能有一席之地。
自从沈如梦跟冯馨缈搭上后,没过多久,马场便出了事。
就不用说她去进香祈福的事情,本就是沈如娇临时起意,若非一直盯着她的行踪,冯馨缈又如何得知?
难怪近来这几日,二房和福寿堂的人都安静乖顺的得不像话。
敢情是做贼心虚。
沈如娇心里冷笑,她还当祖母她老人家瘫了,二房的人能消停消停,却不想还更变本加厉起来。
于是今日起来,沈如娇便打算去跟二房的人好好算算账。
爹娘的死不是意外,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
明王她一时半刻动不得,可二房和福寿堂的人,还想舒舒服服地待在沈家,吃香喝辣,享受她父亲攒下来的荣华富贵。
未免太过痴人说梦。
她正准备让人将沈如梦带过来,云锦跟她道:“小姐,奴婢有件事,想要禀报。”
见云锦欲言又止,可见这桩事情不是什么小事。
“你说,何事?”
云锦憋了好几天的事情,总算等到沈如娇彻底病好,赶紧把白檀对国公爷紧张的有些异常这件事跟沈如娇说了。
“白檀姐姐打小就照顾国公爷,从前虽然也处处仔细,可从未跟上回那般,像是防着谁似的。可咱们院子里无论上下,都是先国公和先夫人亲自挑选的,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
说着,云锦想起之前背主的明月,梗了梗,又道:“便是信不过那些个小的,可连我跟云雀两个,白檀都防得紧紧的。
“吃的喝的全都先从她哪儿过一遍,这也罢了。连被褥寝具白檀都让青瑞从国公爷的院子里搬过来。
“被褥枕头我跟云雀两个可都是拿的崭新的,国公爷不过就在偏房睡一个晚上,犯得着这般大张旗鼓?
“再说,从前也没听说国公爷有认床的习惯。奴婢觉得,这里面怕是又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如娇听完也是心里沉了沉。她那日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哥哥起色差得不行,比起以往来说脸色发青,嘴唇也因为干燥而有些皲裂。
她当时只当哥哥是因为担心自己,没有休息好。
如今在听云锦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