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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晓得父皇的喜恶。
当年太子被远送西北,虽说是母后的手笔,可归根究底都是父皇做的决定。
太子今日一身破旧道袍不但不会让父皇念及她流落在外吃苦不易,反倒只会令父皇觉得太子对他心生怨怼。
而且父皇最看重颜面,今日这场宫宴是特地为太子接风洗尘。
太子不但没能在群臣面前展露他应有的太子之风采,帮父皇长脸,反而长须破袍地坐在宴席之上,只会叫父皇颜面尽失。
穆珏自以为参透了太子那点心思,可看着对面满脸长须的太子突然露出莫名的笑意,心中又升起一丝疑虑。
顺着穆衡的视线往场下看去,也不见任何端倪。
太子在笑什么?
难不成我有不察之处落了他设下的圈套之中?
穆珏生性多疑,穆衡突如其来的笑容叫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安,立刻叫了身边的侍从过来。
让他去场下看一看,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尤其要注意顾家父子。”
如今王管事依然下落不明,而程家又突然接二连三地出事。
两者看着似乎没有关系,可穆珏总觉得焦二之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最为重要的是,此前出现在先皇后陵前之人,仿佛人间蒸发似的,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查到此人到底在哪儿,又到底是谁。
此时穆珏再看穆衡,只觉得他这个哥哥似乎有些深不可测。
穆衡发现穆珏脸色凝重地盯着自己,他指了指场中舞姬,同穆珏道:“这个穿蓝衣的有几分面善,瞧着似乎跟皇后娘娘送到东宫的王美人有几分相似。”
穆珏:“……”
敢情他是在看舞姬?
他还当太子城府深沉叫人难以捉摸,居然只是在看舞姬?!
简直是荒谬至极!
想到方才他在心里设想了无数个太子可能设下的圈套,穆珏便有几分生气。
先前心中不安,惴惴不已,仿佛是个笑话一般。
而此时,侍从也回来向他复命,说场下并无异状。
穆珏心烦地挥手让侍从退下,再看穆衡脸上的笑容,只觉得这太子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不过一个瞧舞姬也能瞧得津津有味的乡巴佬,何足畏惧?
穆谆听到穆衡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冯氏一眼。
冯氏脸色一僵,知道皇帝这是对自己往东宫塞人不满,忙笑着解释:“臣妾是觉得东宫空置多年,太子又常年在外,孤苦无依的。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便送了几个人过去,想着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
穆谆将视线收回来,没再说别的什么。
七十二道宫宴,上了半数,沈如娇就已经吃不下了。
宫宴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却只进行了一半。
方才的汤婆子已经不热了,沈如娇小腹的坠痛愈发明显,冷汗频出,即便有胭脂和口脂遮盖,她脸色的苍白也能叫人一眼看出。
穆绛鸢也发现了沈如娇有些不对劲,她叫人把沈如娇请过来,同她坐在一处。
“沈姐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穆绛鸢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色,自从顾家被沈如娇救了一回,她便视沈如娇为挚友。
沈如娇苦笑一声:“今日这样的场合不凑巧赶上了小日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腹痛罢了。”
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落水的缘故,这一次月事来的格外疼。
穆绛鸢闻言秀眉微微蹙起,叫了身边的宫婢近前,吩咐她将自己一贯用药拿来。
宫婢领命退下,不过片刻就将穆绛鸢所说的药拿了过来。
药丸装在一个瓷瓶里,穆绛鸢倒了一粒出来,给沈如娇。
“这是逍遥丸,你服下它就能好受许多。”
今日这场宫宴,穆绛鸢原本是不想来的。
因为顾知涧也会出席。
穆绛鸢对他多少还有一些抵触的情绪。
那日从顾府回来之后,她便一直待在寝殿之内,除了到太后跟前请安,哪儿也不去。
太后得知她在顾家所遇到的事情后,跟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
没过几日,穆绛鸢便听说陛下罚了顾知涧一年的俸禄。
又没过几日,她被太后叫道跟前,问她是否愿意嫁到顾家。
穆绛鸢闻言,抬头看向太后。
她自小极会察言观色,太后嘴上是问她的意见,实则其实已经做了决定。
今日叫她过来,也不过就是形式上的问一句,若她说一个不字,太后必然会找出诸多理由劝她接受这门婚事。
她本就寄人篱下,也十分明白,身为皇家女自己的婚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的。
将自己嫁给顾家,恐怕还是皇帝的主意,无论情不情愿都由不得她。
论起来,顾家是极好的一桩婚事。
她自打进京之后,便一直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