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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自信威仪的神态。
“他是我父亲吗?”李从扬问。
杨子权不答。
李秘书含泪看着。
李从扬回头看自己的母亲:“妈,母亲一定是自己的母亲,但父亲就说不清楚了。”
李秘书勾着头,百感交集。
李从扬冷笑:“我真是隔壁老王的种?”
“闭嘴!”李秘书,“不许你这样说!”
“你这是侮辱你妈。”杨子权的声音与李秘书的话,同时喊出来。
前者,痛彻心扉,十八年里所受的苦楚,不及儿子这一句话威力。
后者,恼羞成怒,一直以为自己把握全局,却不料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侮辱?”李从扬一把拖过他的轮椅,“是我对她做下那些事吗?是我让她未婚生子吗?是我让她十八年,下班后就独守空房吗?”
杨子权表面强硬的说:“没有人想这样。”
“你承认了?当年侮辱我妈的人,原来TM是你啊,杨家大少爷!”李从扬把着他的轮椅,眼中除了冲天的怒气还跟杨子权一模一样的阴狠,“从我第一天看见你,我就怀疑我跟之间的关系,你真能忍啊,我佩服你。”
“有些事,不能急。”
“你在等DNA的鉴定书吧。”
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眼神,像斗鸡一样,各自伸长脖子,互相瞪着对方。
李从扬的眼睛里跃起两把红色的火一样,映在了杨子权的瞳孔里,闪出摄人的光芒。
李从扬的逼视,让能言擅道的人,都再也狡辩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杨子权几次欲开口,几声“我我我……”后,看到李秘书与儿子同样的目光后,便凝结出极压抑的一句,“这是杨家的规矩。”
“无耻!”李从扬怒吼着,一把推开手中的轮椅,杨子权整个人在椅子上不受控,跌下了椅子。
“什么?”一直处在旋涡中的李秘书,突然挣扎着往前,低低的叹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问话。
柳桑田看着李从扬失控中冷静表现,有些不忍去看李秘书的脸。
她那张长年面无情绪的脸,此时扭曲成一团,像一块静美内敛的香云纱,细过月岁的洗涤,皴皱成一团。
她还是不敢质问杨子权,只转向李从扬:“儿子,你怎么知道他要验DNA?”
李从扬:“妈,那天我生病,你带我去医院,我被抽了血,还被要求提供咽试子,拔了头发,剪指甲。哪个感冒要做这些?”
“你那天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从来也不是什么事都跟我说。”
所以……杨子权也许早就知道他们母子的存在。
李秘书眼睛瞪得很大,失望与迷茫,痛苦与羞愤如泄洪般表露无疑。她缓慢的转过头看着杨子权:“如果没有从扬,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柳桑田能听到这一家人每个人都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杨子权坐在地上,挣扎要站起来,可几次试着支撑起身体,都失败的再次跌落在地上。
“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来就不相信我的话?”李秘书扑到他面前,泪水在眼中打转。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杨子权别过脸去,他又无奈又无力。
“为什么?你看不出儿子像你吗?你就不知道当年我是真心想给你生孩子吗?”
李秘书泪目看着他。
杨子权捶着自己的双腿:“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身体,谁会相信我还有一个儿子?连我自己都不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杨子权的嘶喊。他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李秘书。
“我李素,爱着你,从未改变过……你不信我,你不信一个爱了你二十年的人。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李秘书用尽全力说着这些话,说完,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声音变得轻飘飘的,“你从来就会不爱,连最后的一点信任都不给我。”
杨子权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放在二十年前,谁跟他说这些话,他都觉得是个笑话。
而这话,从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如花女子,变成了眼前二十年后被岁月留下痕迹的中年女人的嘴里说出时,他才有一点触动。
他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拉我一把。”杨子权伸手给李从扬。
李从扬从身边绕过去,回到房间里,拿出各种电子产品,像扔垃圾一样的抛在杨子权的脚下。
手机、平板、电子表、游戏机……像一个个的冰雹砸在他的身上。
李秘书退向一边,看那些被杨子权称之为弥补的零碎,如果初初有些小小的感动,再到这些日子来,他每晚的陪伴的情真意切,自李从扬捅破了实情后,就再无温情。
她那颗心刚觉得重新有了温度,此时再次落入极地深寒一般,僵硬的一碰就会碎掉。
柳桑田垂下目光,看着他,带着报复的快意。为自己,为杨沧海,为那些被权力践踏尊严的人。
……
柳桑田被送下楼时,已近子夜。
楼外的下水道前几日破了,这一夜的风雪过后,在外面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