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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烫,举着纸箱的手有些抱不住。
“快点。”
“……”
“好了吗?”
“……”
她全身酥麻的站着,不敢动。
觉得他的手带电。
“你的钥匙只有一片吗?”他把一片简陋的钥匙捅进了锁眼里,拧开,像主人一样的走了进去。
柳桑田站在门口恍了一会,想,这好像是她的住所,但怎么感觉他在邀请她进他的地盘。
放下物品后,柳桑田看到,杨沧海闲适的打量着她的一居室,一眼可见的便宜单身房,水泥彻成的案板,角落放着一只电磁炉。
只有花洒和一只水桶一个脸盆组合而成的浴室,像极大学里的澡堂。
床上的衣被折得像军训时期的那样,四方四印,床单的边缘掖进垫子里,整齐无比。
发觉他的目光由好奇的打量,变成了寻找“目标”般的四处查看。
“杨总,你找什么?”她放下箱子,给他倒水。
“我记得,这以前有张化妆台的……”他站在近窗的位置,失望的看向她。
“哐啷!”一声,柳桑田手中的水杯打翻在箱子上,水快速浸入纸皮,一大滩水流到了桌上,滑落到地面上。
透明的玻璃碎裂一地,明晃晃的尖利锋边,切割着安静的空气。
怎么可能,他会知道这间柳颂住过的房间,在窗边有一张化妆台。
时光像倒转的卡带,一下子,将她的思绪推回到六年前。
十六岁的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打散,她端坐在方椅上,镜子里的男子,举着电吹风,暖暖的风吹过脸庞,湿润的发缕,被他轻轻挑起。
他叉开五指,以指当梳,边吹边笑:“高一了,智商还够用吗?这头发剪了吧,影响你的成绩。”
她白他一眼:“你就天天想绞了我的长发,去卖钱。”
“你的头发上次有人来收,出一万块呢。”
“十万我也不卖。”
“等你结婚生子就得剪掉。”
“为什么?”
“因为要坐月子啊。”
柳桑田瞪眼看着镜中的男子,看了一会,男子的脸先红起来。
“哈哈……你看岛国大片了!”柳桑田兴奋的大叫,“我告诉阿姨去。”
这跳跃性思维,坐月子能扯上动作片,不过……这个年纪的人很多都懂的……
“别别!”男子求情。
“哼,还打我头发的主意吗?”柳桑田顿时趾高气扬。
“不打了……做月子就要剪头发,不剪臭死你。”男子嘴上服着软,又故意激她。
真的会臭的,看到那些怀了毛毛的,个个都是一头短发。最长也就是齐肩发了。
“臭死我就臭死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嘴硬的说。
“当然有关系,你不天天说要嫁给我吗?”男子笑了笑,“从小说到现在。”
“没说!”她脸红了,“小时候说的不算,成年以后说的才算。”
“哦,那还差两年。快了,快了。”他微笑着说。
化妆台,其实是一个老旧的台子加一块镜子,她早就扔了那东西。
因为没有了长发,也就不需要了。
“这些东西没有地方放。”杨沧海把地上的碎杯收拾完,站起说。
柳桑田恍神的看着他,“你要放什么东西在我这?”
他一笑,打开纸箱。
掏出一盒洗面奶、一瓶面霜晃了晃,粉底液、一支口红、然后……
那箱子像哆啦A梦的口袋,掏了很久……
桌上堆满女性用品,每一款都似曾相识。
柳桑田一件一件的看过去,这些……她执着口红仔细检查,发现有拆过的痕迹,推了一下,淡粉色口红露出来。
上面有一个块小小的缺,被人擦过的样子。
她确定了,这些是她在日本给于兰芳的生日礼物。
选完后,杨沧海让她写了一张清单。
刚开始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杨沧海将所有她选的,又重新买了一份给于兰芳,而她选中的这一“系列产品”,如今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这得多少钱?
限量品啊。
她立即鄙夷一下自己,在这时还在算钱的事,抬眼看杨沧海。
杨沧海正看着她:“喜欢吗?”
会不会是陷阱?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你选的东西,我妈都有在用。”他说。
他妈用,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这九曲十八弯的肠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在……
示好!
有钱人真的会办事。
办得让她哑口无言。
“别会错意,我不是在‘示爱’……”他说着垂下了眼皮,视线淡淡扫着桌上的东西,带着微微的无奈,“你都拆了,有些还试用过,我总不能用二手给我妈贺寿吧。”
一口老坛酸菜味,从心口喷出。
他这种行为,真是真是……
面对欲盖弥彰的人,她能做的很少。
收了礼物,又加上深夜送到住所来,她还是应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