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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就打人。”
豹哥好歹是大哥,不至于暴怒,发话:“让他说完。”
“趁着黑白两道都盯着我,第一个冲出来把我杀了,打出个名堂,将来讲话也有点分量了,您是这么想的吧。”杨清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拉开麻袋的一 角,好露出视野,“第二个目的,如果我真有这么怕死,为了换命交出情报,您空手套白狼得到了其他人的犯罪证据,还可以借此要挟得益,怎么看都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您说我讲得对吗?”
豹哥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当着小弟的面,把他自以为聪明的算盘戳穿,不故意给他难堪下不了台吗,心中恼怒,“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别以为长个小脑瓜就能算计所有人,偏我不上套,阿虎,给我弄死他!”
对讲机“啪”的一声关上。
第52章
与此同时, 那个叫做阿虎的大汉从副驾驶转身,掏出手枪,枪管对准杨清水脑门。
“哎哎哎, 等会!”
阿虎冷冷一笑, “有啥遗言?”
“说你们是跑龙套的真不错, 平常看的场子都是村口KTV吧,美见过大场面, 连仇杀常识都不懂。”杨清水以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表情摇头, “车子空间这么小,你近距离爆我头, 血跟脑浆崩到后窗, 还有你们的衣服、椅套,全都是血, 那场面高度近视都能瞄得到你们, 你现在开枪, 车子恐怕走不出这条街。”
说完,他身旁两个人面面相觑, 又看了眼虎哥。阿虎目露寒芒, 语气依然恶狠狠:“少废话, 老子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虽这么说, 枪口却诚实地往上偏了十厘米。
“虎哥,要不然咱们找个空地儿吧, 车子里开枪有点不讲究……”杨清水左边的手下说话有点乡音, 看样子刚混道上不久。车子还在运行,一颠簸枪口准星就往他这边飘, 看得他胆战心惊,生怕老大手一抖先给自己买了单。
“……”阿虎这才收了枪, 也没让停车,“你们俩给我扼死他。”
收到上级的指示,两个小弟便扯开麻袋,只见杨清水被闷得一头汗,一只手还拖着鸡蛋仔的纸袋,刚才套他麻袋那个直接上手往脖子掐。
“哎!”
阿虎脸上青筋毕现,“你丫给我闭嘴!”
杨清水狼狈地左闪右避,嚷嚷道:“大哥!临死之前,我有两件事想跟你说——”
从业这么多年不是没杀过人,第一次碰上话这么多的,阿虎没啥同情心,都干这一行了,别想积什么功德。要是杨清水求饶哭喊,他一点不会迟疑,然而人的好奇心总按捺不住,啥也不听干死这家伙是爽,可回头琢磨他临死前没说成的两件事到底是啥,太抓心挠肺了。
后座挟持杨清水的两人,同样露出好奇的神情,互相看对方一眼,手也稍稍松了。
“……”阿虎深吸一口气,“给你两分钟。”
杨清水喉咙干疼,连咳了几声,脸色有些发白,他说道:“第一,我猜你没看我的直播,昨天说了,人窒息的时候会大小便失禁,屎一滩尿一滩,我人死了无所谓,你们还蜃回去,实在不是愉快享受,要不然你们找个地方停车动手,找个荒郊野岭也方便弃尸,您说对吗?”
阿虎听了,觉得不对劲。这会儿都要死了,这人一点不慌张,还帮忙考虑怎么毁尸灭迹方便,除非脑子有问题。他拐着话绕着弯让自己答应停车,一定有所图谋,不能上了他的当。他断然拒绝:“待会儿你人都死了,操心啥活人的事。”
但他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阿虎想了想,让两个小弟把T恤脱下来包住杨清水下半身,免得一车恶臭。
见两人动作顿了顿有些犹豫,杨清水便说:“拿我的吧,我还穿了件外套。”
一看果然是,大热天包得严严实实。坐他左边的小弟闻言伸手蛲阉的衣服,唰的一下拉开拉链,待看清外套里藏的东西,众人脸色陡然发白。原来外套一展开,衣襟里挂着大大小小十数个手榴弹,以这些炸|药的威力,足以把车子跟车上所有人炸成齑灰好几次。
车子急刹,停在路边。
杨清水这时才抽出一直藏在纸袋的手,摊开掌心,银灰色的引线从指间延伸收进袖管,绑定每一个手榴弹引信上的圆环,只要他拉扯引线,便会引发爆炸。他看着他们,手掌忽然紧握,作势拉扯引线。
众人大惊,阿虎想到自己也是犯罪分子,叫警察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才遏住大喊救命的冲动,面如死灰:“你——”
杨清水微微一笑:“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
局面反转,杨清水好整以暇,车内另外四人则慌乱不已,这么小的空间,手榴弹就在眼前,生死关头装不了英雄,司机和两个小弟都背靠车门,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挪上门把,稍有动静夺门逃生。
“冷静点,人跑不过爆炸的。”杨清水看向阿虎。
阿虎:“你想怎么样?”
“告诉你们的豹哥,他有两条路选。混江湖想的不就是有权有势吗,跟我合作,他会得到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的机会,跻身四大家族,甚至成为高桥市午夜 之后势力最大的人。或者,他继续逞强,与我对立——”杨清水双手打开衣襟,炸弹与手榴弹偶尔晃动碰撞,发出叮铃啷铛的声音,听着毛骨悚然。“——就做 好准备跟我同归于尽。”
一小时后,酒吧。
这个时候刚过了午饭不久,尚未到营业时间,酒吧只开了半闸,说明不接待外人。但里面有人,不时脚步经过,还有砸向铁闸极大的碰撞声,这一带的场子都有帮会照看,行人听见里头似乎正在“立规矩”,也不敢靠近,快步走过。
“同归于尽?”豹哥冷笑,露出一嘴大金牙,“你们特么真出来混的啊,被两句狠话唬到了?”
那两个资历浅的人打得鼻青脸肿,瘫坐在地上,其中一个颤声说:“没办法,他身上挂着的都是手榴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烟灰缸砸中面门,好一阵呻吟。
豹哥没下死力,他也晓得这种情况只能让人走了,就是没想到对方有备而来,这回逝饬朔蛉擞终郾,说出去丢人。“明天,把人给我绑回来,我亲自送他上路。”
站在一旁的阿虎一直没说话,这时自言自语般说道:“他不是一般人,我们玩不过他的。”
其他人有些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有人说:“怕啥?他只有一个人。”
“联青垮台之前,他也只有一个人。那人是疯子,他不怕死的。”回想杨清水抱着一堆炸弹坐对面,笑容里满是戏谑,阿虎便有些心头发冷,“那些人杀不了他,我们更杀不了他。”
“是啊是啊!”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