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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也不过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珍珠而已,他还有无数珍宝,他有的是机会试错。
    时隐撇撇嘴:“不要就算了呗,改明儿吃顿好的犒劳自己。”
    “嗯,城西有家烤肉不错,等考完试我带你去。”沈浔说,又瞥了一眼时隐腿上的公子,撸了一把,“顺带给它也添点东西。”
    “嗯,它这几天都瘦了,你一摸毛里边就剩下骨头了。”时隐应一声,又问,“阿姨病好些了?”
    “听着不错。”
    “你还是多陪陪阿姨,让她高兴点,我都没见你主动联系她。”
    “其实吧,”沈浔坐下来,“我有点怕和她交流。你知道的,偶尔说错点什么,她就……”
    时隐看了看他:“她可能只是想让你多分点心给她。”
    楚倩的情况,对于她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是一种消耗。但无论如何,她只是全心全意地在期待着有人爱她,哪怕只是一点微弱的善意,也足够把她从深渊暂时拉上来。
    这是楚倩的苦难,也是沈浔的苦难,时隐心里同样地隐痛着,希望他们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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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浔伸手摸了摸时隐的头发,撇撇嘴,一副无奈的样子,拖着调子说:“知道了,男朋友。”
    时隐觑他:“嘁,还怪不乐意。”他转念又说,“我在这儿住好久了,明天搬回去。”
    “你哪去?”沈浔急了。
    “回巷子里呗。”
    “啧,”沈浔蹙眉,“你刚答应我,这就要拉开距离啊?”
    “拉什么距离,这是礼貌……”时隐笑了,吐出一口气,“算了,”他往旁边挪开,“这叫战略性以退为进,俗称,欲擒故纵。”
    “……我操。”沈浔都愣了,完全没想到这话能从时隐嘴里蹦出来。他一把把人捞过来:“那我上钩了。男朋友,你今晚得先给我暖个床。”
    当然也就是说说,他也没舍得等人暖完床就赶回冰冷的被窝里去。
    到底是年轻人,不讲究,沙发一展开,挤着也能睡一宿。
    *
    温暖的周末过去,沈浔满不乐意地帮时隐搬了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但这两人硬是磨蹭了一下午。
    周一早晨,沈浔在江边靠桥站着,低头戳着手机,头发竖飞起来,面色在寒风里吹得有些霜白。
    等时隐从巷口慢悠悠地走出来,他才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好气道:“真慢。”
    时隐拉了拉书包带:“等急了?”
    “特急。你早餐吃了吗?”说着,沈浔瞥他一眼,拉开棉服拉链,掏出一个烤番薯来:“就知道没有。喏,早餐给你。”
    刚买的烤番薯还热着,包在塑料袋里,氤氲出一片白雾。时隐笑了笑,接过来,一边顺着江岸走:“挺贴心啊,什么时候来的?”
    番薯还有些烫手,吃不下,他就拿在手心里焐了焐。
    “没来多久,也就是你再慢点就凉了的地步。”沈浔睨他,眉眼却是暖融融的。
    时隐心中动容,瞥了一眼沈浔冻白了的面色,青白中透着一点粉色的血丝,便把番薯隔着袋子直接按在他脸上:“暖暖。”
    沈浔笑了,一时也没注意周围,手心附上时隐的手背:“唉,有男朋友真好。”
    大清早桥上车多,人却很少。此时没人注意,时隐也顾不了那么多,觉得沈浔那羽绒服口袋里会很暖和,就把手伸进他口袋里。
    两只冰凉的手滑到一块儿,沈浔立刻回握。指头悄悄缠在一起,沈浔在他掌心画圈圈,两人各自憋着笑,一路也没放开。
    细雪轻飘,半黑的天幕下灯光暖橙,街上人来人往,没一个打扰这边小小的幸福。
    明明算不上特别缠绵亲密的动作,隐隐地,心里却有些奇特的满足感,又是一阵微小的心动,轻轻拨着心弦。
    这一路脚步轻快,直到来到学校门口,大老远看到李铁柱在门口站着检查仪容仪表,他俩才迟疑了一阵,步伐开始放慢。
    手心暖热干燥地烘着,十指相缠绕,离校门越来越近,却是越缠越紧。
    时隐下颌紧绷,明明知道不能这样,却怎么也不想放开。
    老李忙着招呼前面的学生,拿小竹竿戳了一戳:“你这是奇装异服!校服弄哪去了?”
    “你小子又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早恋是吧?还给我广播情书,写成那样也不害臊?叫你家长来!”
    “女孩子,矜持点,别随随便便就信这帮小男生!他们可坏的很!”
    “不许早恋,校规上写得明明白白!”
    老李一路戳戳点点,校门外的那两人听得心中发紧。他们已经不是早恋那么简单了。
    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又黏又烫,脚下都要走不动了。
    到底该不该放呢……
    在他们心里,这种时候放开,无论如何都有一点背叛的意味。他们好不容易才开始呢,一点都不想因背叛结束。
    “哎,你俩来了啊?最近有些晚啊。”李铁柱如鹰的小眼睛准确抓住了他俩,说道。
    还离着些距离,那两人都是一怔。
    握得掌心有些痛了。
    时隐的拇指摩挲过沈浔的虎口处,似是安抚:放开吧,浔哥。
    老李的视线轻轻往下一落。
    沈浔屏住呼吸,像赴死的情人最后一面,抵死相扣。
    就在这时,德育处的女老师突然过来:“哎,老李,过来下有事找你。”
    老李视线还没来得及找到落点,就又再次移开,回头应了一声,搁下一句“期末了,不必来站岗”,就去了。
    两人各自松一口气,放松了酸痛的手心。
    光天化日之下,手心那隐秘的细汗,像他们流转的爱意,明明已经闷热难耐,却又不见天日。
    想要掀出来,像揭开舞台的帷幕那样,光明正大地告诉大家,这是我的恋人,他特别好!
    “浔哥……”时隐的松一口气,轻唤。
    “干什么?”
    “没事。”时隐笑了笑,捏捏那手掌,“就叫一下男朋友。”
    他们就那么牵着手,在口袋的遮掩之下,一路进了学校,进了班,心里竟然漫散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来。
    可是另一股紧张刺激的甜,完全掩盖了苦味。
    像少年心里肆虐傲狂的风,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我不要顾虑,也管不得障碍,我就要你此刻。
    我多喜欢你,只凭一句单薄的喜欢,我就能一往无前。
    他看看他,他也看看他,握着不放的手,比任何誓言都坚不可摧。
    尾戒
    虽然同桌变成了男朋友,但课还是照样要上。明天考试,一到晚自习时间,班上又闹成一片。
    时隐和沈浔刚抱着书出了教室,耳边就传来一阵轰隆声。夹杂着一片欢呼,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边滚过去了。
    回头一看,猩猩满面笑容,用一个滚轮箱子推着张思哲,一边走一边吆喝:“小火车,十元一次!”
    这一路喊,吸引不少视线。李旭见了,眼睛放光:“什么东西?给我试试。”
    “请——”猩猩脸上立刻露出热情殷切的笑,伸出手,让李旭坐进去。
    张思哲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