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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反应速度,球场上别哭啊。”
    飞机头等人平日里只当沈浔是个忍气吞声的学霸,乍然被他刺了一下,愣了一会才开骂:“我操!你妈……”
    他刚开始咒骂祖宗八代,猩猩就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喂!说话注意点啊。”
    这一句话铿锵有力,仿佛在胸腔里猛地一击,震得飞机头咬住了后槽牙,视线不甘地在他们之间梭巡一阵。
    猩猩身高近一米九,手臂上肌肉隆起,怎么看都不好对付;李旭声名在外,一头黄毛嚣张又扎眼,平时也没少混。
    一行人本来是冲着沈浔来的,只要能收拾得了风纪委,在四中的日子就会逍遥不少。
    可这新来的学霸此刻正随手捋着袖子,手臂紧实,能看出些许肌肉线条。他抬手揉了揉后颈,垂眸云淡风轻地扫过飞机头等人。
    这是明摆着没放在眼里呀。
    飞机头转而啐一口,伸手警告似的指了指:“行,牛批是吧,到时候拿球说话。”
    沈浔看着那三个人的背影,带笑地说:“别打脏球啊。”
    飞机头一行人脚步顿了顿,喊道“谁打谁傻逼”,又继续往前走去。
    *
    眼看快要下课,洛婷婷从小卖部出来,鬓发打了个卷儿,挂着盈盈水珠。她脸色白得憔悴,仿佛她手上捏的那一瓶冰水上洇出的乳白雾气。
    最近学校里一直有人丢东西,可是她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丢的是财物,她丢的是日记本。
    她在便利店里心神不宁地磨蹭半天,手伸在冰柜里,眼睛却盯着窗外。过了一会,眼看着沈浔出了小操场,她才结账离开。
    推开店门口的玻璃门,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她出声叫住那个高大的背影,递出冰水:“沈浔!刚才谢谢你。”
    大男生眼神直视着树荫下某处,听闻呼唤,匆匆地侧过脸来,应了一声“没事,你拿着吧”,又回头快步往前走去。
    那一瞬洛婷婷看到了他脸上没来得及撤下的笑,有些莫名其妙地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树荫下有个带着耳机的少年,身上落满斑驳树影。
    洛婷婷粉润的嘴巴微张,风纪委和…校霸,原来那么熟吗?
    她并未愣神太久,很快思绪又惴惴不安地绕回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上。
    方才她和几个女生打乒乓,累了便到小操场的水池边洗了把脸。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风声,她想。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身后冷不丁传来问话声,许拾的嗓音黏着,明明是个问句,语调却没有一丝起伏。
    洛婷婷拘水的手一抖,她猛地直起腰,回过身来。倒流的水沾湿衣袖,她却浑然不觉:“你你你…你要怎么样?”
    “……”许拾抬起浮肿的眼皮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你终于肯看我了!”
    洛婷婷听闻这话,吓得短促地抽了一口气。许拾曾经跟踪过她,而每次在她因受不了那道灼热目光而回头的时候,对方总是会压下帽沿躲闪。
    “我跟着你,你也回头看过我。”许拾嘴角随即耷拉下去,“可你又在日记里说我恶心。”
    他逼近一步:“你到底怎么想!恶心吗!你觉得恶心,为什么不当面骂!你骂我啊!”
    “神经病!”洛婷婷急得喊出来。
    许拾快要抬手去抓她,紧接着后颈上就恨恨挨了一下。
    “操……”许拾眼前一片金星,手捏了捏发酸的后颈,没来得及回头看,就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沈浔的发带刚摘下来,额头上还有一层捂出的薄汗。他嘴唇张合,低声骂了一声“垃圾”,又看向洛婷婷:“没事吧你?”
    “没,没事。”洛婷婷哆嗦的舌头尚还有些捋不直。
    沈浔直言不讳:“他图谋不轨?”
    洛婷婷想了想,这都算得上是骚扰了,便直接道:“是啊……”
    “……”沈浔本欲说些什么,看着地上的人有动静了,便改口,“你先出去吧。这事儿,学校会解决。”
    洛婷婷一看许拾要转醒,哪顾得了那么多,忙不迭点头,脚步飞快往外去了。
    便利店门口,洛婷婷从思绪里抽神,无意中已经硬生生把那结了冰锥的瓶子捏变形了。她既心慌又庆幸,一时没心思寻思该采取什么措施,只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往这是非之地之来了。
    *
    沈浔从小操场出来,见了这种污浊事,本来心里蹿着火,可一转眼见树荫底下偷闲的某人,心里那点阴霾又不知不觉扫去了。
    树荫下的时隐在手机上和林哥商谈着值班的事情,暂且没把消息发出去,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踢了一下。
    “你干嘛?”他抬眼看着沈浔。
    沈浔大概是刚用水洗了把脸,水珠正顺着脸颊滑下来,凝在下巴处一晃一晃,带着一片凉意:“别人都在训练,你倒好,搁这一坐和个大爷似的。”
    “怎么着?”时隐把手机收回包里,“你们不是挺喜欢蹦哒吗?成全你还不高兴啊。”
    “高兴,特高兴。”沈浔笑说,“刚才那伙人你看见了吧?我说你们四中是不是都这样,不叫嚣一下就没底气啊?”
    “是,”时隐笑了一下,“一帮傻逼。比不得你们附中,个个都是好脾气的文化人。”
    “去你妈的文化人。你怎么知道我是附中的啊?”沈浔伸手抹去下巴上的水珠,提到附中,他心底比面色更冰凉,“不对,我现在和附中没半毛钱关系。”
    他舌尖抵住下齿,顿了顿又说:“我现在人在四中。”
    刺耳的电铃声打响,远处一帮男生收了球打算回教室。时隐慢慢嚼了一下他这句“人在四中”,慢腾腾地从台阶上起身:“你平时不是一直装乖吗,刚才怎么不装了?”
    “你不是在这儿吗?”沈浔随着他一起往教室走,特意揉了揉自己的右手,“你看别人打我,你能在那安稳坐着?”
    时隐瞥一眼,蹙眉骂道:“再揉我给你剁了,做作。”
    沈浔拆了纱布,白净的手掌内有一道结痂,黑红色尤为刺眼,划过时隐心底,他又问:“手好透了吗,你就打球?”
    “好了。本来也不是很严重。”沈浔也不继续碍眼,笑说,“其实我就是搞明白了,四中这种地方,息事宁人是没用的。别人和你刚,你得比他更刚,要不破事就会接二连三地来。”
    时隐轻轻点了一下头,这学霸可算清醒了。
    认罪
    两人前脚刚进教室,就听有人“啪啪”地敲响了讲桌:“刚才谁最后一个出教室的,怎么没锁门啊?有人丢东西了,大家也检查一下自己的财物啊。”
    沈浔一扬眉,与时隐对视一眼,目光迅速落到那五厘米天书上。
    红包虽然不厚,但五厘米厚的书里面撑着个五毫米厚的红包,书缝还是会十分明显的。然而此刻,这本书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
    沈浔看着时隐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就当观影费。”
    他脸上笑着,眼神却寒凉得透彻,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兀自划拉几下后又塞了回去。匿名邮件顺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