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也不伤人。
    陶知莜在她的注视下，慢慢点头。
    许沅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重新趴回去。
    她枕着胳膊，弄乱了自己的头发，“那怎么办呀？”
    她起先不肯告诉爸妈朋友他们恋爱了，确实是存了别的心思。她打心底里觉得两个人肯定不会长久，指不定哪天就分了。但真的说出“分手”，她几乎是下一秒就后悔了。
    她一点也不想分手。
    许沅侧过头，看着陶知莜，“我如果主动找韩叙，还来得及吗？”
    她一说分手就后悔了，可韩叙是男人啊，他怎么能这么小气！
    他还答应了。
    陶知莜忽然笑了，她眼底淡淡的柔光，嘴角的弧度好看极了。
    “不过也是。”许沅又改口了，“我都对他说分手了，他这大爷脾气，会回头才怪！”
    “知莜姐，我是不是真的挺没心没肺的？我总是仗着他的纵容，为所欲为，他好像确实也挺委屈的。”
    她一边抱怨，一边给韩叙找借口。
    陶知莜忍俊不禁。
    她看向韩叙，他哪里是分手的样子？他虽是跟蒋铭洲说话，分明就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要瞄过来两眼。
    他注意力都在许沅身上呢。
    这对冤家！
    陶知莜收回目光，温柔浅笑，“知初问过你，你为什么喜欢他，是不是？”
    她其实能明白韩叙的顾虑，当初在韩家花园，她也都听到了。
    “嗯，问过。”
    “我现在能问你同样的问题吗？”
    许沅一头雾水，却仍旧点头。
    陶知莜还是笑：“沅沅，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知初？”
    许沅本能要说因为爸爸，因为韩叙，却在脱口的瞬间怔住。
    她此刻再仔细想想，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陶知初跟爸爸像的原因多一些，还是因为他跟韩叙完全不一样的缘故更多。
    心里头隐隐浮现一个念头，模糊又抓不住。
    许沅渐渐平静下来，她望向韩叙，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看来的视线。
    两个人今晚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对视。
    尽管，韩叙很快就挪开了。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跟韩叙太熟了，吵到大的关系，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跟他之间还有像现在这样的另一种可能。
    她一次次的试探韩叙对她的底线，一遍遍在惹毛他的边缘徘徊，他每每都是纵容的态度。
    而她……
    许沅挠头，这回她被邱梓遥一刺激，冲动发了朋友圈又删了，她本来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能理解昨天韩叙那句没头没尾的“除了别的，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
    她确实前科挺多的，之前不还追着陶知初跑。尤其是，她还拿这话去问过邱梓遥，问她是真喜欢韩叙，还是为了跟她赌气。
    结果，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她就弄不明白了呢？
    许沅托腮，望着韩叙。
    哪怕他再也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光看着他，她就觉得心里温暖得不可思议。
    这是旁人无法替代的温柔和满足感。
    “韩叙这人脾气坏、嘴巴毒、小气，又爱跟我对着干，讨厌死了。”许沅心间弥漫起一丝柔意，逐渐蔓延，“可他不跟我吵架吧，我又浑身不自在。”
    陶知莜认真听着，没有打断。
    许沅笑了一下，低头去戳亮自己的手机屏幕。
    屏保是她跟韩叙。
    那天她在邱梓遥的刺激下亲了韩叙一口，还拍了照，后来她看看，这照片竟然意外的顺眼。
    她就做了屏保。
    “就像他说我霸道任性，但全在他审美上一样，”许沅侧过头，眼睛里映出陶知莜，她很认真，“他好像也全长在我的审美上。”
    别人谈恋爱都说要给对方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她跟韩叙却不用。
    他知道她所有的缺点和臭脾气，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