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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子发出嘶哑的低号。
“尹莲儿”松了口气,将地上盘子里的馒头一脚踢到“甘素娥”腿边,转身走出了镜头范围。一离开镜头海梦立马转身看向易瑶,接下来,从恨意中慢慢回归柔弱善良本性的“甘素娥”会以无助又认命的痛哭祭奠她未曾蒙面的孩子,来结束她这一次不成功的黑化。
甘素娥……就连自己的孩子没了都无法自己站起来去抗争,不过就是恨了一下就只想着逃走,去求助……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生下孩子!有什么资格当娘!
为什么她没有像手中的血一样流掉?为什么把她生下来却让她一听到“妈妈”就一阵阵发冷!她被生下来就注定要去恨吗?
不!她拒绝!她不要去恨……不要!她不想去恨任何人,她想去爱,去爱每一个朋友,每一个真心关心她、珍惜她的人;她想去爱,爱一个她可以把所有委屈都能笑着讲给他听的人,爱一个听到她的哭声会第一个跑向她的人!
心已泪海,眼中无泪。
所有人都在等,等易瑶痛哭出声的刹那,然而……纵然那身影脆弱地让人心痛,那绝望与悲哀浓郁地让人忍不住先她一步泪流满面,哭声却迟迟没有从墙角处传出。
唐伍空咽了下有些干涩的喉咙,犹豫是不是该到此为止,一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侵入镜头。
将那浑身冰冷而紧绷的身躯暖暖地拥入怀,檀华轻轻吻了吻她濡湿的鬓发,“哭吧,你现在可以哭了,我在听着,我陪着你,我看着你,我心疼你。”
檀华……檀华……
“啊啊啊啊啊——”泪水终于涌出,瞬间的释放,却又那样深深的绝望。
唐伍没再提换女主的事,19号S市有个电影节他和李聿都要出席,约了下时间交代了一些其他事后就去赶了他的飞机。临走时路过演员休息室,在易瑶门口停了会儿,得知只有檀华和易瑶两个人在房里,唐伍看了身旁的李聿一眼,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傍晚时,心理医生到达了酒店,但考虑到易瑶的情绪状态,初诊改在了第二天晚上。当晚,当三天睡了不到10个小时的李聿终于躺进久违的酒店大床,身体却像已经遗忘了睡意,脑中每时每秒闪过无数的画面,如同失序的放映机,以千万倍的速度错乱地播放着他大脑里的一切,一切记忆、一切想象……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四个小时……
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身侧的床榻上,身体连同大床都被砸得猛地一震,脑中的画面却没有哪怕一瞬的空白——别想了、别闪了!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仿若心有灵犀,躺靠在床头的檀华抬头望了眼房间斜上方,淡雅的眼眸一片平静。低头凝视臂弯中沉睡的小脸,明明知道自己有很多事必须想清楚、想明白,思维却像是罢了工,拒绝运转,让他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倦极而眠的模样,那样柔弱,却又透着让人心凛的坚韧。
巴掌大的小脸精致耐看,闭上了那双聪敏而成熟的美丽双眸,小脸上的少女稚嫩方才更加符合她的实际年龄。
她有一张让人心动、让人时刻想亲吻的脸,一副让人食髓知味、百尝不厌的身体,一颗……让人迷惑、让人难以靠近又想据为已有的心!
停滞的大脑似乎逃避什么似的拒绝思考,那就……什么也别想。
侧身稍稍拥紧臂中的馨香,檀华闭上双眸。
哥哥……哥哥……
俊眸复启,双臂一僵。
此夜,注定无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很多人将这句话理解为天地是残酷的,把世间万物当做猪狗一般来对待的。好像猪狗就是最为低贱的东西,老天应该对所有事物区别对待才仁慈一般。而实际上,这句话是说天地无所谓仁不仁,万物于天地皆平等。就像那句话说的——如果你觉得老天对你不公平,别介意,老天不是故意的,他又不认识你。
将悲惨的境遇归咎于老天归咎于命,注定生悲死哀。
利用拍摄间隙,易瑶又将剧本快速浏览了一遍,加深对甘素娥之后戏份台词的记忆,但即便情节、台词烂熟于心,编剧还极为细致地备注了角色情绪上的起承转合、前因后果,她却仍是很难抛开心底的厌恶和排斥,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明天之后的拍摄。
前天唐导的突然袭击并没有给剧组带来太大影响,一切拍摄照旧,演员们也似乎都很在状况,NG越来越少。大BOSS李聿的脸上也越来越少出现开训时不怒自威的神情,只是他那连续几天血丝越来越多的眼眸,让人不得不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不经意对上那双通红的双目,易瑶不禁有些心虚地移开小脸。她并没有忘记与他的交换条件,也没打算违约,只是自从那次她问他“爱上一个人那么容易吗”之后,她就似乎突然被他厌恶了。
她误打误撞碰到他的逆鳞了?还是因为檀华?
世间的事有时巧得不真实。她想试着去爱一个人,却并不想沾染上对方的感情,最好的选择无疑是去爱一个绝对不会爱上她的男人,但真要她突然找个陌生男人去爱,她还真不知从何下手。然后她竟然发现,檀华要以让她爱上他的方式来报复她。更巧的是,她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