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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一个女生在说话,旁边站着一个男生,比他们大一岁但留了级,今年妄图踩着最差大专的分数线混个文凭,不为了面子,就为了在混吃等死游手好闲几年。
对方将手臂搭在她肩头,她没在意的继续抽着烟。
陈嘉措垂着眼眸走过去,再走两步他就要到拐角口了,这也是他第十一次在这条路上从周摇也身旁走过。
但她从来没注意到。
讲话是在三天后。
从坡上走下去就是西德大街,这是一条沿着滨城的海滩的路,那里有陈嘉措看了十多年的海。
嘉措——大海的意思。
陈嘉措喜欢滨城,因为滨城像镰仓。
而镰仓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有这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怀,那是因为《灌篮高手》。只是陈嘉措第一次和周摇也说话的场景并不像樱木晴子站在命运的路口那么唯美。
夕阳沉了一半的天空, 出海捕鱼的船只都早早的靠港休憩了,偶尔有几只海鸟在海平面盘旋。放学沿海的西德大街已经没有了学生。
带着白天太阳光线暖意的沙滩上丢着一个书包,书包不远处是一双随意扔在旁边,东倒西歪的帆布鞋。她已经赤足踩进浪花里。
潮湿的沙子上被她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又很快被浪花抚平,一点儿踪迹也没有留下。
海水满满的从远处掀着浪花而来,海风很大,夕阳已经挂不住了,一点点的沉进海水里。
她不是想要自杀,她只想游入海水里去找太阳,只是这件事会让她死。
耳边传来人声,她没回头只是慢慢的朝着前面走,直到手臂被拉住,她看着握在自己手肘上的手,骨节明晰,指节修长。像首外语那个每周一都在台上弹钢琴让全校唱校歌的发胶男,不知道他有没有拿到寄件地址来自英国的offer。
白色的学校衣服,胸口的位置绣着学校的校徽和学生的名字学号。
——陈嘉措。
思特里克兰德:《月亮与六便士》的主人公。之前,他是伦敦一个小证券经纪人,有一个爱好结交文人的老婆,两个孩子都已经十几岁。他自己没什么值得说的,just normal。突然有一天,他留了封信给老婆,跑到巴黎去画画,毫不留恋。
舍曲林(4)
他气息不匀,有着喘:“同学,祖国尚未统一,吾辈使命很重啊。”
周摇也挣脱了他的手,抬手指着海平面上最后一丝阳光,可惜阳光没有在她指尖留住,最后彻底看不见了:“我聪明,家境好。首外语唯一一个考英国文学考进前十的中国人,我不可能自杀。”
会错意使得陈嘉措有些尴尬,可按道理应该能收到一句谢谢。
但周摇也不是按道理出牌的人,她没说谢谢,就像是第一次遇见的餐馆里,她砸了店家的餐盘赔了钱也始终没有说一句‘对不起’一样。
自命不凡是她,她要死也不会死在滨城这么一个小城市,死在鱼腥味浓重的海里。
她的人生应该是在霓虹灯里卓然高立。
她真的没有自杀,转身在迈着海水中有些沉的脚步朝着岸上走,伸手捡起沙滩上的书包。
周摇也一路沿着西德大街往十九道走,走上坡有一家便利店,这家店便利店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不出售即食餐,不贩卖咖啡,货架也不是统一的,摆在店里有些乱。
陈嘉措穿好鞋到十九道的便利店门口时候,她坐在店外已经褪色的塑料椅上,帆布鞋被踩着后跟完全成了拖鞋,左手是一瓶矿泉水,右手的掌心是一粒药。
她歪着头肩膀抵着手机,目光落在路边的柏树上,没看见走来的陈嘉措。
便利店里放着七十年代的流行金曲,她背对着满屋的鹅黄的灯光,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最近很糟糕。”
糟糕透顶了。
从首府带来的药快要吃完了,这个镇上没有心理医生,她不得不去医院的精神科挂号。
老人家的观点里从来没有听闻过什么抑郁症,拉着周摇也就回了家,没见识让乡下镇子呆了一辈子的外婆将精神科和神经病划上了等号。
邻居把头发烫成小卷的八婆也煽风点火的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