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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好好养着,也不影响什么。可要是严重了……”她低声说,“你知道文德皇后是因什么病逝的吧?”
    那宫女紧张地点了点头,“真可惜,大殿下这么年轻。”
    “谁说不是呢。”
    干完活回房休息时,她借口出去解手,跟一个小太监会面,递出去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几经周折,终于落到了李泰手里。
    李泰气得差点把纸条吃了。
    “看来大兄是真的不好,也不必多费心思……”但是也没人帮他对付李治了。
    李泰面色阴沉,因为他之前没怎么上朝,结交的都是些文士,虽然有声望,但是没有实权。就算这些人替他说话,也不过是夸几句文采,或者天资聪颖等风花雪月的东西,与治国挨得很远。
    当务之急是夺回父皇的宠爱,再给李治下绊子,让他犯错。
    可是李治还没有掌握实权,就是跟在李世民后面当个小跟班,能犯哪门子错?
    李泰好愁啊。
    被李泰视为头号仇敌的李治,此时正呆在李世民身边,忐忑不安地听着宫人们传话。
    “大兄真的没事吗?”李治眼巴巴地看着李世民。
    他上次就想去探病,可是被李世民揪回来了。
    李世民也不能一直拦着他,他多少猜出了徐蛰的打算,便道:“朕准许你做完今日的功课后,去探望你大兄。”
    “多谢父皇!”
    李治有了干劲,很快就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做好,同李世民告别后,回宫去挑了几件礼物,带着去了东宫。
    气疾是呼吸系统疾病,李承干的症状跟哮喘差不多,喘息急促、胸闷。
    他照旧躺在床上,很不走心地装病,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都怪床铺太舒服,自从装病起,徐蛰就叫人多做了两床柔软的新褥子铺在下面,枕头也换了一下,从外表看跟普通枕头差不多,实际上蓬松很多。
    他快乐了,做李承干比作李建成舒服好多,不仅不用写作业,还可以天天睡觉。
    李治来的时候,徐蛰正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猛虎,在草坪上打滚,身上的皮毛柔软又光滑,简直可以像猫一样变成液体,无论什么姿势都很舒服。
    “大兄。”稚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徐蛰迷迷糊糊地想:元吉怎么变小了?
    “呜。”一声压抑着悲伤的哽咽让徐蛰回神,这声音好像不是元吉。元吉才不会哭。
    他从梦中脱离,睡眼惺忪,视线也不怎么聚焦。
    眼前的小孩捂着嘴巴,眼眶湿漉漉的,“我吵醒大兄了吗?”
    徐蛰看着他,摇了摇头。
    李元吉也有点担心兄长睡懵了,走过来轻声问:“殿下要起来吗?可是哪里不适?”
    徐蛰道:“起。”
    李元吉扶他坐起来。
    徐蛰也进入了人设,咳嗽两声,“稚奴来了。”
    李治点点头,又喊了一声,“大兄。”
    他不是普通的小孩子,知道大兄病重后,被父皇带在身边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太子受到的关爱多,也不像四皇兄有父亲的宠爱。作为长孙皇后的幺子,他身体不太好,虽然也像四皇兄一样胖胖的,但是没有他那么胖,看起来还是很病弱,在嫡子中存在感实在不算高。
    大兄比他大九岁,两个人一母同胞,经常在母后那里见到。大兄会带他玩,会问他功课,就像半个父亲一样。
    他知道太子代表着什么,也觉得太子就该是大兄的,即便没有大兄,也是其他哥哥的,跟他关系不大。
    可是忽然大兄就病了,父皇略过四兄对他多有偏爱,舅舅也跟他接触的多了。
    李治忽然就有一种,抢了大兄东西的负罪感。
    可他不是故意的呀!
    李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兄长,“大兄……”
    徐蛰看到李元吉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去。
    “怎么了?”
    李治说:“我、我给你带了礼物,交给称心了。”
    徐蛰温柔看着他,“是什么?”
    “一尊神像,南极仙翁神像,用羊脂玉雕刻成的,可以让大兄长命百岁,快快好起来。”
    “多谢你。”
    李治既开心被兄长温柔对待,又恐惧他知道真相后讨厌自己。
    要是真的那样的话,那、那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乖乖被讨厌了。
    李治送完礼物,心情还是很低落。
    徐蛰说,“你在怕什么?不能告诉孤吗?”
    他又想流眼泪了。
    徐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都已经十二岁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哭?母亲像你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和父皇定亲了。”
    李治说,“我没有经常哭,只是因为在大兄这里,才忍不住的。”
    “好,孤不笑话你。”
    李治就算再单纯,也知道现在不能跟徐蛰倾诉。气疾犯起病来是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了。
    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都有气疾,他也有,但是不严重。再加上母亲、父亲和兄长,李治身边基本没个囫囵人。
    李治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也不敢让徐蛰费心陪自己,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李元吉送他出门,就见到刚才还可怜巴巴的小朋友表情一变,板起脸来威严地看着自己,疾言厉色道:“大兄喜欢你,愿意让你留在身边侍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本王奉劝你一句,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大兄虽不同于往日,恩宠却丝毫未减。如果你胆敢做对不起他的事,不要说本王,就是父皇也饶不了你!”
    李元吉诧异挑眉,“晋王殿下何出此言?”
    李治冷哼一声,“你心中有数就好,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了解清楚,区区一个太常乐人,能占几分重量。”
    说完他就背着手,带着自己的仆从离去了。
    李元吉目送他远去,转头就找徐蛰告状:“大兄!李治他欺负我!”
    徐蛰:“……孤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年只有十二岁。”
    李元吉说:“他是晋王,我是太常乐人,十二岁怎么了?十二岁就不能欺负我吗?”
    徐蛰感叹:“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李元吉摸了下自己的脸,“还是要的,要是没了脸,我拿什么来讨殿下欢心呢?唉,再过十年,我容颜老去,殿下还会宠爱我吗?”
    徐蛰笑骂他:“说什么混账话!李治刚才做了什么,还不快说。”
    李元吉把宫门口二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李治确实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幼小,但他没有坏心,是一心一意为徐蛰好的,至少现在是。
    李元吉说,“他很讨厌我,觉得是我勾引了大兄。”
    “长此以往,确实会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不妨疏远些,就当是孤情意淡了。”
    “我听大兄的。”李元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