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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郎迟疑了一下,平时面对其他柱的夸奖,他都可以做到一言不发,不过面对两位老人,再沉默下去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多谢——”时透无一郎刚发出了两个音节就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两位培育师此时此刻的注意力都没放在他的身上。
    这两个老头斗鸡似的互瞪着,眼神碰撞之间一路火花带闪电。
    “怎么,您不是在后山种桃子么。”鳞泷左近次背着手,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他率先发难,“我还以为你这家伙顺便把自己也栽种进去了,没想到居然能过来,真是叹为观止。”
    高手。
    一开口就是高手!
    估计富冈义勇做梦都没想到自家这个可以一天都不说话的闷葫芦师傅,嘴皮子上的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其实、其实鳞泷左近次只是不愿意跟富冈义勇说话而已。
    对人不对事。
    毕竟这位前任水柱在捕捉无限接近下弦月的“手鬼”时,面对躲起来的手鬼,他站在山底下用了足足三个时辰把人家从头骂到尾从古骂到今顺便问候了还是猿人的祖先,直到手鬼心理防线全面崩坏哭着扑出来找他同归于尽才抓到……这里就不再细讲了。
    桑岛慈悟郎也不甘示弱,他平时有些佝偻的背部努力挺直,用力捣了捣手中的拐杖,这老头马上开口硬怼:
    “你不也还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么,居然过来凑年轻人的热闹,呵……究竟是哪个好心人把你从土里刨出来的?”
    被内定为下一任鸣柱的我妻善逸也没想到,自家经常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师傅桑岛慈悟郎,嘴皮子居然能如此利落。
    这一句话,尖酸挖苦可以说是齐活了。
    啥也不知道的时透无一郎站在两个人中间,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是属于桑岛慈悟郎的口水。
    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
    是属于鳞泷左近次的口水。
    时透无一郎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默默后退了一步,没有他的阻挡,这两位老人成功吃到了对方的口水,然后捂着嘴陷入了长久的大眼瞪小眼。
    沉默了。
    终于消停了之后,桑岛慈悟郎和鳞泷左近次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干瞪眼很久的时透无一郎。
    糟糕,忘记正主了!
    虽然他们在来之前,听说过这间道馆的来历,也感叹了一下时透无一郎的好运气,没错,对于这位14岁的柱,他们心里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以为然的。
    不过这确实是人家的私有财产,这孩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他们是来撑场子的,不是来当刺头的。
    桑岛慈悟郎和鳞泷左近次都有点心虚……他们俩刚刚吵了好一会,不会被当成下马威吧?
    而在一旁神游天外冒泡泡的时透无一郎,终于反应了过来。
    哦,这么快就吵完了?
    “怎么,商量好谁当馆长了吗?”时透无一郎追问桑岛慈悟郎和鳞泷左近次的吵架结果,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两人躲闪的眼神。
    果然,他生气了!
    “孩子……不,霞柱,我们并没有争夺馆主,我们只是,呃……在辩论一番位置罢了。”桑岛慈悟郎有些尴尬的表态,表示馆长永远会是时透无一郎的。
    却没想到,他们看到了时透无一郎失望的眼神。
    时透无一郎确实有点失望,说实话如果桑岛慈悟郎或者鳞泷左近次想当馆长的话,他还是挺开心的,他认为自己不适合当馆长。
    结果……你们争吵的这么激烈,就为了个一把手?
    就这?就这?!
    “……那就比一比教育能力吧。”时透无一郎颇有些无聊,他从背后掏出来了一个穿着鬼杀队制服的队员,推到了桑岛慈悟郎和鳞泷左近次的跟前。
    “你们谁能把他教导到水平更上一层楼,那么谁才能当真正的一把手。”
    时透无一郎提出了一个非常实在的建议,然后准备当甩手掌柜,他背着手,开始视察这间还冒着甲醛气味的道馆,留下桑岛慈悟郎和鳞泷左近次俩人面面相觑。
    哦不对,是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叫什么名字,用的什么呼吸法?”桑岛慈悟郎摸了摸胡子,颇有些慈祥地问?
    如果不是见过刚才这两人的巅峰对决,村田还真就信了他的邪。
    “呃……在下村田,用的是水之呼吸。”
    听到村田用的是水之呼吸,鳞泷左近次立刻给了桑岛慈悟郎一个得意的表情。
    呦,开局自己人,这个一番位他鳞泷左近次当定了!
    不过桑岛慈悟郎却是表情不变,反而抚掌大笑,“好好……很好。”
    “从此以后,你改用雷之呼吸。”
    鳞泷左近次马上破口大骂,“你说什么呢,凭什么,凭什么让人家改呼吸法?”
    桑岛慈悟郎冷笑,“就凭雷之呼吸比水之呼吸强!”
    这句话可以说是点了□□桶了。
    站在楼上围观工人刮大白的时透无一郎突然感觉脚下一震,有种站在吊桥上的失重感。
    咋回事?他疑惑的走到窗边往下看,就看到水色的斗气和金黄色的斗气在不断交织,仿佛有100个装修工在用电钻和焊枪互怼。
    打起来了?
    10分钟后,年老一些的桑岛慈悟郎趴在地上捂着被闪到的腰开始叫唤,而年轻一点的鳞泷左近次,捂着青了一只的眼睛,以胜利者的姿势站在了村田的跟前。
    “好,现在告诉我你最擅长的战术是什么。”
    鳞泷左近次比较擅长因材施教,他准备仔细了解一下村田,然后定制课程。
    “最擅长……这个算吗?”
    鳞泷左近次本来低着头,拿着笔刚在本子上写了“村”字,突然就感觉一个长长的影子笼罩了自己。
    他马上抬起头,可是只看到了脖子。
    他再扬了扬头,可是看到的还是脖子。
    直到他使劲抬头……这才终于看到了村田的下巴。
    这一刻,鳞泷左近次感觉汗水瞬间湿透了后背,而后面趴在地上的桑岛慈悟郎,都忍不住抬起身子,结果腰部又是一声脆响。
    现在,这两人意识到了。
    原来……这才是时透无一郎给他们的下马威。
    …………
    快乐道馆刚装修完了第一天,结果又因为桑岛慈悟郎和鳞泷左近次内斗的关系,塌方了一半。
    村田的脖子透过天花板上的洞,直接跟站在二楼的时透无一郎说了这件事后,一封加急的信就从道馆出发,落在了法人的手里。
    不是产屋敷辉利哉。
    没错,是上弦一·黑死牟。
    看着手中价格高昂的缴费单,继国岩胜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弯起了嘴角。
    很好,这才有道馆的样子!
    天知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