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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说,因为炼狱杏寿郎不是一个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总之,富冈义勇是个说话方面非常有特色艺术的人。
    富冈义勇收了手中的刀,他在长廊的木地板上坐了下来,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不远处一抹耀眼的金红色冲他走了过来。
    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富冈义勇微微皱眉,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炼狱杏寿郎凑了凑。
    富冈义勇再挪了挪。
    炼狱杏寿郎又凑了凑。
    富冈义勇再再挪……好吧没位置了,不善言辞的水柱大人只好摆正坐姿,一脸木然其实内心紧张地等着炎柱开口说话。
    “这么晚还不睡,真是刻苦呢,富冈义勇!”
    炼狱杏寿郎平时说话分贝比较大,声音比较直,平日里经常是人未到声先至的状态,不过由于此时此刻是深夜,他特意压低了声音……成了只有在夜间作战不打草惊蛇时的,炎柱对手下成员吩咐作战计划时才会这样说话。
    搞得富冈义勇非常不适应,他有一种炎柱下一秒就会吩咐他对鬼杀队主公卧室发起进攻指令的错觉。
    等等,刚才炎柱说什么来着?说他刻苦?
    富冈义勇曾经想起和裕神涉间交谈时,这位先生告诉他的几个社交技巧。
    被夸了就要反夸回去。
    富冈义勇想到这里,就对着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
    “您更刻苦,还是您睡得更晚。”
    ……等下,刻苦这个词确实是褒义词不假,但是说人睡得晚完全不是夸奖啊!
    炼狱杏寿郎下意识觉得富冈义勇这句回话似乎哪里不对,不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接着问富冈义勇:
    “我白天没有在训练场见到你,为什么不在白天练习呢?”
    这句话是疑问,面对问题,诚恳的回答是正确选择。
    “夜里练习,是因为不想被人搭话。”
    富冈义勇说完这句话,抬眼就和有些愕然睁大眼睛,被噎到说不出话来的炼狱杏寿郎对视了。
    整整三分钟,这俩人一句话都没说。
    炼狱杏寿郎……炼狱杏寿郎有点打退堂鼓了,哎呀,要不然他还是回去睡吧,这个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不过好在三分钟零一秒的时候,富冈义勇打破了沉默。
    裕神先生说了,冷场超过三分钟以上,就是一场失败的交谈。
    而富冈义勇明显不想让这场实际上已经非常失败的交谈失败掉,所以他开口了。
    “时透无一郎邀请抽空去他的新道馆教学,我同意了。”
    富冈义勇看着炎柱:“你也去吧。”
    时透无一郎最近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送了一间道馆,一时间成了鬼杀队锦鲤,有习惯打牌玩骰子的队员总是喜欢摸时透无一郎的门蹭欧气,就这短短几天,时透无一郎的门就掉漆了。
    炼狱杏寿郎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确实如此,把我修改过的炎之呼吸传授给大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鬼杀队确实有炎之呼吸的培育师,但是说起正统,还是他们炼狱家,不过他父亲本来应该成为炎之呼吸培育师的,可是沉浸在丧妻之痛的父亲却选择了成为堕落的宅男。
    不过富冈义勇会同意成为道馆剑术教师,让他挺意外的。
    “鬼过于凶残,我想在死之前,把东西传授出去。”
    这是个正当的理由,不过问题却出在富冈义勇的下一句话上。
    因为下一刻富冈义勇转头,补充了一句:
    “你也要抓紧时间,在死亡之前把呼吸法传授下去吧。”
    炼狱杏寿郎回答了一句“好的。”之后,再次沉默了,绕是说话一向比较直的炎柱,也发现了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是他想多了吗?他是不是想多了?!
    然而,友善的炼狱杏寿郎,十分勉强地、再一次把这句话归结为“富冈义勇对死亡十分豁达”。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在无伤亡的情况下解决世界上的所有鬼怪。”
    炎柱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来回翻看,他白天指点了一下花柱继子栗花落香奈乎,交手后才发现地上有一枚硬币,他还打算等天亮后再还给那孩子的。
    话说起来,这个孩子的家人也是因为鬼而去世的吧,如果鬼都消灭了,也就没有这种事了。
    下一刻,炼狱杏寿郎感觉肩膀一沉,他回头,发现富冈义勇在拍他的肩膀。
    裕神先生语录:同性友人交谈时,必要的肢体接触会使气氛变的更融洽。
    “不要担心,如果你在任务中去世了,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父母。”
    ……奇怪,为什么他按照裕神涉间的话做了,反而气氛更尴尬了。
    同样的,炼狱杏寿郎也被富冈义勇这句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按理说他应该感动一下的,而他确实也非常感动,但是、但是……
    在这个场景下突然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实在是太突然了!炼狱杏寿郎完全来不及酝酿任何感动的情绪,就被说蒙了!
    他们不是在讨论去道馆教学吗?怎么就突然开始安排起他的后事了?
    水柱的效率居然这么高的吗?
    眼看富冈义勇就要说到等他去世后安排黑人抬棺队时要播放什么曲子了,炼狱杏寿郎决定要打断他。
    “嗯……啊,那真是谢谢你了。”
    下一刻,炼狱杏寿郎感觉手一空,刚才那枚硬币被富冈义勇抽走了。
    “我会像对待自己父母一样对待他们,我以自己的性命保证——就像是保证裕神炭治郎的妹妹不会伤人一样。”
    富冈义勇邹起眉头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他的语气比平时快了几分,似乎是怕炼狱杏寿郎不信。
    “不能再有人默默无闻地死在黑夜,连尸骨都不剩,鬼必须在我们手中消灭,如果我也死了,那么它就是信物。”
    他把硬币放在自己衣兜里。
    “它会传承在鬼杀队队员的手中,每一个队员的亲人,都会得到妥善的对待。”
    裕神先生说过,适当的承诺和誓言可以让友谊更进一步。
    不过富冈义勇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的。
    而炼狱杏寿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向富冈义勇的眼神,再也没有刚才那带着勉强意味的笑容。
    可能传言是错的,富冈义勇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似乎真的只是不擅长社交。
    比如他母亲去世这件人尽皆知的事情富冈义勇就没打听到,比如炭治郎那孩子叫灶门炭治郎,比如他手里的硬币是捡来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样,这场对话,在富冈义勇疯狂给炼狱杏寿郎花式立各种死亡flag之后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