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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热茶。”席初递给她一杯茶。
韩月歌伸出手去, 指尖被杯底的温度烫了一下, 怀里的石头心也跟着烫了一下:“多谢。”
席初目光自韩月歌的指间掠过,眼底映出她冻得通红的双手:“公主冒着风雪来找席初, 是为了何事?”
“我、我……”韩月歌灵机一动,“我想和你学箜篌。席初,教我弹箜篌吧。”
席初斟茶的动作顿在半空。
韩月歌并不想学箜篌, 但除了学箜篌, 别的理由她暂时又想不出。
席初抱着凤皇从里屋走出来。
凤皇, 凤皇, 他怀里抱的箜篌, 当真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席初问:“公主以前可曾学过箜篌?”
韩月歌摇头:“不曾。”
席初眉头微蹙, 似乎在苦恼,如何将自己的技艺传授给一个娇贵的公主。
韩月歌善解人意道:“不如你先弹给我听, 我听几遍再学。”
席初抱着箜篌,在窗边坐下,琉璃灯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身上。
在他身后的窗外,素白的雪花无声飘落。
韩月歌的目光落在他的指尖,他的手指修长如竹, 骨节分明,圆润的指甲泛着珍珠般的色泽。
这样的手,是弹琴的手,写字的手,握剑的手,轻解罗衫的手……
韩月歌不知怎么的,想到这双手将来要去解李玄霜的罗衫,心底生出一股子沉闷,猛地上前几步,抓起他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直到口中尝出腥气。
席初疼得眼睫轻颤。他不知自己是何处得罪了她,终究忍着没动,由她用牙在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一圈印记。
韩月歌松开席初的手,犹记得用手指沾了唇边的血痕,往脖子上的珠子抹了抹。
珠子没有任何反应。
韩月歌失望。
察觉到席初的目光将她望着,韩月歌终于回过神来,这样不由分说地咬人家一口,着实没理。
韩月歌心口那隐约的酸意淡去后,冲席初讪讪笑了两声:“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是我大周拜师的规矩,打下一个印记,从此以后,殿下就是我的人了,不,我的意思是,殿下是我的师父。”
她知自己理亏,改完口,伸出自己的右手:“师父也咬一口。”
她肌肤玉白,连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席初垂着眼睛瞧了半晌,道:“巫宗国没有这样古怪的规矩,你去倒一杯茶端来给我。”
韩月歌依言照做。
席初接过她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我喝了你的茶,便代表与你结下师徒之契。”
“师父。”韩月歌欢喜唤道。
席初失笑:“公主还是唤我的名字就好。”
就这样,韩月歌以学琴的名义,勾搭上这个三百多年前的席初。
这个席初比她认识的席初要好说话的许多,纵使她将琴学的很烂,从不苛责她,还很耐心地纠正她的错误。
可惜席初只留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朝贺结束,席初也要回巫宗国了。
韩月歌没打算跟着他回去。
她还要找回家的路。既然这个席初不是与她一同掉下碎骨渊的席初,她没必要带着他回去。
她也无法带他回去。
席初临走前,韩月歌瞒着宫娥,偷偷送了他一程。那时席初的马车已经走到城外,她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
席初命人停下马车,掀开车帘,探出脑袋。
瞧见她的瞬间,他温柔的眸底掀起一丝波澜。
大雪连下了几日,已经停了,厚厚的雪粒铺在地面上,被冻得结结实实,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韩月歌裹着狐裘,哈出一口热气,奔到席初跟前。
她将冰凉的手塞入席初的怀中。
这是个很自然的动作,她怕冷,云上天宫终年都是冷的,她常将自己的手揣入席初的怀中取暖,席初纵她,用法术将自己的身体烘得像个炉子一样暖和。久而久之,就养成她冷了,便将手揣入他怀中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