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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颈子、手臂、足踝都不同程度的石化迹象,为防止他们抓搔,每人双手都缠绑着粗沉的铁链,套上毛皮手套,双脚也被铐在一起,所有人脸上表情都是一脸麻木漠然,似乎已经对处境完全绝望。其中一间牢室里关着一对双胞胎,他们的石化反应并不明显,所以没有采用铁链,两名女孩子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祁奕在屏幕里找到了卫澜钧,他正在监牢外踱步,隔着单向透明的玻璃观察着里面的“石化样本”。
    当祁奕收回视线,正好听见赵虎对小邹冷嘲热讽,在全是对方人的地盘上,职位差距又过于悬殊,小邹明显没讨到什么好。
    “什么时候你混到这个,”赵虎拍拍自己的肩章,“这个层级你再来和我说话。”
    这也为舌战画下了一个句号。
    祁奕对脸色铁青的小邹说,“我们去看看。”
    “去哪?”小邹语气有些冲,还没有缓和过来。
    祁奕向监控器抬了抬下巴。
    一旁白大褂插了句嘴:“有什么好看的?在监控器后面不也一样能看吗?”
    赵虎却说:“走啊,我带你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个什么名堂,王漪,你也来。”
    白大褂只好应了一声。
    由赵虎领路,视野里很快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头顶灯光明亮,打在男人衬衣雪白立领上,黑风衣找不出一丝褶皱,体面而整洁。
    “这些人,”卫澜钧侧过身,眼神平静疏冷,平铺直叙地问:“还有没有救?”
    王漪扶了扶眼镜,“就临床病理切片和这几天监测的核酸数据,他们的石化反应是世界目前所不能解决的细胞病变课题。”
    卫澜钧:“我没有问你。”
    王漪:“……”
    赵虎扯了个冷笑。
    祁奕说:“有。”
    “……”小邹忽然觉得就融洽度而言,虽然话说得不多,祁奕和卫澜钧之间完全可以担得上一句“好搭挡”,你为我随叫随到,我为你处理警局的问讯,况且就小邹来看,卫澜钧可从未这么信任过一个人。
    那头,王漪立即反驳,言之凿凿:“这不可能!从现代医学角度,我们只能够做到运用磁振进行细胞监控的层面,没有办法从根源解决这类基因病变的问题。”
    王虎也打算嘲讽两句,腰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转为恭敬凝重,接起电话:“老先生。”
    在走廊里鸦雀无声的环境,慈祥和蔼的声音透过手机微型麦克传到众人耳朵里。
    王虎忽然意识到什么,顾虑着卫澜钧,他说:“老先生请等一下,我找个没人的……”
    “没必要。”赵老先生笑开了,“卫处……哦不,现在是卫局了,卫局也在边上吧?大家都是一同办事的,有什么不能敞开说的,不用挪地方。”
    王虎听出老先生话里别有深意,他激动地问:“难道赵先生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担心万一有小可爱不明白,解释一下:
    绯晶和器官相融,因为要频繁更替,所以神教利用这点来控制人。
    但产品里面肯定有残次品,有的死气没剔干净就会把人同化成石头。
    至于牢里的石化患者怎么来的,后面会说。
    灵感来自一部美剧惊悚五十洲之麻绳球
    第94章 邀请
    赵先生是赵老的儿子。
    各地出现的石化病症人数不断积增, 再过不久规模性爆发,势态就可能十分严峻,如果在这时能做出扼止, 无疑能添一笔了不起的政绩。
    但专家认为从目前医疗水平是无法治愈的,于是赵老先生就想起了他玄门圈子里德高望重的故友,虽然故友前段时间刚刚逝去, 但凭交情说服一两个人来帮忙还是不难的。
    为表诚意, 他派了自己的儿子赵冀北去请人。
    “冀北刚和我通了电话,他人在路上,这样,下回等他们到了,再请卫局来做客,”电话那头, 赵老先生戴着老花镜躺在长椅上, 他眯着眼望着头顶的监控屏幕, 灰白的光映在他的镜片上,“那位小朋友也一起来吧。”
    小朋友?
    王虎下意识瞥了一眼祁奕, 他虽然不知道老先生忽然提到祁奕的原因, 但他对老先生的信服早已根深蒂固, 忙说:“我一定转达。”
    祁奕已经听见了,“好啊。”
    他也想见识一下什么是所谓玄门。
    电话挂断后,老人端起茶几上的红茶轻抿一口, 他抬起头, 满墙悬挂着的都是祁奕的照片, 从刚走红喝咖啡的网图,到最近刚进灰厦的照片全都洗了出来,贴满了整间屋子, 中央最大的一幅是青年戴着白手套,身着雪白礼服端坐金璧辉煌的座椅上支着手阖眼打瞌睡的画,画页卷边接近泛黄,看上去已经有了岁月。
    “期待我们的见面……”
    走出灰厦,祁奕瞥了眼前面人的背影,问身边的小邹:“卫处什么时候升职了?”
    小邹压低声音说,“卫局摸索着捣毁了不少黑医院,还有一桩跨国器官买卖案,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唉,卫局路走的艰难啊……这履历换别人早就调总署当厅长去了。”
    祁奕好奇了:“为什么?”他发散思维:“难道是因为他一直冷着脸横眉冷对太吓人了?”
    小邹:“……”
    “这事你别和别人说。”小邹细若蚊音:“卫局他……家庭背景有污点,之前卫家收贿贪污进去了一大半人,卫家树倒,什么脏水都往那泼,卫局三月份还遭到枪杀,命悬一线,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漠了不少,不过倒把自己干干净净摘了出来,这也是本事,欸,卫局本事大着呢!”
    说话间,进入车库,小邹为两人打开后座,自己坐到驾驶座上,“正午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下馆子?”
    卫澜钧却说:“先把人送回去。”
    这人不用说,当然指祁奕。
    小邹提出建议就是考虑祁奕特意为他们跑了一趟,虽然是白跑,但总不能饿肚子回家,只是卫局都这么说了,他虽然觉得不近人情,也不好反驳,只得低低应了一声。
    祁奕却没有把这点放在心上,一是他对于国内的人情往来并没有研究,二是他的食物并非五谷杂粮,吃与不吃关系不大,所以并没有觉得被怠慢。他正注意到座背网兜里有一瓶喝剩一半的水,来的时候他光顾着看窗外了,并没有留神到网兜。
    祁奕将水瓶掏出来,晃悠两下,“这是谁喝的?”
    小邹头都不用回,说了一句:“你觉得还能有谁?”但他转念一想,青年并不知道这车统共除了他和卫局,就只有祁奕一个人坐过,于是刚想补一句“是卫局喝过的”,就从内后视镜看见青年拧开瓶盖对嘴抿了两口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