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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上,地上的血迹和黑色的脏污全部都消失了。取过洗手池边的洗脸巾,她把脸擦干,蹲下身体仔细翻看地上留下的裤子和绷带。这条裤子除了有破损之外,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还有这地上的破旧绷带,同样也只有药物留在上面的印迹,血迹也是一点儿都没有留下。可明明她记得这条裤子上都是血,血多的都渗出来沾到了她的地砖上,绷带也是被完全染红的呀。总不能说是那个叫曹生的男人一夜之间把这些都洗干净了吧,这完全不现实。
她将身体伏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查看,也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倒是昨晚她拿出来的碘酒、纱布、双氧水这些东西却是有使用的痕迹的。她蹲坐在地上,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昨晚梦游了?她长叹一口气,觉得有必要报案。让警察叔叔来检验到底是人还是鬼,她也好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曹生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医务帐篷里的护士正准备给他换药。她一边准备纱布和药品,一边和他说:“换药了啊,一会儿换好了你就去吃饭。”
果然是一场梦啊,曹生按了按太阳穴,他看向这熟悉的地方,还有这膈应后背的木板墙,忍不住轻声暗笑自己竟然会做那样的梦。看来,他是太累了。“劳累护士了,多谢。”还是熟悉的世界,虽然它千疮百孔,但是回到了战场,作为军人,他很是安心。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换药。”护士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这一身衣裳。
顺着护士的话,他低头看自己身上,军装上衣依旧是披在身上的,但是里面穿的却是昨天他‘梦’里换上的衣服,包括裤子。曹生不敢置信,他将上衣掀起,看见腰部的绷带上的那个蝴蝶结,心里凉了一截。原来,昨晚的确是周庄梦蝶。
“磨蹭什么呢?我这还要给下一个人换药呢。你快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护士看曹生愣愣的样子,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曹生把衣裳放下,他看向护士说:“我昨晚自己换了,明天再换吧。”的确,昨晚上换的挺不错,他没必要叫这护士浪费药物。况且,药物本就稀缺。
“我说,曹排长,你也是个长官了,给大家带个好头,别磨叽。换个药而已,对比被手榴弹炸开花,这就是小菜一碟,没什么好怕的。”护士见过不少换药怕疼的长官。上战场杀敌的时候那吼得比谁都响,冲的比谁都前面,回来一换药就嗷嗷地嚎。
“不,我不是害怕。”曹生觉得关于怕疼这个事儿还是有必要解释解释的。“我是真的换过了,你可以检查一下。”他将上衣脱下,把包扎好的伤处露出来给对方查看。
护士伸手一摸,扒拉一看,“我说怎么这后勤的药物老是少呢。曹排长,你这个不对啊!带头偷用药物,你这坏头带起来了,叫医生做手术的时候用什么?”她很是生气一个排长夜里偷药用,“我又不是不给你换,你自己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丢人。”她气愤地拿起装药的托盘站起身就走。
曹生不是有意惹人生气的,这一顿骂挨得他也说不出什么。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材质不错的绵软睡衣,不知道昨晚的那个女子是不是也与他一样很是震惊?
“哟,曹排长,你这军裤怎么不穿着呀。”一个嘴里啃着玉米面馒头,一只手挂在胸前的士兵走向曹生。他走到曹生边上,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啧啧摇头说:“照理这儿也没什么地方可以逛的,你这军裤不穿在身上,纪律作风有问题啊。”他这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语气,面上还带着一副不善的笑意。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带了一些旖旎的味道。
曹生听见这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86师的杨班长。他抬头对上对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话中带着不客气,“杨班长是吃的太饱了吗?”他想说他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杨班长倒是个厚脸皮的,他索性蹲在曹生边上,把馒头往嘴里一塞,腾出手去摸曹生身上的衣服。一边摸,一边感叹,“我说呢,这西北粮油大鳄的儿子果然穿着上有讲究。你这一身衣服,摸着料子就是好的,滑滑软软的,哪儿弄来的?”行军打仗穿的用的都是军队里发的,能穿这种好东西的不是高级长官就是家里有点背景的。杨班长以往也没见过曹生穿这种,只知道他讲究干净,喜欢穿白衬衫。
曹生将他手打开,他这一身衣裳还真不是一般来的。看向杨班长,他轻声一笑,回了一句说:“或许是太虚幻境,又或许是游园惊梦?”他打了个哑谜,叫杨班长听不明白。看着对方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他努了努嘴,问:“手臂怎么了?”
杨班长将馒头咬了一口大的,他索性坐到了曹生边上。“一个子弹突地飞来,打了个对穿。”他说的轻松,实际上这伤是伤到了骨头的。不过,他不会把这些说给曹生听。“小事儿,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就是拿枪费力点,好在我左手也能使得。”
伤的是他的右手,曹生估计他是拿枪的时候叫敌军给打到了。“问个你问题,罗店这儿有什么大户人家吗?”他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是觉得不敢相信,总觉得应该不是巧合。
杨班长参军前就在江苏这一带走动,罗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