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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

      浓烈之处,向死而生。
    大殿屋门半敞,似乎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少女叩了几下门扉,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
    在外边瞧着灯火闪烁的,原以为是膳房,未料这大殿竟是摆着牌位的祠堂。
    牌位上刻着锦丹王妃的字样,供桌前还点了三根蜡烛。
    江月旧一只脚跨在门槛内,一只脚迈在门槛外,进退两难。
    既然路过了,不进去上柱香好像说不过去。
    可供桌前并无香坛。
    少女望了望四周,跑到树下折了枝花,然后恭恭敬敬摆在了供案上。
    没等她虔诚地拜上一拜,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沉重脚步声。
    江月旧胆小,下意识就钻到牌位后边躲了下去。
    等来人进了屋,少女方反应过来。
    她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躲躲藏藏的?
    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在墙壁上,被烛火照的有些孤寂。
    “母妃,今日是儿臣的生辰。”
    江月旧听出这是胡尔伊漠的声音,刚欲钻出去的半个身子瞬间又缩回原位。
    他这语气,显然不大愉快啊。
    万一一个不高兴,拿她开涮怎么办?
    “你猜儿臣今日收到了个什么生辰贺礼?”
    祠堂空荡荡,无人回答。
    胡尔伊漠轻笑,哪怕看不见他的表情,江月旧也知道,那定是个阴森可怖的笑容。
    “您最爱的王上,终于快要不行了。”
    第24章 贰肆
    锦丹王的王后是从中原掳回的郡主,这件事儿江月旧以往在茶馆听书时就有所耳闻。
    可胡尔伊漠口中所谓的母妃,显然不是中原的那位王后。
    “您从未在乎过儿臣,至死惦记的都是王上。现如今,他病入膏肓,马上就能下去陪您了。”
    男人的语气淡漠而冷酷,明明在谈论亲生父亲的死期,却犹如在说路边的一只蚂蚁。
    “王上一死,锦丹无主。”
    胡尔伊漠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道,“从此以后,儿臣便是锦丹的新王。”
    蹲在牌位后的江月旧倒吸一口凉气。
    完蛋了,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几乎是霎那间,少女被腾空拎起,然后狠狠摔向门框。
    力劲之大,足足吹灭了一根蜡烛。
    “你不该出现在这儿。”
    胡尔伊漠揪住她的衣领,拖着人扔到大殿中央。
    随着男人的动作,供案上的花枝震颤,洒得少女发鬓上尽是赤色的花瓣。
    江月旧此刻顾不得伸手拂去,因为她的手臂,就在方才被摔折了。
    胡尔伊漠高大的身躯蹲在少女面前,瞧见她白皙的面容上,泪痕斑斑。
    男人抬手粗鲁地拭去一串泪珠子,“哭也没用,今日你必须得死。”
    江月旧狼狈地扭开脸。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个屁。
    “我才没哭,这是疼的掉眼泪。”
    少女恶狠狠剜他一眼,开始破罐子破摔。
    “莫名其妙把我绑来沙漠,又莫名其妙让我救人,现在还莫名其妙就要杀我。大殿下,真正病入膏肓的人,恐怕是你吧。”
    胡尔伊漠见她越说越激动,几片花瓣从发鬓落到耳后,模样又滑稽又可怜。
    男人心里那股戾气倒是无端消解了几分。
    这是头一次,有人在他母妃案前献了花。
    还是母妃最喜欢的丹桷。
    “死到临头,激将法也救不了你。”
    “那怎样,怎样才能救我?”
    江月旧方才还凶悍的语气登时软乎下来,带着丝哭腔,怯生生地开口问。
    胡尔伊漠愣住。
    她是唱戏法的不成?变脸变得忒快了点。
    “守口如瓶行不行?乖乖听话行不行?当牛做马行不行?以身相许行不行?”
    眼见男人无动于衷,江月旧终于破了功,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她还这么年轻,一个男人都没睡过,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以身相许,可以。”
    胡尔伊漠一面说着,一面捏住少女的肩,手上突然使劲,将那脱臼的胳膊给拧了回去。
    “啊啊啊啊!”
    江月旧猝不及防,眼一黑,一头栽倒进男人的怀里。
    连着鬓上的红蕊,落了满袖。
    一夜无梦。
    第二日江月旧醒来时,辛叶正候在一旁,“您可算醒啦,容玉公主在外头等了有半柱香了。”
    “等我?”
    “是呀。”
    少女赶忙爬起来,胡乱梳洗几下,然后匆匆出了屋子。
    胡尔伊漠可吩咐了,往后再有人来看望菱华,都交给她想办法打发。
    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