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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爱我。”他这样对所有人说,把治鸟看做自己的另一半身,时刻不愿远离。
    他公布消息的那天,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不明白时亭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在任何一种俗世爱情中都无法接受这种情绪。倒不如说,这人是实打实地希望所有人能够看到治鸟绽放的美艳,甚至到了完全不顾惜本人感情的地步。
    恐怕换作任何一个都无法忍受。
    就好比一个乐师,面对最珍爱的琴时,旁人碰一下都心痛得很,似乎这才是人之常情。到了时亭这儿却完全是个反的,他想要所有见到琴的人都亲自试试看这把琴有多美妙,又不愿意这把琴更改归属权。
    他既要拥有琴,又要所有人都爱琴。
    苏冉听到了规则,忍不住想要哭出来,心疼治鸟被这样一个人爱上。却看到治鸟并没有太大反应,归结于对方性子单纯,恐怕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邻国曾出现过一代昏庸无度的君主,得一美人,爱不释手。坐必同席、出必同车,似乎与如今的时亭跟治鸟没什么区别。只是某一日,君主突发奇想,看着自己的美人,深感其美好天下罕见,只有自己一人享受实在是暴殄天物,遂安排美人玉体横陈,接受众臣子观赏。
    莫名的恐惧自心底而起,他害怕治鸟最终也会走上同样的路,又天真,只怕还以为没什么问题。
    从前未曾察觉,只想着常人的情感,想要所求王爷的爱意,至今才知这人的爱意,本就是违背伦常的。
    苏冉不敢去爱他了,只想带治鸟也从这人身边逃开。转念又想到那天晚上听来的话,心里揣度着王爷的意思有没有可能是那天晚上出现之人的意思?
    或许有时候,真相总会被人在不经意间发觉。
    也怪“时亭”以前,从来看不上爱侣间的情情爱爱,谁晓得一朝见到治鸟,无端心生波澜。那时候他便知晓,这人是他命中注定的情劫。
    他要杀死这个人。
    那时候,“时亭”真得认为,只要治鸟死了,便能够证明自己绝不会被情爱迷惑,才能够成就真正的无情道尊。
    可是他没有等到那时候,一头闯进这人的温柔乡中,才知道自己爱上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才知道与自己相同的人竟然有那么多。
    治鸟的死亡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他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风华绝代片片消散,终于发了疯。
    苏冉猜得一点儿不错,“时亭”不会哄人开心,可是他捏造这个小世界,就只是为了哄一人开心,还要小心翼翼地监管着,免得系统趁他不留意,再把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他实在承受不了第二次。
    那天晚上,他以为自己被看穿了,一是落荒而逃、不敢面对,二是要保持时刻警觉。没办法,就往自己捏造的临时身躯里灌输了“要求所有人都爱治鸟”是指令,暂时替自己保护好他。
    出发点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却没有想到会导致这样古怪的结果。
    为什么就不能像是随手放置一条巨蟒,把胆敢伤害他的人都吃掉这样简单呢?
    愁死了。
    话说回邬南镇。
    当天柳生下葬时,出过两件怪事。
    第一件大家都知道了,柳生画了一幅治鸟的画像,柳老爷看着害怕,却怎么都撕不烂,直到宁九侍卫来了,才终于送出去,如今就挂在时亭的书房里。
    而另一件事,就更加邪门儿。
    说是柳生下葬当天,走着走着,乍逢满天黄沙,抬着的棺材“嘭”地落到地上,惊得管事瘫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念诵往生经,生怕再出什么变故。
    却没有等来叫他害怕的场面,竟然真得念叨出来一个和尚。
    和尚唇红齿白,相貌端正,一身普通的青灰色僧袍,手中捻着念珠,口中念诵的不知道是什么经文,管事从来没有听过。
    看这人出现,怎么都觉得诡异,管事行了一礼,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是问和尚为什么在这,还是问这阵妖风?
    倒是不劳他瞎寻思,和尚自己报上名号,原来正是露觉寺的和尚,几个人心里一下就安定下来。
    只不过这和尚却不是来问柳生的,上来就问:“听说前几日,这里闹过妖精?”
    这一提,管事的可诉起苦来,说自家少爷有多么多么惨,心思全被一只妖精勾走,竟然落得年轻夭折的凄惨下场。
    可这和尚似乎重点不在这里,满心只在乎那个妖精又去了哪里,甚至直接询问:“可知道是什么幻化出的妖精?”
    这,一介凡人哪知道这些妖精们的事儿呀?
    要知道了,那还能活吗?
    不过他依稀记得那个道士曾经说过的话,又是画皮又是兔子精,他也分不出来,干脆全部告知了和尚。
    和尚听后,手往天上一挥,什么黄沙妖风,全都停了下来,再看,人已经不见了。管家这才知道自己这是遇上高人了,猛然记起老爷曾经讲过露觉寺有过一个降妖和尚,恐怕说得,就是他!
    和尚匆忙赶往柳府,要来那个据说是本体的兔子一看,摇头:“你们被假道人骗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妖精,就是普普通通的山间野兔。”说完,看柳老爷铁青的脸,叹息,“因果相循,报应不爽。那日你受道士蛊惑冤枉了好人,这报应就应在了小施主身上。”
    柳老爷听完后,精神一震,才意识到自己最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几年功德也没能够替自己的儿子挡下灾祸,悔恨不已。
    可是和尚还没有说完:“我看施主身上金光闪烁,想来也是功德深厚,这因果本该应在您身上,却受功德所限,寻着根源而去。”
    “我人已老,哪有孩子重要?”柳老爷抹抹眼泪,“大师在上,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儿回来?”
    “也不是不可以,罪魁祸首如今还逍遥法外,若能捉到人,送到那给你们诬陷的好人面前,一切说不定还有转机。”
    如此,柳老爷才知道,原来这两人都没有死,还好好活着。
    想到治鸟还在,长舒一口气,又想起那欺骗自己的假道士,恨得牙根儿痒痒:“请问,这两人如今都在何处?”
    “另一人我不知晓,”他想找的人,命格被什么东西遮住,无论如何不得行踪,“可那道士,却并不遥远。”随即说出个地方,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还没有消息。]
    [是。]
    [无妨,只要是我的宿主,绝对不可能半点名声都传不出来。回京吧,我在那里扫描出了一些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时亭”:我感受到了作为程序猿的头秃,哄人的编码怎么编?
    系统:老夫千里寻主,凄凄惨惨戚戚——
    ~感谢在20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