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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一遭,想要清清白白,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拒绝,然后得到了什么回答:“我以贵族大家的方式教导你,又不是真要你去当大公子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妓.女的儿子,母亲追着男人跑了,死了还要把拖油瓶送到我这儿来。”
    他听见隔壁的房间里,有女人一直在哭,他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
    他知道哪个是真心,只不过真心也反被利用。
    用最精致的方式培养他,教他诗词,是为了劝酒时助兴;教他抚琴,是为了给趁机揽过他腰身添把乐子;教他舞乐,是为了花样更多。
    教他善良、美好、相信一切,只是在等待,等着看金黄银杏满树都是,然后风吹过后,片片飘落。
    动荡、漂泊、坠落的美。
    多讨厌。
    “可我与你不同,我太坏了,所以无处可坠。”清楚被扭曲期待的未来,所以绝对不会去遵守,他清楚知晓所有人的欲望,并且利用,“想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是的,他被教导相信那些温柔善良的事物,那绝对不是某颗扭曲的心能够更改的。
    仿佛被蛊惑,想要人遵循,赫纫点点头。
    与许奚的电话录音被发送到秦循的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再说。秦循想要他的依赖,那就给他,这是他惹出来的祸端。或许秦会疑惑,想不通治鸟从何处得来的消息,那又能怎样?
    思维会变成——“他在慌乱中,想到了我”。
    独独在所有人中,选择了“我”。
    突然收到治鸟的私聊,秦循自然是高兴的。这说明他这么久的纠缠不是白费,起码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治鸟下意识联系了他。
    戴上耳机,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播放录音,他听到了治鸟的声音,音节的停顿与轻微的呼吸音。他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带着无法言说的魅惑性。尤其是略带恐慌时,清朗又易碎,如同摆放在博物馆里的瓷釉瓶。
    另一个声音因此显得粗糙不堪,他有点儿印象,却根本没有想起来是谁。直到那边的人说起“出轨”、“不乖”,将治鸟当做私属物的表达直接刺痛他敏感的占有欲。
    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除了他,谁都不可以那样说。
    他们本就有着相同的本质,一丘之貉,绝不会因为财富高低有所区别。
    那就去自相残杀吧,把结果呈现到治鸟面前。
    关于“私生饭”的报道在不到一天时间内传遍网络,就在浴照事件之后,似乎有谁在暗中推波助澜。而舆论中心的人则被完美保护起来,只有V博账号上编辑好的关于劝导粉丝的话语。
    “天呐,难以想象,从童星出道就开始一直到现在,太恶心了吧!!”
    “不知道赫哥是不是很害怕,我都难以想象这种事要是落在我身上,从小到大都被人在看不见的地方YY。”
    “这种人就该被抓起来判刑!”
    “已经抓了,盗用、盗拍、售卖私人照片,你敢信他获利好几万了……”
    “心疼赫纫。”
    自作主张关上评论,秦循小心翼翼地环过治鸟的肩膀:“别看了,那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交给我就好。”别担心,只要依赖他,只要信任他,眼睛里只看着他。
    他无法言明这种情绪,似乎曾经某一次,他看见了赫纫离开,就在他眼前,坠落得毫无征兆。他隐约记得他们相处过很久,虽然可能是他单方面的相处,然而很不错不是吗?
    他把赫纫照顾地很好,满足赫纫一切要求,除去比较危险的。他把赫纫的安全放在至高位,可是为什么还是被逃走了呢?
    一定是窗户没有关好的缘故,或者是因为没有窗纱。
    当初怎么能因为楼层高就不安纱窗,最好是铁丝的,这样以后养了猫也不用担心猫咪会撕破普通纱网跑出去,更不用担心外面有小偷进来,把他重要的东西带走。
    赫纫就在治鸟身后,看着秦循的表情逐渐与他记忆中相仿,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变成了可笑:他连自己爱的是谁都不清楚,甚至无法察觉自己怀抱中的皮囊下早就换了一个人。
    需要为他找些借口吗?
    哎呀,毕竟灵魂变换这种事,正常的现实里怎么可能发生嘛~
    可是行为习惯总会不同吧!
    他居然就被这样的人愚弄着。
    太傻了,因为这样一个人放弃自己。
    “还好,我并不害怕。”治鸟这样说道,“这样的人早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怎么你比我还要担心呢?”
    “秦循,你在想什么?”他声音很轻,却不是想象中的惶恐,甚至可以说是沉稳了。
    又一次,不是他期待的模样,那些话语里,似乎埋藏着警告的意味,秦循一时有点心慌。只是一点点,很快冷静下来。
    赫纫想起来治鸟对他说的故事的最后:
    那位第一个客人,很不幸,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恰相反。当察觉到自己才是被压制的那一个时,他挣扎起身,反手将治鸟推倒在地。
    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一边大喊着谩骂。
    “只有你金贵,全天下你身子最金贵!”鸨母通过那些只言片语知道了事情经过,将治鸟叫到后院,伸手就要教训他,“人家是真正的高门子弟,把我们所有人的命赔上都不够一根手指头。你倒好,第一次就给我惹出这样的乱写,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巴掌落下地毫不留情,也是气狠了。
    却被年轻气盛的治鸟握住:“难道怪我?他来到楼里,如花似玉的姐姐们不要,偏偏看中我一个男人,心里存着的不就是那样的心思!”
    “是的,我卑贱,我在烟花柳巷讨命,那又如何?他锦衣玉食,还不是要来所谓的卑贱地里寻个温柔乡?”治鸟看着眼前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清清冷冷的白山茶终于露出他掩藏的面目,“你说我卑贱,那我偏要去试试看。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说的所有高不可攀的人都金贵。”
    “甚至比那万人之上的人还要金贵。”他凑到鸨母脸侧,徐徐道来的声音如同吐信的蛇,“你猜那人会不会回来找我?”
    作为第一次的准备,他被打扮得清丽无辜,似乎一朵只在月色下绽放的夜来香,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狠劲儿,叫人胆战。
    “你做不到的,你母亲付出了一切最后什么下场?”从高门贵女到沦落风尘,再到一腔深情错付以致殒命。
    “倘若我做不到,自会跟她一样去死,不劳你忧心。”
    如果真得不得自由。
    然而但凡还有可以挣扎的余地,就绝对不可能放弃。
    到最后,治鸟是对的,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成为谐星,好像意味着戏份快不多了……感谢在20200327